“嗯，想起来几个零碎的片段。”
    她问出来了，阎北铮就没有隐瞒的答了。
    “是哪里的片段？”盛锦姝紧张的追问。
    “战场上的。”阎北铮说。
    盛锦姝有一点意外，怎么是战场上的？
    她前世并没有跟着阎北铮去战场，那应该与她无关？
    可如果无关，阎北铮就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了。
    “那……”她试探着追问：“和我有关吗？”
    “有！”阎北铮猛地收了收搂住她的手臂，身上的气息冷下去几分。
    “阎子烨将你的残尸卖给了楚君临，楚君临将你绑在战车上与我开战，为了战胜西楚，我亲手用火油箭，将你的尸体烧了！”
    很平静的一句话，盛锦姝却听出了惊心动魄的感觉。
    他亲手烧了她的残尸？
    这倒是她不知道的事，那时候她已经死透了，尸体是被烧了还是被剁了，她是没有任何感觉了……
    只是……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想的？
    恨她？才想将她烧干净了忘掉？
    还是别的？
    她是希望有别的，应该也是有别的，否则，他想起来这件事之后的反应会是推开她而不是抱紧她。
    就听到阎北铮说。
    “后来，本王后悔了。”
    “本王以为你死了，是留下一具残尸，还是留下一把骨灰，于本王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本王错了！”
    “残尸再冷，那也是你，可骨灰是什么呢？与天地间的尘埃无异，瓶子一打开，就会吹走一些，不能亲近，不能触摸，不能有哪怕一个瞬间的拥有……”
    “不管本王怎么骗自己，怎么想尽办法拼凑你的样子，那一把灰，终究再难以让本王如愿。”
    “那些该死的东西，逼着你和本王都不可能再有一点温度活着的东西，本王恨极了他们！”
    “本王就去杀，就去毁灭！”
    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杀意从阎北铮的身上散发出来，隔世而来的仇恨和疯狂太过于冰冷，让盛锦姝即便是在他的怀里也忍不住浑身颤抖！
    “本王回了京都，血洗了皇城，毁了西楚，灭了南越……平了整个中都大陆，而后打造战船，去征战另一大陆……”
    “他们都说本王疯了，变成了一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可本王只是不知道天大地大，本王还能做什么……”
    最后这句话说完，他浑身的阴冷杀意被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悲痛和绝望感替代……
    盛锦姝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刺的很疼很疼！
    原来，他上一世就已经帮她报过了，拿阎子烨等人的命，拿天下四国，拿整个中都大陆！
    他亲手烧了她的残尸，定然不是因为不在意。
    或许，是不想她继续在西楚人那里受辱？
    “后来，了无和尚和鬼谷先生找到本王，说若是本王能放弃一切，或许能再见到你。”
    “凤凰涅槃，神佛开路，断天人气运，修一世情缘。”
    “本王答应了，你回来了……”
    他侧了侧身子，捏住了盛锦姝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她：“盛锦姝，本王不记得你死之前的事情但本王想起来你死之后的事，本王……无法承受你化为虚无！所以……”
    “盛锦姝，本王原谅你前世的错，但你欠本王的，今生要加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