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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名之害甚于好利

      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名之害甚于好利
    不过,既然有这么一说,倒是可以操作一下,至少,像周霖这样的“背锅人才”完全可以向萧乾和魏国公推荐一下嘛。
    他现在可不缺乏沟通这两位大佬的渠道。
    徐小佳近来倒是出来的没那么勤了,不过,派人用周倩儿的名义去请的话,她还是很快就到了医馆,等到沈运将这事情给她一说,小丫头立刻就炸了。
    以前的事情,周倩儿一直没和她说,所以她即使知道,也不便说什么,而周倩儿是也似乎很享受在沈记的生活。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的那个人渣父亲不仅仅抛弃她不说,居然还成为她救母的障碍,小丫头恶狠狠的表示: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弄他!
    当然,小丫头这事情上愤怒是愤怒,但是,出力的不是她,而是和他一起来的徐维志,作为魏国公世子,将来毫无意外的魏国公,早就在学习如何处理他父亲应该处理的事情了,对于这样的事情,他说话的分量,要比徐小佳要重的多。
    “兵部参赞机务是兵部尚书刘大人,左右侍郎是柳大人的左右手,周霖此人,虽然是兵部左侍郎,但是在南京此人并不得意,不过,愣把杭州兵乱的帽子,往他身上扣,似乎也扣不上,杭州一个兵乱,南京兵部就掉下来一个侍郎,这事情,说不过去!”
    徐维志此刻哪里还有平时的不正经的样子,脸色严肃,颇有几分干练之色,“不过,给他制造点麻烦,还是可以的,但是,无论怎么制造麻烦,都不会影响他现在多大的仕途!”
    沈运沉吟了一下:“能将他调开南京一段时间么……最好今明两天,就让他滚蛋!”
    “这个,怕是我爹也做不到,别说是我了!”徐维志很是无奈的摇摇头:“我爹是南京守备,不是兵部尚书,这事情,尚书刘大人倒是可以,但是,别人都不行!”
    “萧乾萧公公都不行吗?”欧阳燕追问道,眼里有几分沮丧。
    “萧公公也不行!”徐维志摇摇头:“除非……除非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我爹和萧公公共同决意,倒是可以这个时候直接对着兵部下令,不过,哪里有这么多大事情可发生!”
    众人陷入了沉默,这么看起来,动一动在周霖,显然是没办法了。
    “我就奇怪了,不过是想要替他夫人治病,你们折腾他做什么!”徐维志见到众人一副沮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萧公公和我爹,直接递个帖子过去,说是听闻他夫人病重,特请来名医就诊,难道他还敢拒绝不成,我爹那边算是我不好说话,难得萧公公那边,沈运你也不好说话吗?”
    沈运眼睛一亮,没错,要折腾这个周霖,以后还怕没机会吗,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自己在萧乾那里求个条子,应该是还是容易的很,若是那周霖真的阻拦,那就是不给萧乾面子了,那自己作为萧乾的小字辈,可不就有理由发作了吗?
    这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一想清楚一个关节,沈运直接带着徐小佳去了那萧乾的镇守府一趟,两人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边,那萧乾听得这事情,也是皱起了眉头。
    “条子给你们容易,那小丫头,就不要去了!”萧乾淡淡的说道:“先救人要紧,至于此人,这次杭州兵乱,失察的不是他,也是他了,观其行事看其人,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南京的都察院是干什么的,那么多御史,一个参他的都么有!”
    “那就是叔伯你的事情了!”沈运拿过条子:“侄儿得先去救人了,回头人救回来了,我让他们娘俩来叩谢叔伯的救命之恩!”
    拿到条子的沈运,一溜烟的跑回医馆,将萧乾给他的帖子带上,再带上吴超和欧阳燕,直接就朝着那周霖的府邸而去,若是高寒在,此刻在他身边的肯定是高寒而不是吴超,但是很奇怪,今天一整天都不见高寒的人。
    递进帖子去的时候,周霖正在府里,突然听说镇守太监萧乾的帖子递进来,他愣了一下,心情复杂的出去见了人,待到沈运将萧乾的条子递过去,周霖笑着谢过萧乾的好意,派人将沈运和欧阳燕等人带到了后宅。
    后宅里弥漫着一股药香,沈运闻到这股味道,倒是有几分亲切,一个丫鬟将欧阳燕带进了屋子,他和吴超两人,无所事事的在外面等着。
    “我看这官儿,不像个坏官儿啊!”吴超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嘀咕道,若不是周倩儿将道路说清楚,他们两人还真未必能寻到这里来,前后两进宅子,三两个下人,看起来和普通的人家,没多大的区别。
    真论环境,也就比沈运的宅子强那么一点点,大那么一点点而已,但是,作为兵部左侍郎,正三品的官员,这宅子可就寒酸得不能再寒酸了。
    “不贪钱就不是坏官吗?”沈运冷笑了一声:“好名比好利更为可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好名堂堂正正,若是为一点虚名,家人不顾,良心也不要了,这样的人,与禽兽何意!”
    “反正在老百姓眼里,不贪财的就是好官!”吴超摇摇头。
    “若是持心正,肯为百姓做事情的官儿,哪怕贪点钱财,也胜过那些碌碌无为,心术不正的官儿!”沈运不同意吴超的看法:“世间之人,最难过的就是名利二关,过不去,没了初心的人,这世上还少吗?”
    屋檐下,煎药的小厮,茫然抬起头来,看着在这里这个高谈阔论的年轻人,嘴角不易的扯动了一下,手上一颤抖,药罐的盖子摔落了下来,一股浓重的药味,从药罐里飘散出来。
    在屋子里,欧阳燕低低的说话声传了出来,不知道他是正在询问患病的周夫人,还是伺候周夫人的婢女,黄昏的周家,随着沈运话声的停止,仿佛进入了某个时间的间隙,外面的车马行人声音,隐隐传了进来,但是却又听得不甚分明,屋子里的低语声和药香味道,在这个院子里,纠缠到了一起,仿佛一副绕着金边的厚重图画。
    图画里的每一个人,仿佛都被某种东西,压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