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到那家高级餐厅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下来看了一眼，靠窗的位置，已经换了一对情侣，顾裕均和贺雨茵不见了踪影。
    林杰沉默不语地站在她的身边。
    她望着那对陌生的情侣，缓缓开口，“他说爱我，我也感觉到他还爱我，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人保持暧昧，林杰，你告诉我，男人都是怎么想的？”
    林杰侧头看着她，灯光下，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眼神哀伤，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第一次，他不想用残酷的真相来伤害她，而是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或许，贺雨茵拿她的院长老爸威胁他，他是被迫的。”
    王婷婷咧嘴笑，“林杰，你的眼睛去了哪里？”
    林杰懒懒道，“越是不可思议，越可能是真相，在我看来，贺雨茵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她摇了摇头，已经懒得搭理他了。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个所谓的真相，那就是顾裕均虽然爱着她，但同时也不能抛弃外来的诱/惑。
    餐厅里那对情侣，男子手里拿着戒指，小心翼翼地往女朋友手指上戴去，认真而虔诚。
    王婷婷不由回忆起顾裕均向她求婚的时候，也是在冬天，他们在滑雪场滑雪，他拉着她的手从山顶滑下来，然后，他单膝跪在白皑皑的雪地里，手里拿着一枚戒指，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他。
    他说，婷婷，我爱你，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她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没有丝毫矜持，扑到他怀中，高声说着“我愿意”。
    他笑着将她抱住，在雪地里转圈。
    天空突然飘起雪花，那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一场雪，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他们两人的笑声。
    不知站了多久，失去的勇气一点点地聚拢回来，她果然还是没有办法放弃那么深爱的男人。她果敢地转过身，冲着林杰咧嘴笑，“今晚的计划，好像泡汤了呢。”
    林杰深邃的眼眸泛起暖意，唇角弯了弯，“谁说泡汤了，别忘了我们还有万能跟踪器。”
    她脸上笑容微微收敛，神情认真，“刚才冲着你吼……我很抱歉。”
    他耸了耸肩，“你冲我吼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她笑，语气轻快，“走吧，看看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时代广场一带，林立的都是装潢精致豪华的高级服装品牌店，在其中一家品牌女装精品专卖店里面，顾裕均百无聊赖地坐在休息区翻看杂志，抬腕看了看时间，眉头微微蹙了蹙。
    “裕均，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一双高跟鞋出现在他眼前。
    他抬起头，贺雨茵身上穿着一条性感的低v连衣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柔声问，“好看吗？”
    他淡漠地开口，“还不错。”
    贺雨茵娇嗔道，“我试了五件衣服，你都说还不错，到底哪一件更好看？”
    他淡淡道，“都还不错。”
    她嘟着嘴撒娇，“你根本没有认真看。”
    他低下头看杂志，语气微冷，“你要求的越来越多了。”
    “好嘛好嘛，别生气了，等我一下下，我进去换衣服，很快出来。”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满，她也不敢逼得太紧，连忙软声安抚他。
    听着高跟鞋远去的声音，顾裕均心情有些烦躁。
    杂志上写了什么内容，他全然看不进去，打开手机，既没有短信，也没有来电，不知道婷婷和果果是怎么度过圣诞节的？
    咚咚，高跟鞋的声音自背后传来，然后在某个位置停下，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姐，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那件衣服。”
    顾裕均猛然回头，婷婷站在不远处，她穿着红色大衣，扣子敞开，里面穿着贺色的毛衣和黑色短裙，她眼眸含笑，望着替她取衣服的导购员。
    导购员将橱窗上挂的连衣裙取下来，笑着递给她，“女士，请跟我来，试衣间在那边。”
    顾裕均心里一紧，后背冒出一阵冷汗，如果婷婷往试衣间那边走，一定会经过他这里，他如坐针毡，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高跟鞋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突然，一道声音传来，让王婷婷停下了脚步，“婷婷，真的是你！”
    是林杰，怎么又是他？顾裕均脑神经绷紧，高度警惕。
    王婷婷转过身，笑道，“林总，你也在这里。”
    她很佩服林杰，他不去演戏，真的浪费了，当然，她也很佩服自己，明明两分钟前，他们还在这家服装店的橱窗外观察顾裕均和贺雨茵两人，两分钟后，他们就像不期而遇的朋友，礼貌打招呼。
    林杰状若无意地扫了一眼休息区那边，那人背对着他们而坐，只能看到一个头顶，他意味深长地笑，“今天是圣诞节，你老公陪你买衣服？”
    王婷婷语气略带尴尬，“不是，我老公今晚加班，我一个人出来的。”
    林杰不满地皱了皱眉，“你老公还真是工作狂，在这种日子还留下你们母女两个人。”
    她抚了抚耳边的头发，温和地笑，“其实也不怪他，他是医生嘛，职业特殊，哪能想休息就休息呢。”
    林杰似乎并不赞同她的话，摇了摇头，但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视线落在她手中，“那条裙子颜色不太适合你，你试试这条。”
    他随手拿起一条裙子，那是刚才贺雨茵试过的那一款。
    王婷婷为难地说道，“这个，这个好像太性感了……”
    林杰轻笑，“v领的设计会显得你的脖子修长，腰部修身，会很好地勾勒出的腰部曲线，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很少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正因为如此，才更要试一试，你拥有漂亮的资本，就要大胆地展现出来，年轻的时候不打扮漂亮一些，年老的时候，谁还来欣赏你？”林杰竭力向她推荐，顾裕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黑，那是贺雨茵刚才试过的裙子，确实很暴露。
    想象他的老婆穿着这么暴露的裙子站在别的男人面前，顾裕均心里醋意流淌了，他再也忍耐不住，蹭地一下站起来，箭步走到他们面前，在王婷婷惊诧的目光下，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强制性地让她靠在自己怀中，用动作宣告他对她的占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