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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多疑

      如此一番解释,倒也能说的通,为何独独今日才请了她来圆了这一姨母侄女的情分。
    骆明诗余光将司马婉如打量了个遍,这才发现,她与大夫人真有三分相似,只是大夫人更加傲气,相较起来,表姨则要柔和得多。
    听到这里骆明诗才有些恍然大悟,司马婉如并未对她摆什么架子,说话也和和气气的,再加上这话说得,这么一看来,还真是个好相与的人。
    倒是自己之前有些多疑了。
    司马婉如见着骆明诗不说话,还当她有些不自在,便又带着笑意说道:“你若是肯认我这个表姨,日后必要多来走动才是,如今个儿一人在这江南之地,身边也不曾有一个亲人,我单是瞧着也觉得心疼你的,若你不嫌我这个表姨没本事,日后定要常来。”
    这番话说的可以说是已经将姿态摆的极低了,这司马家的名头说出去谁不都要礼让三分,到了骆明诗这边反倒还低了去。
    骆明诗自问也不睡个那般不知好歹的人,当下便应了,“谢姨母体贴,侄女日后必定常来叨扰便是。”
    这会儿就连着这“表”字也省了,直接喊着姨母,又显得亲热又抬高了司马婉如的身份。
    司马婉如听了也是笑眯眯,对骆明诗更加热络起来。
    如此这般,两人皆是心情甚好,两人也就着骆明诗在江南这些日子过得如何这个话题慢慢的聊了起来。
    期间司马婉如瞥见了骆明诗头顶上的发簪,眼中一亮,笑得愈发有深意,弄得骆明诗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听得那表姨只说了一句:“你母亲待你还真是好。”
    见骆明诗一伙的望过去的目光,司马婉如却没有为其解惑的意思,只仍是笑眯眯的说道:“你以后便会知道。”
    骆明诗不解其意,然而见司马婉如并不欲再说下去,便也体贴的不再追问,只是心中也暗暗留意了些。
    司马婉如的态度从来又是温和柔软,善解人意,当她出言相邀骆明诗留下来用午膳时,骆明诗简直有种不忍拒绝的感觉。
    待吃过了饭,司马婉如又道,“我已为你备下了一间房,日后你来便都住只见了,快去看看可还满意。”
    这话的意思便是专门为骆明诗准备布置了一间屋子了。
    骆明诗闻言心中讶异,却是笑道:“姨母真是体贴。”
    司马婉如见骆明诗虽并未表露出什么意思,但仍是出声解释道:“只是看看,你若是不习惯也可拒绝我的,不必勉强自己。”
    话已至此,骆明诗心中最后一丝不愿也没了,只笑着回应道:“我这就去看看。”
    司马婉如见骆明诗领情也不由得更加高兴起来,便领着骆明诗往为她精心准备的房间里去了。
    待骆明诗推开房门一看,便知事花了心思的,整个房屋的摆设与这个整个府邸的摆设大不同,因着体谅她仍是十一的女孩的缘故,装扮都偏亮丽些,瞧着一看便知晓是稚女的闺房。
    骆明诗虽说心境已非平常稚女,然而也感怀姨母的这一番苦心
    因此当司马婉如提出若是累了便小憩一会儿再回去的话时,骆明诗也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她本就有午睡的习惯,此刻到了时间也觉得乏累,若是硬要赶回去,即便是到了骆府,怕也是过了时辰,不宜在睡了。
    若如此,又有何一定非拒绝不可的理由呢?
    骆明诗很是爽快的答应了,司马婉如一边高兴骆明诗领了她的情,一面又见骆明诗着实显露疲态,便体贴的为骆明诗带上门离开了,顺便让望春也可下去休息一番,骆明诗这边自有侍女来替。
    望春确实坚决的拒绝了。
    司马婉如见阳春执意如此,也不多加勉强,只是笑笑走开了。
    虽说司马婉如是好心,然望春自从经历了骆明诗忽然消失的事情之后,自是再也不肯离远了骆明诗一步的,便婉拒了,只道自己站在外边等小姐便好。
    却不知,自家小姐此刻正被人劫持住了。
    骆明诗一走进屋子,便闻到一股血腥味,直觉不好,便轻声小步的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不等她逃离,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紧紧贴在她的脖颈,她毫不怀疑只要她稍稍有点动作或是脉搏跳动的更剧烈些,便会直接由这把匕首让自己永诀于世。
    “最好别动。”一股冰凉的男声犹如带着冰封雪山上的严寒,激起骆明诗一身鸡皮疙瘩。
    骆明诗原本就未打算有动作,这会儿却是直接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骆明诗皱眉,这男人气势也太强了些。
    若是之前段离在还好,只是现在……
    骆明诗不禁心中微叹,只是现在因着她待见过了司马婉之后,便觉得司马婉如并不会对她如何,宽且段离这阵子又很是繁忙于组织的事,便让他随意去了。
    果然暗卫只有段离一人仍是不够的。
    望春便在门外,与他们仅隔一个门板的距离,骆明诗不能喊,望春却可以,只是她又如何让望春知晓她的处境而不被这男人察觉?
    谁知外间的望春突然朝里边轻声问道:“小姐可是睡了?”
    骆明诗同时感觉道擒住自己的手指更紧了些。
    骆明诗不敢妄自出声,任由着那人压着她往屏风后走过去,那人这才有俯在她的耳边,道:“你知道该如何说的。”
    骆明诗不禁心中一凛,这人好精明的算计,偏偏把她拉到这里间才许她答话。
    是了,她进来已经有些时辰了,若仍是站在门边就答了望春的话,这么点距离未免也太明显了些,望春一定会发现不对。
    然而此时性命虽仍在别人手上,骆明诗也不得不赞叹那人一声聪慧。
    心中也将自己唾弃了一番,这才想了想,这人身上有伤,闻着这血腥味的浓郁,伤势必定不低。
    然而,若是专为伤她而来的人又怎么会带着一身伤,骆明诗心中一定,便已想到该如何化解了。
    所有的思绪仅在一瞬间,当那人放在她脖颈上的匕首又压了压,威胁之意明显。
    骆明诗没有半刻犹豫,便出声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