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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无所不言

      骆明诗闻言,不再去理会齐茂云话中的感叹之意,转眼看向一旁默默听着二人对话的齐妙阳,此刻齐妙阳也正盯着她瞧。
    两相一对视间,齐妙阳正要害怕的低下头去,骆明诗手快的一把紧紧握住了齐妙阳的手,仿若实在给予她力量一般。嘴上也快速说道,“妙阳是个很好的孩子。”
    骆明诗眼神诚恳,不闪不避直视着齐妙阳的眼睛,终于,齐齐妙阳也回敬一个清浅的笑意。
    然而对于齐茂云和骆明诗而言,这个笑可并不清浅反倒是极为让人感动。两人皆是欣喜不已。
    待几人坐定后,方可叫传膳之后。
    吃饭期间,骆明诗也很是照顾齐妙阳,连连动手夹菜到齐妙阳的碗中,总能换来齐妙阳一个接着一个笑脸。
    待终日呆板着的冷脸露出了久违的第一抹笑容之后,后边接踵而来的笑脸却是一个比一个自然。
    齐茂云仅是瞧着备觉亲热的两人,心中也很是愉悦。然而眼尖的他也极快的发现,骆明诗每一次给齐妙阳夹得菜竟全是齐妙阳喜欢吃的。
    妙阳纯真,见得自己喜欢的食物,当然心中欢喜,笑脸相迎。
    然而妙阳喜欢的菜色也就那么几道,桌上的菜色又是那么多,骆明诗又是如何做到样样不错夹得每一样都是妙阳爱吃的呢?
    要么她调查过妙阳,然而这又根本没有异议。且不论她是否真的调查了妙阳的喜好看,单且论说她即便是讨好了妙阳,又能如何?再退一万来说,骆明诗亦不会是假意对她人曲意相迎的人。
    那么只有一个且很是荒诞的可能了,那便是她们一起生活过,骆明诗对妙阳所有的好亦是都出自真心。
    终是眼红的忍不住开口,“诗儿也给我夹道菜。”说着,便将手中的碗伸至骆明诗面前。
    然而一心扑在妙阳身上的骆明诗根本就没听清齐茂云说了些什么,依惜听得夹菜二字,又见那碗伸了过来,只当齐茂云是有菜不便去夹要她帮忙,随手便将离齐茂云较远的自己面前的一道菜夹了放到齐茂云的碗中,随后也不再理睬了。
    齐茂云瞧了自己碗中的口水鸡片一眼,默然半晌。这般油腻的东西,他平日里几乎是不曾触碰的。良久,却也是默默地将骆明诗亲自为他夹的那道菜送入嘴中。
    一顿饭吃下来,待下人收拾着桌上的碗盘,齐妙阳已经有意要走。
    骆明诗倒是有些奇怪,去瞧了齐茂云一眼,又才去看妙阳,“你大哥还在此处呢,你不同你大哥多说会儿话吗?”
    拿齐茂云来诱惑妙阳留下咦方便她勾搭,用意要不要这般明显?
    齐茂云眼睛一跳,很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妙阳闻言也是看了眼齐茂云,齐茂云嘴角挂着抹淡淡的笑意,见妙阳看过来,宠溺的笑了笑,妙阳当即便也笑了起来,只是仍不说话。再看向骆明诗,笑容也丝毫未减,只是又指了指外边,示意着想走。
    骆明诗这才无法挽留,只妥协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妙阳听了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待骆明诗再进了室内,已是一人。见着齐茂云仍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未动,骆明诗仅是一愣,随即便也走近了些,道,“你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齐茂云闻言不答,反是更加认真的看着骆明诗。
    骆明诗被看的脸红,而更严重的却是心虚,没由来的心虚,“你究竟是在看什么?”
    齐茂云目光不转,开口问道,“你同妙阳倒是合得来,平日里从来没人敢接近妙阳,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二夫人也不太敢接近。”
    骆明诗闻言只觉得皱眉,在她心中,妙阳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从齐茂云口中说出来,倒像是个十恶不赦的怪物一般,语气不由得加重,“妙阳是个好孩子。”
    在一旁恭候着的见夏听闻了自家主子语气中的恼意,当即便是一慌神,生怕自家小姐在新婚第一日得罪了二夫人后,又继续得罪王爷。
    若是两人真这般吵闹起来,又该如何是好?
    灵韵和语嫣也是神色紧张。
    不想齐茂云语气不见半分波澜,平时一贯的温文尔雅,还带些讨巧的意味,“对于你所说的这点,我也很是认同。”
    骆明诗闻言,故作起来的气势。这才慢慢松懈,又是打量了齐茂云几眼,这才忽而想到,妙阳对齐茂云格外特别和依恋的原因本就是因为只有齐茂云一人对她好。既然是这般的话,那她一个新入门反倒看起来同妙阳没有半分恩情的人又来打抱不平为的哪般?岂不可笑?
    思之及,面上有些讪讪的,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便又听得齐茂云有些感慨的说着,“妙阳从小便格外小心惹人心疼,今日又多了一个你愿意对她好,真的是很好。”
    虽说齐茂云这话说的也没错,但是在骆明诗听来,总有种被夸奖了的感觉。
    不意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骆明诗准儿随口提起别的,“三皇子今日来找你,可是有要事。”说完又觉得这个问题比较私人,正欲再换一个话题,便听得齐茂云开口了。
    “诗儿对朝堂的事情有兴趣吗?”
    齐茂云这一声问的没头没尾,骆明诗颇有些拿不准齐茂云话里真正的意思。
    许是骆明诗犹豫片刻不答,齐茂云便已知晓骆明诗心中所想一般,当即便又是说道,“诗儿不用担心,你我已是夫妻,便也没什么不可再对你言,我只怕前堂之事太过无聊,你懒得听,才有次一问罢了。”
    骆明诗饶是在疑心齐茂云话中不善或是其他什么,这会儿听得齐茂云体贴的心事,便也不自觉的更加羞赧起来。一面感动于齐茂云的体贴,一面又是惭愧自身对齐茂云的隐瞒。
    且她会一直隐瞒下去,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同齐茂云无所不言了。
    你能无所不言百无禁忌,而我却不能也做不到。
    骆明诗这般想着,面上却不显,只随意开口问道,“那么你便随便说说,三皇子此番来找你,是为的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