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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省了

      “回老爷,奴婢不曾看见。”
    “奴婢也不曾看见。”
    “……”
    眼见她们一个个改了口风,荣管家又惊又气,抖手指向她们怒骂,“混账!明明就是洵哥儿对荣安下的毒手!你们怎的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那些奴婢遭他喝骂,一个个低头看着脚尖儿不吭声。
    孟士宏见状摆摆手,“罢了罢了。眼下还是先将荣安的身上的伤治好。”
    “我的个老爷啊!”荣管家的婆娘哭天抢地的在那儿嚎哭道,“我儿的舌头被人生生拔了,命根子也丢了,手指也断了,这可怎么治怎么治怎么治啊!!!”
    “老爷!”荣安亦切齿咬牙的恨视孟宛清道,“这件事若老爷不能给我一个答复,那我便去告官!”
    告官?
    孟士宏听见这俩字登时就不悦了,“荣管事,方才你也听府里丫鬟说了,你家儿子的事跟洵哥儿并无干系,为何你非要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老爷!”荣管事忍无可忍,捶胸顿足,“我对天发誓若不是洵哥儿做的我断子绝孙!”
    孟宛清在旁不轻不重回了声,“眼下便是了。”
    可不是么?荣安还有生儿子的机会么?
    遭她讽刺的荣管事气的几欲咳血,怒极愤极,“你别给我得意!我总会告官将你抓走你给我等着。”说完便搀着自家婆家气咻咻的离开了。
    孟士宏见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怫然不悦,“这个荣管事当真越来越没尊卑了。”
    “爹。”孟宛清走近他低声道,“难道你真要看着荣管家胡闹不成?”
    孟士宏闻言看了她一眼,眼神探究。
    却见孟宛清恭恭敬敬道,“上个月礼部侍郎家的嫡幺子强占民女,被参了一本,连带他官位也降职了,难道爹爹任由荣管家将事闹大害你被连累?”
    孟士宏本来也没想这么远,可经她这么一提醒不由怒上心头,“这个荣管事!当真是越来越倚老卖老了!仗着在府里的老资格便连主子也不放在眼里。”
    “爹。”见他意动孟宛清忙劝住,“咱们大可以任由他去告。”
    让他去告?孟士宏回眸瞥了她一眼。
    孟宛清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孟士宏紧拧的眉渐松开露出一抹笑来。
    *
    江姨娘倒台后,浣纱院也失了往日的风头,丫鬟婆子前后几经更换现在都是陌生面孔了。
    贞姐儿淑姐儿也因无人精心照料,面黄肌瘦,不复往日粉雕玉琢的可爱,至于东哥儿更可怜了,现在孟士宏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会主动见他一面。
    若非方姨娘为人慈和,江姨娘的几个孩子怕是早没了。
    “洵哥儿。”
    “洵哥儿好。”
    “……”
    现在孟宛清只要出现在孟府下人的面前,他们无一不恭敬有礼的避让请安,孟宛清不过轻颔首便走到浣纱院门外。
    林月娘啊林月娘,你如此厌恶江姨娘可还不是要住进她的小院里。
    在死对方的院中养胎,这滋味,怕是不错吧。
    秋桃如今还在坐月子所以出来随行的大多是樱红,她见孟宛清到这儿来不禁问,“洵哥儿来这做什么?”
    她认为孟宛清不会是要给林月娘请安。
    毕竟林月娘曾那样对她……
    “你在外面候着吧。”孟宛清说完又看了一眼浣纱院那三个字,这才提步走了进去。
    *
    浣纱院里有十多间厢房,分东西两边,贞姐儿淑姐儿她们平日便在东边厢房活动居住,小孩子难免吵闹顽皮了些,每每此时便听西边厢房传来林月娘尖酸刻薄的咒骂。
    “小贱蹄子!吵什么吵!”
    “有娘生没娘教的玩意儿,等我出来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起初淑姐儿贞姐儿听了也怕,可后来见林月娘一直被困里面倒也不怕了,该怎么吵该怎么闹还是如常。
    林月娘不堪其扰,神经都要衰弱了,每日每夜都休息不好,精神也不佳。
    她身边统共就只有一个婆子一个丫鬟伺候。
    也是,被困在这样一个四方天地里,只消有人端茶递水就是了,还要几个人伺候?
    “哎哟,我说夫人,您现在都挺着个大肚子了就别折腾了行吗?”还没走近便听那婆子不耐烦的声音从里嚷嚷传出,“老爷又不会来看您,您打招的这般妖里妖娆的谁看?”
    “给我闭嘴!”林月娘怒不可歇,尖声质骂,“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行,我不说了,您是主子您便让可心的人儿来伺候您吧。”说完婆子竟甩手不干了,扔下手中的活儿便出来了。
    出来时还递了那个丫鬟一个眼神,丫鬟会意,也跟着她一块儿出了。
    只剩下林月娘破口大骂的声音,“你们这群贱婢!给我过来!过来!”
    孟宛清听着当真快意,林月娘,她也有今天啊。
    那婆子跟丫鬟出来迎面看见孟宛清后愣了下,一下子没让出她谁。
    也不怪她俩,谁叫孟宛清出去时她们才进孟府伺候林月娘呢,只听说府里有个哥儿却从没见过。
    “初次见面,权当我给你们的一点小小见面礼了。”孟宛清将随身携带的金裸子赏下,都是实打实的足金,上面刻的纹样也吉祥,婆子手里拿的是八宝纹,丫鬟手里的则是八吉祥。
    都是极好的寓意。
    两人跟着林月娘这么久何曾见过这般精巧的赏赐,一时喜不自胜,忙不迭接过,“谢谢哥儿。”
    穿的这和体面,仪容如此得体出手又这么大方,便是再糊涂也能猜到是谁了。
    孟宛清面对她们讨好的笑只淡淡笑笑,“你们将母亲伺候的很好,多尽些心,还有赏赐。”
    多尽些心?那婆子跟丫鬟看了看手中的金裸子又看着她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如何不能体会,当即保证,“哥儿就放心吧!我们定好好“照料照料”她。”
    直呼“她”连夫人两字都省了。
    孟宛清不再理会她们,拂了拂袖,抬步便往西厢房那边走去。
    “这位便是那位洵哥儿了吧?”
    “真是一表人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