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俞贝头也不抬:怎么可能,这些零食都是及时更换的。
真有霉味儿,不信你尝尝。陆边言顺手递一颗过去,位置刚好送到嘴边,俞贝忙着摆弄转盘想都没想就张开了嘴,是不是有霉味儿?
沈纪州警觉地撩起眼皮,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小未婚夫亲手投喂了别的男人。
......
他都没享受过这个待遇。
烦人精。
哪儿有霉味儿啊,你嘴也太挑了吧。
是么,那可能我尝错了。陆边言随意地靠回背椅,傻逼儿子真是好骗。
俞贝砸吧完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一道冷飕飕的视线,他懵逼了:哥我不就说了你一句偏心么,你眼神好凶哦。
沈纪州面无表情地转头看陆边言,下巴示意:我尝尝。
俞贝:?
祁霖:......
弹幕:【主动要求投喂!!!】
陆边言缓缓挑起眉梢。
自投罗网?
醋吃得挺及时啊。
他大气地挑了一颗最大的,亲手送到沈纪州嘴边,啊...张嘴。
沈纪州抿唇接过,微凉软软的触感擦过指尖,陆边言收回手时不自觉蜷了下。
那我们现在或许可以开始了吗?俞贝小心翼翼地问。
沈纪州依旧面无表情。
这点陆边言挺佩服的,太子爷在镜头前和镜头和完全两幅面孔。
我接个电话,你们先玩。祁霖拿着手机,突然插了句嘴,
俞贝纳闷:什么人的电话啊非得直播的时候接?
家里私事。祁霖站起身,冲跟拍的摄像摆了下手,别跟了。
看着人离开,尽职的摄像赶忙跟上,俞贝哎了一声:私事儿就别拍了吧,咱不缺那点流量。
摄像犹豫的几秒钟,人已经出门了。
陆边言从门口收回视线。
什么事这么着急?
不过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因为俞贝已经启动了转盘,然后指针摆动几下后箭头明晃晃地指向了他。
陆边言:......
俞贝故作无奈地一摊手,没办法,就三个人,概率三分之一,来吧抽卡吧。
行。
咱是遵守游戏规则的好公民。
什么啊快看看!
陆边言看都不看,自信地把牌扔到桌上。
【大冒险:对着你左手边第二个人的耳根敏感部位吹气,并娇羞地问ta我美吗?,对方回答很美才能结束。】
陆边言看完前半句,第一反应是去看左手边第二个人,原本应该是祁霖,现在变成了沈纪州。
......
然后才看到了后半段傻逼浓度有多超标。
其实这人就坐在他右手边,陆边言回头就跟他四目相对。
这家伙漫不经心地仰靠在沙发上,神情散漫,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甚至能看到眼中隐隐跳动的期待。
陆边言:......
想让他死就直说,不必这么隐晦。
我喝旺仔吧。
他直接选择放弃。
他堂堂大少爷,怎么可能对着别人撒娇,更何况直播间百万观众,这不符合他绝世猛A的自我定位。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人是沈纪州。
不清楚出于什么原因,最近几天他有点抗拒和这人太亲近。
大概是这傻逼总不正经,搞得他好像也有点傻逼了。
然后就见沈纪州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张规则牌,若无其事地摆到桌上,让镜头对准了拍。
懒洋洋道:规则规定,第一个被选中的玩家,不可以弃权接受惩罚,这是对后来者十分不好的示范。
俞贝看戏的兴趣直线飙升,搬了几套理由来回绝他的决定,陆边言被两面夹击,等他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凑到了沈纪州脸前。
他怀疑沈纪州是不是有点大病,可惜开着麦,他只好挤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沈纪州却从这个微笑中看出了咬牙切齿,不过不影响他好奇小朋友撒娇的模样。
我准备好了。
被赶鸭子上架的陆少爷绷着唇角看着眼前这张脸,本来远距离观看就很绝,凑这么近看,他发现好像更绝了。
常年运动,皮肤是很健康的白皙,特别细腻,原本透着冷冽的五官此刻布着浅笑,连颤动的睫毛都冲淡了很多锋利。
陆边言竟然不合时宜地觉得还挺温柔。
这么好看一张脸,他撒个娇好像也不吃亏。
陆边言并没有发觉自己的逻辑有什么不对,他慢慢凑近沈纪州颈侧,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淡淡的香味儿,然后对着白皙的耳垂吹了口气。
沈纪州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有陆边言能看到他耳尖敏感的皮肤微微泛了点红,垂下来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又轻轻划走,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祁霖刚好打完电话回来,就听到俞贝激动的猪叫,随即看向一旁。
从他这个角度看,陆边言正把沈纪州壁咚在沙发上,侧头交颈,动作暧昧。
而被壁咚的队长此时绷着嘴角,搭在腿边状似自然的手臂虚虚护着身前人,修长瘦削的指节无意识地蜷曲两下。
?
才离开十分钟,游戏尺度已经玩这么大了么。
祁霖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过了禁忌的年龄,他是个成年小孩儿了。
所以非礼可视。
陆边言看着眼前人越来越红的耳垂,喉咙微紧:队长,我美么?
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撒娇意味,虽然声音小得跟蚊子嗡嗡差不多,不过不影响收听效果。
直播间直接炸了。
【?!】
【!!】
【!!!】
沈纪州顿了几秒才重新垂下视线,目光落到那双颜色略浅的眸子里。
陆边言正歪着头,神情似有焦急,眼下的小片皮肤在灯光下有点泛红。
这一刻沈纪州脑子里只有一个词。
可爱。
陆边言纠正他:不对,你说美不美。
美。
陆边言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迅速地从沈纪州身上离开,佯装散漫地靠回沙发上。
俞贝扭成蛆,死死薅着祁霖的手臂,对方一脸无语:你能不能不掐我?
祁霖冷漠地扒拉几下后无果,最终无可奈何地放弃。
沈纪州还保持原状,指尖无意识地点了两下真皮沙发,片刻后才偏过头去,随手拿起桌上一听旺仔,拉开喝了一口。
俞贝提醒:哥你是受害者用不着喝奶呀。
渴。
你不是刚喝完一大杯凉白开么?
热。
空调温度开得挺低的啊。
沈纪州掀起眼皮,冷着脸睨视过来。
俞贝立马闭嘴:......
行叭,你说怎样就怎样。
沈纪州收回视线时余光自然地落在旁边人身上。
小朋友虽然两条长腿还懒散地搭在地毯上,仰着下巴傲慢得像位矜贵的小少爷,然而原本大马金刀的坐姿此刻却变得有些乖巧,双手也乖乖巧巧地搭在膝盖上,指尖小幅度地摩挲着裤子布料。
睫毛忽闪忽闪,目光不知道在看哪儿,跟没魂儿似的。
还有不仅看起来很软,亲着也很软的唇瓣,偏薄,偏红,有性感的唇线。
等队友消停下来游戏再次开始的时候,沈纪州已经喝完了一整罐旺仔。
陆边言此时余光也在悄悄瞄沈纪州。
这人看似平静其实哪儿都透着奇怪的反应居然让他有种微妙的满意。
因为他觉得相比之下他刚才表现得一定很镇定,大胜而归。
然而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两只食指关节被拇指掐出来的红色指甲印。
游戏继续,连着几局都是小打小闹,祁霖被抽中唱一首歌的大冒险,这就挑战到他的专业了,正好给粉丝们送了一波福利。
陆边言还记着自己的任务,趁着他唱歌的间隙起来活动了片刻,然后人不知鬼不觉的跟沈纪州换了个位置。
一会儿等祁霖唱完,他把剥好的润喉糖递过去,对方沉浸在情绪里肯定反应不过来。
计划简直完美。
歌曲接近尾声,陆边言伺机而动,然而刚要伸手就被人扣住了手腕,他顺着修长手指看向它的主人。
?
沈纪州紧挨着他,握着他的手腕,目光中藏着微妙的笑意,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的任务是投喂。
陆边言心中一紧,狡辩:你在说什么屁话?
沈纪州早已看透一切:从你喂烦人...俞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还想耍赖?
......
麦克风此时只在收祁霖一个人的声音,陆边言咬紧牙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我主动喂你?
他觉得沈纪州就是故意的。
沈纪州还真是故意的:投喂三个人才算完成任务,多我一个不影响战局。
......
沈纪州语气无辜:但我既然发现了,又不能不遵守规则。
......
逻辑竟然无法反驳。
陆边言有点恼怒地拍掉他的手,换了个理由迁怒,别他妈动手动脚。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显然沈纪州对他这种小脾气接受良好。
虽然沈纪州没有当场揭穿他,但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因为即便他的麦克风没有向外播音,但是后台有专门监听的导演,后面可能会选择录音播放。
但大少爷只是短暂的情绪不好一下。
玩个游戏而已,其实他没那么计较,这点不好的小情绪大概只来自于揭穿他的人是沈纪州。
明明已经那么偏心了,为什么就不能再偏心一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幼稚的事情上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好在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想到什么,又眯眼看过去,你的任务该不会是被投喂吧?
沈纪州眉梢微挑:不是。
陆边言垂下眼眸。
奇怪了,沈纪州完全没行动啊。
搞什么名堂。
俞贝抽中了几次真心话,可惜这儿子虽然很傻逼,但是这些年老老实实,压根没榨出什么八卦来,他无奈地叹气:本人自愿奉献自己,可惜八卦之神并不眷顾老实人,原来我不火都是命,明儿我就去搞点恋情绯闻!
陆边言赞同地点点头:就你最后这句话,可以热搜预定了。
真的吗?俞贝立马对准镜头,宝贝们,麻烦把#火辣仙男俞贝贝自爆想搞绯闻#的tag推上去好吗!
转盘重新启动,俞贝默念出声:求求这把抽中队长求求这把抽中队长......哈!中了!
指针箭头停在了沈纪州面前。
陆边言悄悄挑眉,终于到沈纪州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等了好久。
祈祷来点刺激的,不能只有他丢人。
沈纪州似乎对这种游戏都没什么所谓,他把牌放到桌上,俞贝立马上前掀开。
【真心话:你初吻在什么时候?】
俞贝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个问题看似挺八卦的,但也得看是谁抽到这个问题啊,如果是队长那就真没意思。
陆边言也觉得有些扫兴。
这种问题问沈纪州,那跟一张废牌有什么区别,太子爷这种莫挨老子的性格,别说初吻了,估计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然而正当俞贝想洗牌重来的时候,沈纪州却撩起了眼皮,稀松平常地吐出两个字,高中。
房间里陷入沉寂。
转盘零件在沉默中发出沙沙声,陆边言捏着旺仔易拉罐的手指忽地顿住,缓缓抬起头来。
?
我靠?俞贝如遭雷击,直接跳到沙发上,满脸震惊:哥你看清楚问题了么?
第25章
嗯。
沈纪州仰靠在沙发上, 灯光从发间倾斜而下,经过鼻梁切分出明暗光影,懒洋洋地回答:看清了。
听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陆边言看着他, 不知为何, 正打算起盖的手指好像突然被抽了力气, 没了继续的兴致。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
大概是曾经很好的朋友, 因为和别人产生了超过于跟自己情谊的感情时, 会觉得自己被背叛和抛弃。
因为仔细回想起来, 沈纪州就是高中开始跟他疏远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原因了。
沈纪州那些原本属于他的纵容和亲近,原来那个时候已经分给了别人。
没错,这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沈纪州当初对他的态度转变得那么快。
好像只在一个眨眼间,两人已经势如水火。
陆边言想到这,有点烦躁地把易拉罐放回桌上,不过表情却看不出一点异常,甚至看向沈纪州的时候还打趣地笑了下,挺可以啊你, 这种事情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藏得挺深。
沈纪州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两秒,抿了下唇没说话。
重新拿起他放下的那罐旺仔, 刺啦一下掀开了盖子, 递到他面前,怎么突然不喝了?
陆边言盯着旺仔看了片刻,并不想接受这份好意,找借口说:不是冰冻的不想喝,热得慌。
沈纪州十分好脾气,作势起身, 我去拿。
......哎。
陆边言一把抓住沈纪州,他本就是无理取闹,心虚地抿了下唇才懒洋洋道:算了,都打开了,别浪费。
说着接过沈纪州手里的旺仔,灌了一大口,喝完又后知后觉地问了句:给队友拧瓶盖是你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