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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劫走要犯

      历治帝面色略微缓和,果然,江爱卿不会令他失望的。
    “另则,圣上也不必过于担忧,我大燕泱泱大国,几百年的根基岂能是狄戎小国可以动摇的?三年前,御前郡主征战西北,斩杀狄戎可汗第五子,大伤敌国元气。近几个月边关虽有所动荡,也只是狄戎小打小闹,我朝可派一部分兵力镇守,人多压境。如此一来,狄戎小国也不敢乱来。”
    江宴话落,周遭都应和着。
    历治帝也满意的点头:“那江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微臣有一表弟,是南方世族之首温家的独子温景梁。”
    “这……温家朕倒也知晓,但南方世族多爱琴棋书画,舞刀弄剑恐怕还差些意思。江爱卿觉得我朝将才不堪重用?”
    江宴举荐自己的表弟,很难让人不去想江宴有其他意思。
    “正是如此,一来,臣提议让南方的世家子弟赴盛京学习,南北两方本就一脉相承,切莫拉远了距离。二则,臣下的表弟虽不是将才,却智谋过人,若有他辅助上官将军,定能保边关太平。”
    “好!就照江爱卿说的做,即刻召温、陈、聂、宋……嫡系子弟前往盛京。”
    下朝后,历治帝单独把江宴召见进御书房。
    “江爱卿,你当初说陆凯全家是为北方的世家所杀,为了保护他才将他关押进天牢。可昨夜有人劫狱,陆凯失踪了。”
    “禀告皇上,此事臣已知晓。”
    历治帝含了口茶:“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皇上是知道的。”
    “哈哈哈哈~知朕者,江宴也。”历治帝大笑道:“你让南方世家的嫡系到盛京,届时南北鱼龙混杂,幕后始作俑者自然也会搞出幺蛾子。这事,就交给江爱卿全权负责了。”
    江宴颔首:“承蒙圣上信任。”
    下朝后第一件事,江宴便派玄乙调令庆云阁的人去追踪陆凯的消息。
    玄乙脸色为难:“主子,我们查出要犯是从地道逃跑的。”
    地道?江宴心头一紧,天牢确实有一条地道,那是谢长虞曾被关押进去,曼珠沙华劫狱时所打通的要道。
    知道这条地道并且能在盛京不动声色地劫走天牢要犯人,盛京具备这种能力的人搬着十根手指头也能数得出来。
    “查,调动人力,不懈余力也要查出主使。”
    玄乙叹道只要跟御前郡主沾边的事,主子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
    相府,忙活一晚上的叶禾回到沉香苑向谢长鱼禀报已将陆凯送到药王谷。
    这处地方已经成为曼珠沙华的新据点,唯一不足的是曼珠沙华还是没有凑齐,目前只有叶禾与雪姬两人在。
    话说,叶禾能这般顺利从天牢救出陆凯也是对天牢的地道十分了解。当初曼珠沙华五人小分队挖地道的时候,叶禾是搞策划的。
    这个地道从天牢直通冷宫,叶禾下了九牛二虎之力扛了下来,等挖到天牢,谢长虞说了句‘我要公道’。
    叶禾当场翻白眼气晕了。
    最后公道还是没有等来,西北战事连连,谢长虞主动请缨签订生死状去大战,以命换命。
    民间所有人都不知道正相,永远都在传御前郡主狼心狗肺,杀害太傅一家,将公子白大卸八块吊在城墙供人‘瞻仰’。
    上辈子的事对谢长鱼来说已经十分遥远。
    她想到药王谷走了七八年的药宗,笑道:“你说等药宗回来看到曼珠沙华的人待在药王谷,顺便还携带一个朝廷要犯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把我跑出来焚尸。”
    叶禾擦了一把汗:“主子,你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尸体。”他想了想说道:“您最多也就只能刨出两把焦灰。”
    原本是很伤感的,谢长鱼没出现之前,叶禾三天两头为此事抑郁不休。
    “也不一定,江宴在灵堂给我弄了个排位,说不定他还挖了一摊子骨灰呢。”
    谢长鱼说是这样说,实际上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江宴怎么可能这般好心。
    “叩叩叩!”
    喜鹊边敲门边想大白天的,小姐拉着叶秋聊天怎么总是关着大门。
    平日的金刚芭比内心也有柔软的地方,喜鹊委屈自从这个叫叶禾的貌美侍女来后,自己似乎是可有可无了。
    里面的谈话加唠嗑戛然而止。
    “叶秋,开门。”
    人前,谢长鱼还是会叫叶禾的假名。
    喜鹊手上端着托盘,瞧见叶禾低头恭敬地叫道:“叶秋姐姐,我来给小姐送燕窝。”
    叶禾低头,转瞬又撇过眼,除了在谢长鱼面前偶尔抽风,叶禾还是很高冷的。
    没了叶禾的阻挡,喜鹊架着身高差的巨大压力,端着托盘给谢长鱼放到桌上。
    “还是我们家喜鹊懂事。”谢长鱼动手捣动瓷勺,透亮的燕窝看上去很有食欲,她小口吃了一勺。
    “喜鹊,这燕窝是膳房做的?”
    她嘴上亮晶晶的,丁香小舌意犹未尽地添了一下,看得没吃到燕窝的人蠢蠢欲动。
    “小姐,这是老夫人命人拿过来的补品。”
    “咳咳!”
    一口燕窝堵在嗓子眼,谢长鱼脸都咳红了。
    她推开碗:“那我不吃了。”
    宋韵送来的,几乎都是跟生孩子有关的。这老太婆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整天强调生子生子的,谢长鱼脑袋都大了。
    叶禾眼睛闪了闪:“小姐,奴婢先下去了。”
    喜鹊闷不做声。
    谢长鱼依在贵妃榻回味了两口燕窝味儿,意犹未尽道:“喜鹊,端过来,我觉得这补品少吃点兴许对身体是极好的。”
    也不是她贪吃,就是觉得宋韵给的燕窝都挺好吃的。
    “小姐,还有的,奴婢再给你盛上一碗。”
    不晓得这燕窝是不是有助眠效果,谢长鱼多贪了一碗,吃过后就来了睡意,倒在贵妃榻睡了过去,身上搭着一件薄衫。
    秋季雨水多,快入夜时,下了场密集的雨。
    没有像前几次暴雨这么汹涌,但电闪雷鸣还是有的。轰隆隆的两声将谢长鱼从贵妃榻上震醒。
    谢长鱼惊醒过来,一个窜步挑到床上,裹着被子捂住两耳。
    “怎么又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