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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芳心暗许

      这对联可是收录在古韵楼里的佳作,谢长鱼还是很小的时候,曾经游玩到了古韵楼,当时在那里温书的小生便是已经皈依了山门的空法大师。
    说起这人,那算是大燕的一个奇才的,他的才华纵是当今的文人摞在一起也未必能够齐及,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旷世奇才,却出家了。
    谢长鱼不才,小时候便被他指点一二过,当时这对联,正是他对出来的。
    “隋兄?在想什么呢?”陆文京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刚刚白烨说完话时,便已经请教谢长鱼,问她是否能够对出。
    可是谢长鱼的思想还在想着那个已经皈依了的大师,一时走了神。
    台下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了,这对联无人对出并非笑话,可是当初的谢长鱼也曾一骑绝尘,出口成章过。
    如今他可是顶着状元郎的身份坐在高台,自然因为那些无能又多事之人的注意了。
    “听闻隋大人才思敏捷,当年一句乾月中楼倚更是让无数心生佩服的,不知这对联能否对的上来。”
    不知哪里来的粗野男子,话虽燥了些,但是却又并非毫无笔墨,倒是知道隋辩的成名佳句。
    说起这个,白烨倒是惊讶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隋辩,脸上倒是有些不可以思议之色。
    “原来去年传为佳作的诗句,是隋大人的作品呀,白某果然如那井底之蛙,当真孤陋寡闻了。”
    他这话虽说是自谦,但是也不无道理,现今大燕,若是胸中有些笔墨的人,恐怕没有人不知道隋辩正是因着这句诗引来了皇上注意的。
    不过这也算是信奉什么便会臆想什么,谢长鱼自己心里清楚地很,皇上那点心思,都用到了她对大理寺机关的钻研上了。
    哪里真的会在乎一个只会云云咿呀的文者。
    这台下的人恨不得将隋辩哄上了天,各个既存了想要看他笑话的意思,但也不乏真有钻研者想要知道他是否能够对上此联。
    陆文京摇着他那个画扇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吹出大远,看着谢长鱼嘴角咧到了耳根。
    “隋大人,要不要试一试。”
    谢长鱼总是觉得,陆文京自从伤好了之后,人也皮了许多。
    以前的陆小京可是为谢长鱼之首,将她当小祖宗一样供着,什么时候敢这样调侃她了。
    现在倒是好了,竟然学会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拆她的台。
    “陆兄,你这可是要难为我了。”
    不过谢长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自己不怕他这样的打趣了,说话来也是阴阳怪气。
    “隋大人,就让我们见识见识您的才学吧。”
    低下的人已经熙熙攘攘的叫声一片了,看来并非她有意炫耀,实在是群情难却呀。
    “既然大家这样热情,又看中在下,那隋某献丑了。”
    谢长鱼拿起笔墨,将记忆中的下联写了出来。
    做出这对子的是她的启蒙老师,而老师现在已经皈依清戒,自然不会在意谢长鱼冒用他的学识了。
    提笔顺流而书,笔锋落下时,下联已经跃然纸上了。
    白烨与陆文京坐的最近,这上面的内容自然最先看到。
    纵然陆文京笔墨不精,可看到这下联也忍不住拍手称绝,险些将谢长鱼的名字说了出来,后连忙改口说道。
    “隋大人好才学,若说这圣者空法大师在世,也只当如此了吧。”
    谢长鱼见这人念起自己的老师并不害臊的样子,心中一个大大的白眼翻给了他。
    白烨更是愣住片刻,随即跟着拍手。
    “果然是状元之才,在下惭愧,若说再苦读十年,也未必能企及大人一毫呀。”
    倒非白烨夸张,谢长鱼这盗来的诗句确实佳妙。
    台下的人看着上面两人自顾自的夸奖起来,倒是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催着小郎快将隋大人的下联挂出来。
    小郎连忙快步跑到楼上,将桌子上的衍纸捧起,回到了台上。
    两人将纸铺开,下联的字便自上而下缓缓映入众人眼帘。
    擎酒碗,过九碗,酒碗失九碗,久惋酒碗……
    待卷纸放下,整副下联便映照在众人眼中了。
    众人纷纷站起看这下联,这是何等洒脱的人,才能对出这样的下联呢,在场的人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台上举起酒杯的人。
    “果然是金科的状元,这等才识,我等确实自愧不如。”
    其中有人恭维着隋辩,但是这话中也是真的羡慕不已。
    “白公子,隋某已经尽力了,这届科考就看你的了。”
    谢长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潇洒的离开了。
    从提笔研磨开始,隋辩的一举一动均落在旁边的孟娇娇的眼中。
    她不是一个懂诗词歌赋的人,但是也知道刚刚隋辩的下联已是千古绝对了。人已经走远,可她的目光一直追随在隋辩身上。
    “我看娇娇你这眼睛八成是长到别人身上了,一时回不来了。”
    刚刚这人还在笑话的上官三月,转过来看着她的表情掩嘴笑着。
    大约是春日将近了,这个小姐们的春心再次萌动起来。
    回到孟府,孟娇娇还一脸的魂不守舍。
    “小姐?小姐?”
    旁边的丫鬟连唤了两声才将孟娇娇的思绪喊了回来。
    自回府之后,她便日日想着隋辩在醉云楼时对联的那份从容自信,不禁泛起了花痴,孟夫人可是从来见过自家女儿这幅模样,眼下走到门口,便见到孟娇娇举着脑袋的样子了。
    听到丫鬟的叫唤,孟娇娇总算回过了神,也才注意到母亲不知何时到了门口。
    “你这丫头,是犯了什么魔怔了吗?这两天我就听丫鬟说你总是走神,不知是被什么冲撞了,今日一看,是真的着魔了。”
    孟娇娇的名声一直都不是很好,也是因着这跋扈的性子。
    如今傲娇的姑娘一下子沉稳了起来,这怎么能不叫孟夫人心惊。
    “哎呀娘,你休要听这些死丫头胡说,我这不是好生的样子?”
    虽说她性子直了一些,但是心中思慕男子终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孟娇娇再跋扈,也不会自损廉耻的。
    不过她越是这样说话,孟夫人越是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