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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不负有心人

      赶至后院,在田慈等人灼热的目光下,纪寒将手中碎布交予青青手中。
    “夫人,你给看看这是江州哪个家族所产的布匹。”
    “好!”知道这布匹对纪寒尤为重要,青青亦是不敢怠慢的以双手接过。
    轻抚而后端详,端详而后拉扯,拉扯而后揉动。
    在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青青亦是快步向着地上所放的一个水盆走去。
    走至水盆前,而后将手中碎布放于清水中。
    当这清水将碎布完全侵湿后,青青又是将碎布自清水中捞出,而后再开始重复之前所做的那些动作。
    一遍、两遍、三遍、四遍!
    当青青第五次将碎布投于清水中时,她这次并未将碎布从清水中捞出。
    转身、抬眸,而后用一种凝重的目光看向纪寒。
    当纪寒接触到青青那凝重的目光后,其亦是忽而一凛。
    “青青,怎么样,可有看出?”
    “看出来了!”迎着纪寒那一双透着迫切的眼眸,青青一字一句的向他说道:“寸锦寸金,此布名为云锦,乃是江州云家历年献给宫中嫔妃的贡锦。”
    “江州云家献给宫中嫔妃的贡锦?”但听青青所说, 纪寒亦是忽而皱眉。
    “恩,据我所知,这云家进贡给宫中嫔妃们的云锦是极少拿出变卖的,即便是云家人自己也很少会穿这种料子。”
    听得青青所说,田慈亦是向她皱眉问道:“夫人的意思是说,这云锦很是珍贵了?”
    “恩!”看向田慈,青青亦是点头向她说道:“这云锦,千金也难求得一匹。”
    “那就奇怪了,既然这料子如此珍贵,又是进贡给宫中嫔妃的,怎么会穿在这名死者的身上?”
    但听陆倩倩所问,严息、向升二人亦是皆连点头。
    “陆姑娘说的没错,这也太奇怪了吧,难不成这人是宫里哪位嫔妃派来江州取这云锦的?”
    “取云锦?严兄,你可动动脑子吧,若他当真是宫里哪位娘娘的人,又怎敢背着主子穿只有主子才能穿的云锦?”
    诡谲,这死于十年前之人的身份当真诡谲。
    身穿云锦、死于暗器,又被有心人合理利用了于小善,掩盖了他身死的真相。
    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又为何被人杀害?
    就从他身穿云锦来看,纪寒推辞此人应该并非儋州人士,若非儋州人士,那么此人极有可能便是来自江州。
    便在纪寒正沉思于这死者的身份时,周人亦是忽而唤了纪寒一声。
    “教主,属下有发现!”
    但听周人所唤,纪寒亦是匆忙转身看向周人问道:“什么发现?”
    在纪寒问周人话时,周人亦是快步自屋内走出。
    “教主,我在翻查那些碎布时,在一片碎布里发现了这个。”
    在向纪寒说此话时,周人亦是将手中所拿之物呈于纪寒面前。
    周人手中所呈的是一片发黄的纸张,确切的说周人所呈于纪寒面前的是一张发黄的纸屑。
    在纪寒正静静审视这片纸屑时,周人亦再次向纪寒说道:“教主,从这张纸屑被揉的痕迹与它被腐蚀的程度来看,属下推测,此人应是在被害之前将整张纸揉成一团,而后吞入腹中。在他吞下这张纸团后,才被暗器所杀。其体内脏器骤停,所以这张纸才未被其消化。除此可能之外,属下再想不出第二种在其体内留下这片纸屑的可能。”
    在周人向纪寒做解时,严息、向升二人亦是听的面色煞白。
    “这上面好像有字!”凑在近前的陆倩倩在纪寒审视此纸屑时,亦是忽而开口向纪寒说道。
    其实无需陆倩倩提醒,纪寒已在这片纸屑上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字体。
    他之所以迟迟未有说话,紧盯纸屑,便是想要看出这片纸屑上所写的究竟是个什么字。
    “这字经过泥土的侵蚀太模糊了,不过从这字的轮廓来看应该是个藏“cang”字。”
    “藏“cang”字?”但听田慈所说,纪寒亦再次将双眸凑近。
    这凑近一看,再加之有田慈先前的提醒,纪寒也觉得这片纸屑上所写的应该便是一个藏“cang”字。
    “藏“cang”?周大哥,此人的衣物里就留下这一片纸屑吗?”自纸屑收回目光,纪寒亦是看向周人问道。
    “回教主,就剩下这一片纸屑。”
    身着云锦,又于死前生吞纸张,看来此人所吞下的这张纸上必然写着什么惊天大秘,即便不是什么惊天大密,对此人而言,此纸上所写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在看到这片纸屑后,纪寒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阖上双眸,在田慈众人的紧盯下,纪寒亦是以一种仿似在与自己说话的状态开口向众人说道:“身高六尺,年龄三十上下,身着云家所织云锦,怀揣一封密信,他必是知晓有人在追杀于他,才于情急之下将密信吞入腹中。”
    独自呢喃说完此话,纪寒又接着说道:“纵马……纵马……一路逃亡,逃入儋州……逃入儋州……”
    在纪寒一连重复了两遍相同之话时,在陆倩倩等人惊诧的目光下,纪寒亦是豁然睁开双眸。
    睁眸之刹那,纪寒亦是用一种暗恨的语气向自己质声问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线索忽略?”
    “线索?什么重要的线索?”但听纪寒所说,裴虎亦是睁大着一对彷如铜铃般的眼眸向纪寒问道。
    “纵马!既是纵马,既是怀揣密信逃入儋州,那么当时一定有百姓见过这纵马之人,你说,我忽略了什么?若是能找出他纵马,甚至进城时的路线,这岂不就能证明他是自外地逃入儋州的?”
    “是啊!”但听纪寒所说,向升亦是一拍脑门的说道:“纪兄,你果然聪明啊,咱们之前都太纠结这个坠马一案的本身了。”
    十年前的这起坠马案如今终于有了更进一步,实质性的进展,便是连一向漠不关心外事的陆倩倩亦是激动的攥紧了拳头。
    “纪兄,此事交给我来办吧明日,最多明日下午,只要有人真的见过这张脸、并记得,我向升必能给纪兄画出一张此人的画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