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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1)

      五条悟看起来确实喜欢新鲜的事物,旅游当然在那个范围之内。
    说了一会儿,身边的少年发现他有些安静,蓝眼睛问询地看向他。
    还是不舒服?五条悟问。
    不。我只是在想诺德停顿了一下,你看起来很开心。我想起来之前去旅游,我让你扫兴了,我现在觉得很抱歉。
    五条悟愣了愣。
    不该对现在的悟说这些的。
    先看看车怎么了吧。先说明,我也没有太多和汽车相关的知识。诺德开口说。
    试试看?好像一下就抛下了刚才的话题,对此有些兴趣的男子高中生翻出一本不知道哪来的极地旅行汽车故障手册。
    五条悟的体质很好,最强咒术师很健康,但就像悟一向耐不住热一样,寒冷成功让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五条大少爷打了个喷嚏。
    要不悟先回车上?诺德好笑地建议。
    诶,不要嘛。五条悟抽了抽气,脸颊也被冻得发红。
    发动机看起来像是戈尔迪乌姆之结。
    要不然这样,我试着提升这里的温度,我们去车上等一会,看看能不能解决。诺德试着说,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五条悟的脸。
    悟会一下子贴上他的手掌是他没想到的。
    你真的不怕冷啊。天蓝色的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五条悟新奇地感叹,接着双手自然地覆上来,才想起来回答,唔,也行?提升温度,怎么做?
    一点点火焰。诺德回答,用另一只手唤出火光,毕竟我是地狱火焰的那种魔法师。
    啊,好可靠。五条悟也跟着笑了笑。
    在寒冷时靠近热源是人的本能。
    厚重的衣服也只能提供隔热,不能提供真正的温暖。诺德并不是生来就不受温度影响,他知道冻僵了再被一点点捂暖和是什么感觉,就像自己是一块冰,真的融化了,一边融化一边感到刺痛而舒适的酥麻。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年轻的悟会一下子靠近他。
    这下的五条悟有点像平时给人的印象了,白皙的皮肤碰上去也是凉的。接着羽绒服的拉链被拉开,去掉了衣服的距离,大猫放松了和他靠在一起。
    副驾驶座不是为两个人准备的,总有些狭窄,诺德把手拦在五条悟的后脑,好笑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年轻人。
    怎么了?冷吗?诺德问。
    那算是明知故问吗?
    嗯
    五条悟抬眼看他,苍天之瞳俯视着看去在白色的睫毛衬托下格外吸引人。
    我有过这种经验了,年轻的悟对他眨眼,那现在可以在车里面吗?
    那也是明知故问。
    第116章
    车内并不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地点。
    我想去拿润滑剂。诺德是想那么说的。
    不许去哦, 五条悟像是早就想到了一样打断他,高高兴兴地说,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都快天黑了。
    把这种装可怜的话说得高高兴兴是不是也太不加掩饰了。诺德无奈地亲吻得逞样子的男子高中生, 这时候的五条悟就能非常坦然地接受亲吻了, 甚至会凑上了索要。
    但是,润滑剂诺德不太甘心地再次开口。
    总觉得他们在进行非常幼稚的讨论。
    不许去。五条悟好像觉得他的表情很有趣。
    总觉得悟在打算着什么。
    似乎对于诺德慢吞吞的回应不满意,很快悟的手就挪到了不该待的地方。年轻的五条悟在这种事上还很生疏, 但一点不影响眼前的少年摆出一副我很熟练我游刃有余的样子。
    好吧, 诺德想,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需要更多的耐心。
    耐心地,缓慢地, 一点一点地把上一刻还肆无忌惮地撩拨着他的人打开。
    不是说他不喜欢。
    但对五条悟来说可能会有些难受。
    年轻人这会安静下来了, 大概是被身体的感觉占据了全部的想法, 懒懒地任由他摆弄。
    不是疼痛, 他会小心的, 他并不打算把五条悟弄痛。
    但拖得太久了也会变得难耐,
    狭小的车内会升起热度, 呼出的湿气在寒冷的玻璃上结出一层霜花,潮湿的空气让呼吸和思考都变得困难起来, 车外的世界也就不甚清晰了,隐约能看见极地还没完全暗下来的天空, 漂亮的深海蓝色。
    还不行吗?五条悟小声催促他,开始策略性示弱,撒娇一样地说,你先摸摸我?胀得好难受。
    像是心脏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
    不要。但是诺德这样回答。
    声音还是柔和的, 回答的内容却不会让五条悟高兴所以说, 他也是有些坏心眼的。算是对悟的回敬吧。
    唔?你不愿意摸我?白发的少年睁大眼睛, 好像不太相信他会这样回答。
    我愿意,但不是现在。再等一等,悟。诺德捉住五条悟犹犹豫豫打算自己解决的手,轻轻地落下亲吻,再十指相扣地捉在手里。
    对这样带着讨好的亲昵很弱呢,悟。
    轻易被哄得晕晕乎乎的男子高中生应了声,鼻音听上去很甜腻。
    握着的手温度有些低,所以诺德把悟的手按在胸口,想要捂热,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能一点一点让悟暖和起来是很好的事情。
    诺德最后安抚地亲吻五条悟的脸颊,大概把这当成什么信号,蓝眼睛一下精神起来,又期待又好奇地盯着他,直到发现诺德接下来的动作和自己的预期不一样,五条悟有些在意地开口问:你在找什么?
    嗯
    刚好找到了,黑色塑料小方包装的东西。
    要直接开口回答有些奇怪。
    一般人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吗?五条悟一下子垮下脸,作出一副遣责的样子说。
    为什么不高兴?诺德看向他,好笑地问。
    嘛五条悟吞吞吐吐了一会,我刚才在旅馆洗过澡了,洗得很干净的,所以,就是、
    所以从出门就在打算啊。诺德饶有兴趣地打趣着,年轻人总会让人想要逗弄。
    对哦,是故意的。五条悟强撑着理直气壮地说,不可以吗?
    可以啊。诺德笑了一下。
    大概是他答应得太快,年轻的悟还愣了愣。
    但是这里面有一点润滑,我还是想用。诺德耐心地请求,下次就可以,好吗?
    眨了眨眼,白色的羽冠扫过宝石一样的眼睛,五条悟考虑了一下,那我们可以做两次,一次唔、
    太过了。
    年轻人很容易说出这样天真的话,正因为悟自己都不理解自己在说什么,所以那样的话听起来格外撩人。
    又坦诚又好强。
    所以让年轻的悟发出声音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这时候的悟很敏感,也还不习惯过于强烈的刺激,会本能地遮掩自己的反应,但遮不住的部分也会透出来,肤色染上薄红,手使劲攥着他,肌肉在触摸之下小幅度痉挛。
    他做得很过呢。
    但还来不及升起的愧疚和后悔,会在五条悟凑近亲吻他时一下烟消云散。
    等到五条悟忘了羞耻心,在他耳边可爱地喘息,就更让人开心了。
    两次?诺德故意问。
    两次。十八岁的五条悟逞强地回答。
    毕竟还在寒冷的户外,车内的环境是那样,温度不算低,但也远远算不上舒适安全,所以衣服没有被完全脱下,厚厚的羽绒服虽然脱下了,但还披在身上、铺在座位上,更像是柔软的棉被,而这个狭小的空间,则是一座隐秘的巢。
    他们还没有这样做过。各种意义上的。
    悟好烫。
    诺德是那么想的,也那么说了,凑近了带着夸奖的意味在五条悟耳边低声说,那让他一下被紧紧地环绕。
    你在说些什么啊,你明明、五条悟别过脸,那句话没说完。
    被过度使用的身体比刚才更敏感,年轻的五条悟大概是因为受不了而泄出些呜咽来,漂亮的苍天之瞳失了焦,又是想靠近又是想躲闪,最后扬着颈绷紧了身体,好一会才放松下来。
    那副样子也很漂亮。
    这时候的触摸大概不会太让人愉快,但五条悟总是个例外,悟对来自他的触摸不分好坏全部接受,喉结被碰到时忍不住吞咽,锁骨被碰到则让大猫痒得缩了缩脖子。
    过了好一会,五条悟才出声,问他:
    刚才那是什么。蒙上一层水雾,还有些失神的蓝眼睛茫然地眨着。
    什么?
    就是五条悟吞吞吐吐地,我好像没但是又好像到了,然后,很舒服、酥酥麻麻的
    干性□□?
    想要理解对方意思的冲动掩盖了思考,所以诺德没作多想就把那个词说了出来。
    说出来才觉得非常羞耻。
    啊,年轻的五条悟一下涨红了脸,干巴巴地说,这种是真的存在的啊。
    嗯诺德不太自然地回答。
    你和那个我每天都会做这种事情吗?五条悟又问,蓝眼睛看向他。
    也不是每天。
    车里忽然有些热得难以呼吸。
    开窗大概又会太冷了。这样考虑了一下诺德多少捡回了自己的理智,想起来善后。
    五条悟的个子是很高的,即使是十八岁的五条悟,但衣服同样是选的长款,加上悟这会儿由于身体的感觉而蜷缩着,所以躺在羽绒服堆里的五条悟看起来显得更小一些,让人想要把他好好地安置在自己的巢里保护起来。
    刚才就有点在意了,你的钱包里五条悟忽然开口。
    怎么了?
    悟对他伸出手。
    诺德顺从地递过去,他应该没有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刚才的不算。
    接着悟就从夹层里抽出一张糖纸。
    真的是啊。记忆力很好的最强咒术师感叹了一下。
    是一张糖纸,白色的,简单地印了些花纹,已经洗过又晾干了,之前被用来包裹一颗奶糖。
    悟给他的那颗。
    为什么留着这个?五条悟看向他,不置可否地问。
    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被问起了忽然觉得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羞耻的事情。
    诺德想拿回来,但悟抽回手。
    只是留个纪念。诺德试着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忽然觉得,我没有太多、这一类的东西。
    戒指,五条悟送了他戒指。
    但当对方不再把这个戴在手上的时候,那个金属的指轮忽然让人觉得冰冷起来。
    当然不是悟的错。
    五条悟的一言不发让诺德觉得有些难堪。
    抱歉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道歉,只是想要道歉,那就不要了,那个本来也是带不出去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你这么慌反而有点可疑呢。五条悟忽然对他笑了笑,没收了啦,不要把这种东西当成什么一样收着,挺不好意思的。我会,嗯,送你别的。
    说着年轻的五条悟亲了亲他。
    天黑了,我们是不是该扎营了?白发的少年轻快地说。
    野营帐蓬还是很舒适的。
    弹性和韧性都很好的碳纤维支起来,再铺上隔离垫,冷风就被隔在了外面,只是去触摸帆布时才能感到些低温。
    极地的夜空也很清晰,大概是雪地里的反光,夜晚也不显得那么黑暗,恍然间有种不在人世的感觉。
    诺德五条悟不太好意思地喊他的名字。
    几乎是有所预感地回头。
    五条悟正拉开透明的塑料布,下一秒连同卷走温度的北极的夜风,蓝绿色的光带映入视线中,点亮了缀着繁星的夜空。
    呜哇,好冷好冷。怕冷的青少年夸张地感叹着,一下子靠过来,没拢着衣服,反而脱了外套往他身上钻,那个是等离子?然后是它让氧气发出的光?怎么会有等离子?
    太阳风。诺德好笑地拥住他回答。
    唔其实因为什么都好。凑近了的悟回过头亲吻他。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五条悟迷迷糊糊给了他一个早安吻,落在脸颊上。那时天刚稍微亮了些,被窝很温暖,刚想起床的悟又因为外界的寒风缩回来,懒洋洋地往他身上靠。
    你晚上没回那边啊。六眼的咒术师即使没睡醒也什么都知道。
    被发现了。
    晚上回那边不是比较好吗?反正是睡觉嘛。五条悟打着哈欠说。
    嗯。诺德轻声应。
    干嘛委屈巴巴地答应啦。五条悟好笑地看向他。
    我诺德并不觉得自己有表现得多么委屈,但他还是试着调整了一下语气,我不想走。
    说完那句话再听上去,就觉得像是撒娇了向小自己十四岁的恋人撒娇。
    他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这么黏人啦。悟笑了一下,好像不觉得有什么,饶有兴趣地开始安抚他。
    大致是拥抱,再摸摸头发,比起亲吻更喜欢拥抱,年轻人对此莫名很有兴趣。
    那,五条悟过了一会再次开口,要把我带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