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呢？
    在夜翼憋笑的表情中，斯塔克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听起来好像我们离婚了，孩子还归你一样？那孩子不应该归我嘛？！
    蝙蝠侠：谁TM要跟你离婚。
    不对。
    谁TM跟你结婚了！
    蝙蝠侠感觉自己的头部开始隐隐作痛。
    鲸头鹳不明所以，左右看了看，也许是斯塔克的表情太理直气壮，而蝙蝠侠的痛苦太过于明显，鹳鹳产生了一点点微妙的同情心。
    它踱步过去，打开单侧羽翼，给蝙蝠侠一个单翅的抱抱。
    蝙蝠侠：
    斯塔克：看，你还没崽懂事！依然是理直气壮。
    蝙蝠侠觉得自己的胸口也开始疼了。
    精神病中的正常人往往是最先崩溃的。
    蝙蝠侠万万没有没想到，自己没被阿卡姆的那群疯子打倒，反而是被降智后的故友率先拿下一血，给他把头都要整秃了。
    够了。
    火大的蝙蝠侠挥手挡开鲸头鹳的翅膀。
    这一举动无疑惹来了斯塔克的不满，他皱起眉头，走上前来，挡在鲸头鹳和蝙蝠侠中间，用谴责的目光看着蝙蝠侠。
    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么无理取闹，你家的鸟才总是单飞。斯塔克声情并茂地劝说：鸟类是不能这么硬关着的，他们很痛苦，你知道吗？
    蝙蝠侠不想知道。
    他现在只知道，斯塔克这副模样就是在用锯子磨他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一下、两下、三下。
    斯塔克还嫌不够，还要再来四下、五下、六百下。
    此时的蝙蝠侠并没有被鲸头鹳降智，却非常想要把自己的理智主动丢出去，还有脸上这个该死的蝙蝠头罩！
    他想要用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不管不顾的胖揍托尼斯塔克一顿。
    最终，蝙蝠侠忍住了，他选择深吸一口阿卡姆含着海风味道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什么单飞的鸟？
    斯塔克怕不是瞎。
    他家的鸟都是放养的，只要吹声哨子随时回来免费打工。
    也是夜翼脾气好，关于布鲁斯奴役自己养子的二三事他从不生气。
    大蓝鸟继续观赏自己的导师兼养父与钢铁侠没营养的争吵，同时也没忘记搞事情，他将这段愉快的对话录了下来，一键发送给了自己的好兄弟们。
    【我们多了个养母，还多了个非血亲的弟弟。大米开心吗？ NW】
    【附件：音频文件】
    在上课中达米安立刻掏出耳机，光明正大的开始听音频文件包，因为成绩优秀又有学校的投资方韦恩家作为后台，老师只能默默装作没看见。
    刚开始听的时候达米安还一脸的狂躁，可是听到这个弟弟是指鲸头鹳的时候，他突然又好了。
    【弟弟可以有，弗雷德里克会是个好兄弟，肯定比你们都强！后妈就免了，钢铁侠要真敢做我后妈，肯定会被我妈削成小姐妹的。 RB】
    夜翼倒吸一口冷气。
    想象塔利亚那个性格，搞不好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好在无论是斯塔克还是布鲁斯都钟情于单亲家庭，并不打算因为一只鲸头鹳的抚养权归属，就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改变。
    夜翼重新冷静下来，招手呼唤呆呆，和他一起在树荫下乘凉看戏。
    大概几秒钟的时间里，在斯塔克还在嘀咕着离婚结婚的复杂问题的过程中，蝙蝠侠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伸出手，一把扣住了斯塔克的脖子，直接就给斯塔克勒没气了。
    ？！
    夜翼：哇哦。摄像中。
    鹳鹳抬起脑袋，似乎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夜翼拦住了。
    放心，我们是为了他好。夜翼替蝙蝠侠解释：斯塔克先生现在脑子不太正常，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鹳鹳：？
    没听懂的表情。
    斯塔克被蝙蝠侠卡着脖子向后拖了出去，气得直蹬腿，除了最初的一下杠到了气管让他丧失抵抗的可能性，后面就没多大力气了。
    鲸头鹳似乎能感觉到其中的差别，追了两步，发现这两只人类只是在打闹，它就放弃了追逐，转头回到迪克身边。
    你看，我说了没事的。迪克撸了撸它的脑袋。
    蝙蝠全家都爱鲸头鹳的脑袋！
    绒绒的呆毛特别好撸！
    偷懒摸鱼的夜翼沉迷撸鹳，勤恳工作的蝙蝠侠成功将斯塔克拖出了阿卡姆病院，一路拖上了蝙蝠车，用安全带强制固定在副驾驶上，开车带走。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阿福忍不住提醒：老爷，绑架纽约首富是犯法的。
    我犯的法还少吗？蝙蝠侠哑着嗓子嘶了回去。
    并且一脚油门直接干到超速。
    加速力将斯塔克死死啪在了椅背上，同时也将一些正在逐渐融化的脑浆凝固。
    斯塔克回过魂来，呆呆的看着蝙蝠车空旷的内饰，闷闷地嘀咕：我刚才一定很蠢对吧？
    嗯哼。
    不知道是不是斯塔克的错觉，他居然从蝙蝠侠的冷哼中听出了一丝愉悦的情绪，钢铁侠吓了一跳，才想起自己的盔甲还停在阿卡姆大门口，一边操纵盔甲自动返航，一边暗搓搓的观察蝙蝠侠的脑子是不是被鹳鹳吃掉了。
    就听蝙蝠侠说：刚才的事情告诉我们，你不适合养鲸头鹳。
    所以呢？斯塔克一秒警觉。
    所以我来养它。肯定句。
    斯塔克：
    钢铁侠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锈掉了。
    为什么要拿离婚来作比喻？
    丧偶不好吗？
    第20章 温馨舒适阿卡姆 09
    内线中。
    夜翼：你要带它去夜巡？
    从对阿卡姆的观察来看，它的Debuff不会影响常规技能，可以上街。
    小丑女还是心理医生，毒藤女也依然会控制藤蔓，鳄鱼人、急冻人、稻草人他们也都没有丧失自己习得的技能。
    也就是说鲸头鹳不会让人彻底失智，只是降低了其中的某个东西，以至于人的欲望或者其他某种需求极端下降，从而使得被它影响的人变得散漫。
    以及，蝙蝠侠实在是被斯塔克烦的不行了。
    钢铁侠就跟脑袋被纳米机器人蛀了一样，三天两头电话轰炸，要求他从多方位全面保护鲸头鹳的身心健康。
    蝙蝠侠：
    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鲸头鹳的变种动物身份不好曝光，丧心病狂的斯塔克会为了抚养权，直接冲去动物保护协会状告韦恩家虐待野生动物。
    但是我们现在的行为好像确实属于虐待？提姆查了查相关资料，理论上你得给呆呆开工资，知道吗？
    可是他们罗宾鸟一周都只有5美分呢。
    蝙蝠侠能给鲸头鹳多少？
    蝙蝠侠：
    头疼。
    每周末多给它一条恐龙鱼。出了外勤再多加一条。
    达米安提姆迪克：
    偷听中的杰森：你TM给它那么多？！一条至少200刀啊！
    达米安：父亲！
    达米安就在蝙蝠侠旁边，帮他运送鲸头鹳，现在直接吼到蝙蝠侠的脸上，以示自己的不满，然而蝙蝠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小黄鸟气鼓鼓的，换个人肯定要被打，可是毛绒绒乖巧听话的鹳鹳只要一歪头，达米安就没脾气了，只能在那里闷闷的哼哼。
    见达米安居然败下阵来，提姆忍不住感叹：人不如鸟啊
    迪克也在假兮兮的笑着抱怨：这也太不公平了，蝙蝠。
    蝙蝠侠：你们的重点都在哪里？我看你们是欠打了。
    无声的威胁很好的传递到了鸟们的心里，大家无论内心如何逼逼叨叨，至少嘴上是不吭声了，无奈的接受了一只鲸头鹳赚的比自己多的事实。
    杰森。蝙蝠侠点名。
    杰森：
    内线里一片寂静，刚才杰森出口的Fvck仿佛是大家集体幻听，毕竟那可是红头罩，上个月还因为炸了哥谭码头而被蝙蝠侠追着打，怎么可能出现在蝙蝠家的内线里？
    老蝙蝠冷哼。
    正要回头，却突然感觉到脑袋上多了个重量。
    战斗本能让蝙蝠侠条件反射，肩膀绷紧腰部发力，一手肘撞向了后方，却没入一片毛绒的羽毛之中。
    他好险收住部分力气。
    呆呆？不赞同的语气。
    最近又长高一些的鲸头鹳将下巴搭在了蝙蝠的脑袋上。
    它现在不用撑直也有1.8米，如果直起脖子，至少2.1米的长度，非常可观，完全可以把下巴直接搭在大蝙蝠的脑袋顶上。
    就在两只蝙蝠耳朵的中间。
    刚刚好。
    完美的宽度。
    鲸头鹳忍不住蹭了蹭，露出了安逸舒适的表情。
    达米安：我想，也许它的脑袋对脖子来说有些沉重。资料表明小鲸头鹳经常因为这个无法站立行走，只能趴伏在窝里面等待投喂。
    为了不让家里的宵夜菜谱中突然多出鲸头鹳肉加餐，达米安尽心尽力的解释：它也许只是觉得高度正合适所以就
    在蝙蝠侠冷飕飕的目光爱抚下，达米安闭上了嘴。
    多说多错。
    别一会真的变成炖鲸头鹳肉了吧。
    我给你三秒钟。蝙蝠侠的声音沙哑恐怖，是哥谭最可怕的传说。
    但是鲸头鹳听不出来。
    也许是这个高度真的很惬意吧，它吧唧吧唧嘴，又蹭了蹭。
    达米安默默移开了视线，他怕自己嘴角的幅度太明显，引起蝙蝠侠的倒毛。他当然不介意跟老父亲打一架，但是万一波及到无辜的鲸头鹳就不太好了。
    鹳鹳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陪人类站了那么久，它就只是想搭个下巴而已。
    达米安甚至有点儿嫉妒。
    小黄鸟实在是太矮了，差不多只有鲸头鹳的脚那么高，鹳鹳是绝对不会拿他的脑袋来搭下巴的。
    哀怨。
    蝙蝠侠：
    他忍住了去检查达米安是否佩戴好了心灵能力屏蔽装置的冲动，因为顶着个鹳走路的行为看起来太蠢了。
    下去。他压着嗓子再次呵斥。
    像个恶魔那样嘶吼。
    这招对罗宾鸟们向来很有用，有时候坏人都会被吓退。
    只是鹳鹳依然不吃这口。
    对正牌的鸟类听觉系统来说，声音是嘶哑还是清脆并没有差别，它们能听出的是语气里面传递的善意和恶意。
    鹳鹳很清楚蝙蝠侠对它一点恶意都没有，当然不会害怕。
    而且它不愿意进后备箱。
    硬塞无果恐吓无效后，蝙蝠侠只能让它进副驾驶。
    达米安倒是不介意，反正都不能亲自开蝙蝠车，坐副驾驶还不如自己开罗宾摩托跟在后头呢。
    但是，它扎不上安全带。达米安皱起眉头，你不能急刹车或者急转弯。
    副驾驶的位置对于鲸头鹳来说太过于狭小，就算把驾驶座拆了丢后头，整个空间都释放出来，依然显得非常不足。
    蹲进去之后鲸头鹳就跟被困住了一样，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它根本无法打开翅膀维持平衡，又没有安全带保护，蝙蝠车只要随便一抖屁股，鹳鹳就得被糊在玻璃上。
    蝙蝠侠没有说话。
    他头顶那对蝙蝠耳朵都快被鲸头鹳压歪了，此时正郁闷着呢。
    开蝙蝠车还不能开到80往上，还不如让达米安开。
    大腿上多了点重量。
    蝙蝠侠在驾驶的空隙中用余光看了眼，发现是鲸头鹳因为空间太小，蹲好之后它就只能缩着脖子，大概是觉得那样不太舒服，干脆把脑袋偏向了蝙蝠侠这边，胆大包天，将脑袋搭在了蝙蝠侠的大腿上。
    而且蝙蝠车的变速杆是在前方，完全不挡害。
    这货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地方。
    还抬着那对分不清是呆还是充满智慧的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蝙蝠侠。
    蝙蝠侠：
    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突然就Get到了鲸头鹳的意思。
    想托尼了？他问。
    鲸头鹳微微偏动头部蹭了蹭他的大腿。
    是？
    或者，不是？
    蝙蝠侠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想不清楚这个，他没能再次跟鲸头鹳的小脑子搭上线，无论他怎么思考，鲸头鹳刚才的肢体动作都毫无意义。
    今晚好好干活，然后我会打电话给托尼，让他来探望你。蝙蝠试探着提议。
    鹳鹳发出咕哒的一声。
    蝙蝠侠：我就当你同意了。
    鹳鹳又轻轻蹭了蹭他。
    看来这确实是同意的意思。
    这就等于这只鲸头鹳在思念托尼斯塔克，他们认识的时候鲸头鹳已经是只成鸟了，虽然没能学会包括飞行和独立觅食在内的各种技能，可也不该再有雏鸟心理。
    所以，它是完全自主的将托尼斯塔克这个人类记了下来，放入小脑袋瓜里。
    对于一只野生鸟类来说，这还真奇怪。
    哥谭钟楼。阿福的声音打断了蝙蝠侠的思考。
    还有达米安磨牙的声：谜语人。
    刚好。
    蝙蝠侠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闻的幅度。
    刚好他带了鲸头鹳。
    就算是为了你的周末加餐，好好努力吧。
    他还抽空撸了一把鲸头鹳的呆毛，虽然手套隔绝了皮肤与绒毛，可他依然能想象到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
    为了恐龙鱼。蝙蝠侠强调。
    这只鲸头鹳绝对记住了恐龙鱼这个单词，当听到它的时候呆呆像是聆听到了来自食物的深情呼唤，瞬间抬起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