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王显平向衡其讲述着现场勘查的情况:“可以这样设想,陈汉奸最先离开了黄、李二人,他离开的原因则很有可能是去方便。当陈汉奸正在方便的时候,就遭遇到了不测。于是他发出了一声喊叫。李、黄二人听到这声喊叫,一定引起了警觉,于是他们拨出了枪,打算去看个究竟。而李寿生走到陈汉奸发出喊声的地方时,陈汉奸已经遇害了,他的鲜血染得地面一片湿滑。李寿生踩着陈汉奸的鲜血摔了一跤,不慎碰动了扳机,于是那颗子弹刚好要了他的命……”
“那黄跑跑又是怎样疯了的呢?”衡其问道。
“当他发现了李寿生中弹后,就已经吓得不轻了,再见到了陈汉奸的尸身,他自然就更加崩溃了。于是他就拧着陈汉奸的首级,做出了那些疯狂的举动……”
“不错……咱们去看看黄跑跑吧。”衡其默然道。
虽然他很鄙夷黄跑跑这样的人,但想到他毕竟是自己的同伴,而且这一次又是他自己要带上黄跑跑的,所以说出了这些事情也不能全怨黄跑跑。
对于李寿生的死,他实在是有点哭不得也笑不得。竟然自己将自己干掉了,这种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事他也是第一次碰上。除了扼腕叹息,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显平、老神等人也都只觉得毛骨悚然,感叹命运真是不可捉摸。李寿生的持枪方式应该说也没有大错。在那种情况下,让枪支处于待击发状态也完全是情有可原。最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会踩着陈汉奸的鲜血滑一跤。这一跤摔下去,自然而然就碰动了扳机……
衡其搔了搔头皮,忽然叫道:“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打开保险!”
老神道:“这个命令恐怕不妥。万一发生了什么迫在眉睫的危险的事情,难道还等着你来下令才许开枪吗?那时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王显平也赞同老神的说法:“是啊,万一遭遇到了不测的事件,再等到你来下令,那就太迟了!自古将在外、君令就有所不受……”
衡其头大道:“可是不这样,又怎么避免李寿生这样的事件发生?”
老神道:“唯一的办法,只有让大家多加小心了。不过我们这里除了黄、李、陈他们哥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外,其他的人都还是比较小心谨慎的。”
衡其点头道:“不错。不过还有一个人我也是不大放心的。”
“谁?”王显平和老神一齐问道。
“农民。”衡其从牙齿缝里迸出了两个字。
王显平倒还没什么感觉,老神却颇有体会道:“不错呀,农民看似稳重,其实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得很!”
衡其在心里暗笑一声,心想你老神和农民比起来也是半斤八两。刚才抱住陈献忠的人头时吓成那个鬼样,还好意思说别人?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黄跑跑躺着的地方。只见黄跑跑仍然躺在那里,但是已经睁开了眼睛。在这之前,他已经被姜如兰等人女生治疗过了,并给他注射了镇静剂。此刻他象个傻瓜一般地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衡其已经从姜如兰那里得知黄跑跑其实并无大碍,只要心绪调整过来后就会恢复,并不是真疯。此刻衡其蹲了下去,看着黄跑跑道:“跑跑,你好点了没有?”
黄跑跑傻楞楞地看着衡其,不发出任何言语。
衡其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老小子你到底好了没有?好没好你多少也放个屁啊!”
老神摇摇头道:“看样子他已经吓成了痴呆。”
衡其嗤道:“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怎么会吓成痴呆?黄跑跑,你别装成这白痴样子了好不好?”
“白吃?我不白吃,我给你钱。”黄跑跑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着衡其说道。
衡其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想拉他起来:“够了,你别再装了,赶快回到斑毹里去休息吧。”
没想到黄跑跑却忽然一把拽住了衡其的胳膊,将衡其拽得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然后黄跑跑就龇出满嘴的利牙向衡其的后脖子根上咬了下去……
“危险!”老神一声牛吼,擎出撬棒,狠狠地一棒敲了下去,直敲得一颗脑袋“梆梆”响。他正自以为得计时,却听见王显平惊呼道:“哎呀,你把臭小子衡其打晕了!”
老神定睛一看,可不是?他这一撬棒正砸在衡其的顶瓜皮上,衡其当即被砸晕了过去。
不过黄跑跑也受到他的干扰,没有咬到衡其的后脖子上,使得衡其免去了一劫。但是老神的撬棒尖却又被黄跑跑死死咬住,怎么拽也拽不脱了。
“黄跑跑你快松开嘴!你再不松开,我就打烂你的狗头!”老神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嚎叫道。
“怎么回事?”在附近担任警戒的谢可、朱凤练和大头屁滚尿流地赶了过来。
老神望着他们大叫道:“黄跑跑发狂了,你们快点把他弄开!”
谢可便要去掰黄跑跑的嘴巴。没想到黄跑跑就象狗咬住了骨头一样,怎么也不肯松嘴。
王显平摇头道:“他这个样子不象是装的,很可能是中招了?”
老神不解道:“他中了什么招?”
“是啊,他中了什么招?”谢可等人也问道。
王显平不答,却绕到了黄跑跑的背后。当他看清了黄跑跑背后的状况后,不再说什么,举起手枪瞄准黄跑跑的脑袋鲁勾动了扳机:“呯——”
“不要啊!”一声尖厉的呼喊传入了他的耳中,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推了一下,他的枪便也就打偏了,擦着黄跑跑左脸颊飞了过去。
黄跑跑也似乎被震耳欲聋的枪声给震慑住了,忽然吐掉嘴里的撬棒尖,以极快的速度逃进了黑暗中……
王显平再看推开了他胳膊的人,原来是高伟珍。
“你为什么要朝黄跑跑开枪?”问话的却是谢可。
“是啊,你为什么要朝黄跑跑开枪?”朱凤练也惊问道。
王显平叹息了一声道:“他已经不是黄跑跑了——我刚才看见了他背上的伤口,他已经受到了感染,成了丧尸了……”
“他已经成了丧尸了?你怎么这么肯定?”谢可等人直惊得毛骨悚然。
老神却赞同道:“显平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先把衡其抬到斑毹里面去治疗一下吧。”
姜如兰则瞪着老神道:“衡其是你打晕的吗?”
老神点点头,露出了尴尬的神色道:“是的,打偏了一点点,不知怎么撬棒就落到了衡其的头上?”
“你就不会看准了再打吗?你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黄跑跑他们有什么区别?”姜如兰不依不饶地骂道。看来老神打伤了衡其,她的确心疼得很。
王显平连忙打回场道:“‘嫂子’息怒,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老神也是无心之过,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老神如果不及时出手,衡其就有可能会被黄跑跑咬到,那样后果将严重得多!”
“那他要打也应该打黄跑跑啊,怎么打衡其?”姜如兰嗤道。
“黄跑跑就该打是不是?阿兰你也要讲点理!”高伟珍此刻也有点不服气了。
王显平急得直搓手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一是抢救衡其,二是去把黄跑跑追回来!猴子和大头跟我去追黄跑跑,其余的人把衡其抬进斑毹里去抢救!”
老神道:“那你们快去把黄跑跑追回来吧,不过你既然说他已经变成了丧尸,恐怕是追不回来了。”
“老神你胡说!”高伟珍痛骂道。
王显平道:“老神你就闭嘴吧,别再风言风语了!猴子、大头,咱们走!”
王显平说完,和谢可、大头向着黄跑跑逃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老神高叫道:“你们小心点!”叫完后,他摇摇头,对其余的人说道:“好了,咱们把衡其先抬进斑毹里去吧。”
由于斑毹头部的舱门仍然无法打开,大家进出斑毹仍然是要通过斑毹的****虽然这里已经被扒宽到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大洞,但是要进出这里,所有的人仍然只能采取“爬行”的姿势。
因此进出这里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老神和朱凤练在外面推,几个女孩子则先进入到里面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衡其拉了进去。
实际上从**到里面的舱室还有两三米长的一段距离,就象一截粗大的管子,虽然不算很长,但毕竟太狭窄,因此每个人进出这里时都很费了一番功夫,何况还要拖曳伤员?
却说农民、龙拐和色农三人正在满头大汗地修理着斑毹,但仍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正在屁滚尿流的当儿,老神等人又将受伤的衡其弄了进来。农民困惑道:“臭小子怎么昏过去了?出什么事了?”
老神便将外面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农民骇得毛骨悚然道:“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咱们到底是来到什么鬼地方了?斑毹坏了,咱们和大本营又失去了联系,而这里又损兵折将,这实在是乱成一锅粥了!”
“衡其现在受伤了,咱们还是把代组长选出来吧,要不然群龙无首,麻烦可就大了。”色农叫道。
“咱们这些乌合之众是一群蛇还差不多,还群龙?”朱凤练哂笑道。
老神道:“咱们这群人里边小王很有魄力,可惜他现在外面寻找黄跑跑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因此代组长只有从咱们这几个人里边选一个了,用一句俗话说,就是矮子里面挑高子。当然,我这个矮子是不算在内的,你们不要选我!”
农民嗤笑道:“老神,我知道你的官瘾很大,你这样说不过是以退为进而已,你的心里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我是清楚得很!”
“你先别把话说得这么死,我告诉你,我要是有这个心思,天打五雷轰……”
“老神,别乱发誓,小心应验!”朱凤练连忙提醒道。
农民道:“他要是怕应验,就不是这副德性!他发的誓连三岁小孩的话都抵不上!言而无信、华而不实、言之凿凿、空洞无物……”
“农民,我今天把话搁在这里,我就不当这个代组长,你怎么着?”老神有点气急败坏道。
“老神,别激动、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龙运鹏和朱凤练连忙劝解道。
农民道:“好,这是老神自己说的,今天在这里的各位都是见证!那么老神就算是退出了,候选人只剩下了咱们几个。你们看该选谁?”
姜如兰道:“农民,这里你最大,你就当了这个代组长吧,别选来选去了,免得伤了和气。”
高伟珍也嗤道:“就是,为个代组长都争成这样,那要是当个更大点的官,还不打烂了脑袋啊?”
夏红道:“就是!你们的德性真让人鄙视!”
龙运鹏、朱凤练也顺水推舟道:“那就农民当了吧,我们知道你的官瘾大得很。”
农民脸皮一沉,拉得象头驴:“说啥呢?这芝麻大的官,我就那么在意?何况这里还有一位候选人呢,你们不要忽略了他!”农民说完,将脑袋扭向了色农。
他本以为色农会谦虚地说:“这个代组长你当了算了,就别拉扯上我了。”
没想到色农竟然一点也不谦虚,当下正色道:“农民,咱们俩的名字里都带着一个‘农’字,你是正儿八经的‘农民’,而我是个‘色农’,所以我和你是半斤对八两,不分上下!因此我要和你斗上一斗,胜出者方可当这个代组长!”
农民气得差点噎住:“色……色农,你怎么这样讲话呢?你也太不谦虚了!不行,就冲咱们俩的名字里都带着一个‘农’字,你就得让着我!”
色农道:“当仁不让!”
“那好,你划出道儿来吧!”农民的驴脸又拉长成了马脸。
“很简单,掰手腕!无论输赢都是你当!”色农却嘿嘿一笑道。
“什么、什么?无论输赢都是我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农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原来色农之所以和农民较劲,只不过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至于当不当组长,他真的无所谓。
“既然无论输赢都是我当,那还掰什么手腕?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农民嗤道。
色农严肃道:“那不一样!你如果不和我掰,那我就一定要和你争一争,绝不让组长就这样轻易落到你的手里!”
农民简直有点哭笑不得:“唉,真拿你没办法……掰就掰吧。”
再说王显平带着谢可和大头循着黄跑跑逃窜的方向追去。追出了十来米后,王显平突然突然挥手止住了谢可和大头,同时戴上夜视镜,仔细地观察起四周来。
“有什么情况?”谢可紧张地轻声问道。
王显平道:“我感觉到这里有很浓的杀气!”
大头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道:“既然黄跑跑已经成了丧尸,我们就不要追了吧?”
王显平道:“不,他只是成了丧尸病毒携带者,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丧尸,如果找到他,打了解僵针,还是有救的。”
“噌、噌、噌”附近忽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声响,象是某种生物的脚步声。
王显平轻声提醒道:“把防护盾都打开,注意能量的衰减,要让防护盾始终处于打开状态,咱们很可能将有一场恶战了……”
谢可和大头不敢怠慢,急忙都打开了防护盾,同时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后面!”王显平突然疾喝一声,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出了火舌,“哒哒哒……”
随着他的枪响,一只约成年老狗大的生物从黑暗中翻倒了出来,跌在了他们面前的地上。这生物的头象狗,但皮肤却象奶牛,有很多花白的斑点,一条将近一米长的大舌头拖在口腔外面,说不出的狰狞和恶心。
王显平将夜视镜摘了下来,拧亮战术枪灯看了一眼这东西,只见它身上的斑点不是象奶牛那样的黑白花,而是黑红花!即它的皮肤底色是红色的,但那些斑点却是黑色的。红、黑两种颜色在一起的反差很大,非常的刺眼。而那怪物拖在口腔外的大舌头竟然是墨绿色的!活象蛇胆汁!同时还发出一股浓浓的腥味。这股腥味差点令三人同时呕吐了起来!
王显平低声道:“从它皮肤的颜色可以看出,这旨一条深度病变的丧尸狗,它的牙齿估计一口就能将人的脑袋咬下来!陈献忠一定就是这样遇害的!”
谢可道:“陈汉奸也真是托大,为什么就不开防护盾呢?”
大头道:“我看他不是托大,而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地方!”
“又来了,不要说话!”王显平低吼一声,手中的枪口又喷出了火舌。
“左边也有一只!”谢可低呼一声,抓起枪也开了火,“哒哒哒……”
与此同时,大头也将从右边扑到的一只丧尸干掉了。
“啊!”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斑毹的身体背后凌空扑了过来,还发出一种怪异的骇叫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a href=<a h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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