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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记仇的小本本

      张胜水一看到顾元泷开口,他就着急了。
    他赶紧要喊话,可是当看到一脸阴沉站在一旁的学监,他喉咙里就跟被灌了哑药似的,根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学监还是那么一副阎王脸。
    “顾元泷,你的所作所为证据确凿,你竟然还想狡辩?”
    “学监明察,学生做的事情,学生已经认了。甚至偌大一个书院,私底下行商的人又不止学生一个,而且除了行商之外,私底下吃酒的、赌钱的、相约出去喝花酒的,也都数不胜数。但是这些学生都不想说了,学生只是想在离开之前,请书院将那些在这三年间污蔑学生、辱骂学生爹娘的人予以惩罚!”顾元泷高声道。
    这小家伙!
    他看似重点是最后那一句话,但实际上对整个书院而言,他说的前面一半话才更让人惊恐!
    早在顾元泷轻描淡写的将书院学生干的那些违反校规的事情说出来之际,夏盈就察觉到在场大半的学生都开始眼神闪烁,面色也虚得很。
    就连方才喊话喊得最大声的张胜水,他都脖子一缩,赶紧把自己团成一团,仿若一只巨大的鹌鹑。
    夏盈就低头偷笑起来。
    她就知道,这小东西就等着她来帮他添一把火哩!
    现在,火候正好,又有山长和学监在,他可以放心的将那些过去欺负他的人给扔到火上,一锅烩了!
    学监听到顾元泷的话,他面上不显,其实心跳也狠狠的加快了两拍。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些能进白鹿书院读书的学子,大都家境不俗、一个个的脑瓜子也灵活。真正老老实实闭门读书的人并不多,其中大半都是有些花花心思的。甚至就连和顾元泷一般私下行商的也有好些个!
    只是,只要他们的事情闹得不大,又没有被人抓住把柄检举出来,书院就不管。大家只需要维持一个表面上勤奋上进爱学习的表象就够了。
    然而一旦被检举了,这件事他们就必须严惩!
    现在顾元泷却当众把这件事给说了出来,他根本就是在威胁他们——你们敢把我赶走,我说不定出去后就会把手里的证据都扔出去,到时候你们白鹿书院的名声也会大大受损哟!
    然后他又立马扔出来一条后路:只要你们按照我后头说的,给我严惩了那些欺负我的人,这件事我也可以既往不咎,就那么过去了!
    而那些欺负了他的人,不就是这些日子上蹿下跳、还搜集了证据要把他赶出书院的人吗?
    这小家伙手法真阴毒,就算自己被赶出书院,他也一定要将背后那些使绊子的人全都给抓出来,让他们给自己陪葬!
    身为学监,他很是看不惯顾元泷的这等手段。
    “顾元泷,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又何必再做这等垂死挣扎?”
    山长却摇着羽扇慢悠悠的道:“慢着!既然他说有人欺负了他,那就让他拿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咱们白鹿书院就该为学生出头洗刷冤屈。老夫刚才都说了,他一日是白鹿书院的学生,白鹿书院就该管他到底。”
    学监听了,他才转换态度。“罢了,既然山长这么说,顾元泷,你拿出证据来说话吧!”
    他把态度摆得很明确:要找事,先拿出来证据!没有证据的话,光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找人麻烦,那是不可能的!
    顾元泷顿时精神大振。
    “学生当然有证据!”
    他就从怀里摸出来一本小册子,双手奉上。“这是从学生入学开始,所有欺负过学生的人的名单。以及他们对学生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学生全都记录下来了。还有当时和学生一起经历这件事的人,学生也把名字记下来了。有些边上还有当时证人亲笔写的证词,学监您请过目。”
    在场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
    学监也一脸惊讶。“你竟然早有准备?”
    夏盈也嘴角抽了抽。
    这个小册子……可以说是一个具象化的记仇的小本本吗?
    顾元泷这个小家伙,他居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从进书院开始就一直在搜集证据,到现在已经搜集了这么厚厚的一本!
    她这个儿子了不得啊!
    不管旁人的目光如何看待自己,顾元泷只低下头,双手将手里的小册子高高举起。“请学监过目!”
    学监将小册子接过来,他一页一页的翻看下去。越看,他的眉心越拧得死紧。
    好容易翻完了,他就把小册子转交给山长。“山长,您看看这个!”
    山长接了小册子,他大略的翻看一遍,他面上的从容也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
    “顾元泷。”
    “学生在!”
    “这个小册子里记录的桩桩件件,你保证全都是真的吗?”
    “学生对天发誓,这里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学生弄虚作假。如果学生有半句虚言,愿意受天打五雷轰!”
    他这话出口,山长和学监还没怎么样,四周围的那些学子的眼神就变得越发的慌乱了。
    就连张胜水都忍不住抬起头。“顾元泷,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大家都是同窗,偶尔一起玩一玩,开个玩笑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怎么能将此事认作是别人欺负你呢?”
    顾元泷轻笑。“你连我册子里记的是什么事都不知道,怎么就能一口咬定这是开玩笑?不然,咱们来好好捋一捋,就说前年四月初十,我们一同入学,到了四月十五我就听到你到处跟别人说我家境不好,我爹是个下九流的木匠、我娘是个乡野泼妇,我娘还带了个拖油瓶去顾家吃白食许多年,这难道是开玩笑?”
    “又去年八月,我爹我娘因为叶家的挑拨差点闹和离,你又说肯定是我爹被女人迷了心窍,还说我娘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她被我爹一脚踹了活该!你又说我马上又要换一个后娘,以后还不知道要换多少个后娘!这也是玩笑话?”
    “以及……”
    他顿一顿,最后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就在去年正月,我娘娘家夏家的兄长弄到一份我参加童子试的答卷,一口咬定那是我买的答案。那份答卷不正是你给我那位舅舅的吗?难道说,这也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