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里是带着挑衅的，却也是带着一抹恨意的。
    顾厚生就这么看着她，却是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弧度，“所以，你这么做还是为了厉庭川。你是想用自己的身体来做赌注，赌我对你能为你做到哪一地步。”
    “你觉得，对付宋云蔷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厉庭川出手。他出手，对你来说，都觉得是脏了他的手。这种肮脏的事情，就应该是我来做。对吗？”
    顾厚生笑的一脸愉悦又温和的看着宋云洱，那样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很随和的朋友，而不是在质问着宋云洱的大佬。
    宋云洱并没有说话，依旧用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只是她的眼眸里却是有着几分冷漠与无情。
    “云洱，对厉庭川做这么多，值得吗？”顾厚生看着她，淡淡的问。
    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宋云洱的唇角却是勾起一抹满意的浅笑，用着很肯定的眼神看着他，“当然，值得！”
    容音姐也问过她这句话：云洱，为厉庭川做这么多值得吗？
    现在，顾厚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但她的心情却是没有一点变化，甚至变得更加肯定与坚定。
    厉庭川，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就算他并不知道，甚至因此而厌恶憎恨你，将你视为仇人，你也觉得值得？”顾厚生再问。
    语气却是变得有些冷硬，甚至露着几分不悦。
    宋云洱直直的望着他，表情还是那么的坚定与自信，“值得！”
    顾厚生笑了，笑的有些嘲讽与不屑，然后慢幽幽的说道，“可惜让你失望了，宋云蔷并不是我动的。”
    “不是？”宋云洱听到这话有些吃惊，一脸愕然的看着他，“不是你做的？宋云蔷的死，跟你无关？”
    顾厚生浅笑，“怎么？很失望？并没有如你预料的那样，我没有对宋云蔷动手。很意外，很失望？”
    宋云洱的眉头微微的拧了起来，“不是你？那会是谁？”
    “你觉得是我做的，然后我把这件事情嫁祸给厉庭川。对吗？”顾厚生笑得风淡云轻又深不可测的看着宋云洱，“然后正好有给你机会对付我，是吗？”
    宋云洱却是慢慢的淡定了，平静了，脸上那一抹震惊消去，改而笑得一脸温和的看着顾厚生。
    “云洱，你这么对我，真的觉得理直气壮？在你眼里，厉庭川比任何一个人都重要吗？”顾厚生直直的盯着宋云洱，一字一顿问。
    “是！”宋云洱点头，“厉庭川比任何一个人都重要，在我心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他！”
    “包括你的母亲丁净初？”顾厚生冷声问。
    宋云洱微怔，直直的盯着顾厚生，“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顾厚生勾唇一笑，不回答。
    “顾厚生，你要是敢动我妈一下，我……”
    “你怎样？”顾厚生打断她的话，依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宋云洱，只是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是带着几分威胁的。
    宋云洱深吸一口气，清澈的眼眸沉沉的盯着顾厚生，一字一顿，“我就算是跟你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如果你不动我们，至少我还会念着你之前对我的几分好，对你有几分感恩之情。”
    “是吗？”顾厚生勾唇，“所以，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感谢我的？”
    “我做什么了吗？”宋云洱冷声道，“我是端了你的老窝，还是让你损失巨大了？现在不是一切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宋云蔷就算不是你杀的，现在矛头不也已经指向厉庭川了吗？你才是那个最后的胜利者，不是吗？”
    “云洱，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答应你绝对不动你妈。”顾厚生一脸冷肃的盯着宋云洱。
    宋云洱点头，“好，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应。”
    “你和玉坤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的女儿！”顾厚生一本正经的问。
    “不是！”宋云洱毫不犹豫的否认，“我不是玉先生的女儿，我是宋立新的女儿。就算我再不想跟他扯上关系，我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我就是他的女儿。”
    “好！”顾厚生点头，“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不到。你妈，我绝对不会动她半分。”
    “谢谢！”宋云洱一脸淡漠的道谢。
    顾厚生没再说什么，沉沉的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顾先生，出事了。”顾厚生刚出病房，求是同急急的迎上来，将手机递给他，“你看。”
    手机里，正播放着对朱君兰的采访。
    顾厚生看着，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眼眸一片冷郁阴鸷。
    “查到是谁对宋云蔷动手的？”顾厚生冷声问。
    求是同摇头，“查不到，就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所有的迹象都指明宋云蔷是自己爬窗掉下去摔死的。”
    “呵！”顾厚生冷笑，“你信？”
    “不信！”求是同摇头，“但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对不起，顾先生，是我办事不利，我会再查的。”
    “不用了。”顾厚生阻止了，“既然查不到，那就说明对方的能力绝对不小，你就算再查，也查不到什么。”
    “那……就由着事态这般发展下去？”求是同一脸不解的看着他问。
    顾厚生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冷沉冷沉的很是吓人，好半晌才冷声道，“把矛头转向厉庭川。”
    求是同瞬间反应过来，点头，“是，顾先生。我这就是去做。”
    “季芷妗怎么样了？”顾厚生问。
    “俩膝盖粉碎性骨折，就算是保臻在也没用，绝对查不出她的腿上有枪伤。”求是同很肯定的说道。
    顾厚生扬起一抹满意的浅笑，“嗯，那就好！这件事情，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纰漏。”
    “是，顾先生！”求是同点头。
    ……
    厉氏集团厉庭川到的时候，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除顾厚生之外，所有的大小股东全部到场，就连容音也到了。
    厉埕致则是坐于那一张原本厉庭川坐的椅子上，噙着一抹玩味的，诡异的阴笑，一脸挑衅的看着他。
    “坐得还舒服？”厉庭川沉森森的问。
    “厉庭川，从现在起，这个位置不再属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