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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生死劫

      童姥冷笑道:“哼,你骨头倒是蛮硬!你平时伶牙俐齿,这会怎么哼哼唧唧说不出话来啦,你道安洞主是怎么变口吃的?”梁萧一惊,颤声道:“原来是你,他也中...中...中...中...”童姥不待他说完,便道:“不错,谁要是对姥姥不敬,我就让他哼哼,嘿嘿!你如今亲身体验‘生死符’,知道它的利害了吧?”
    梁萧心道:“我自然晓得,所谓生死,即不生不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身体里的痛痒难耐,已让他说不出话来。
    听她说道:“乌老大那帮猪狗,就是忍受不了‘生死符’的煎熬,欲反上灵鹫宫盗得解药。哼,可姥姥这解药又岂是那么容易窥得。”语气一转,又道:“你与那些畜生自然不同,不但是逍遥派的掌门人,而且又救过姥姥性命。”
    梁萧心道:“你既当我是掌门,却又以这种法子待我,不是自相矛盾么?”但听她又说道:“天山童姥一向恩怨分明,你不听姥姥的话,姥姥对你种下‘生死符’是罚。我曾说过,要将我的本事传你,这便是奖,可惜你这小子不识好歹,将姥姥的好心当驴肝肺。也罢,你不想骂那小贼也可以,再过二十天,我神功将成,这里虽然较为隐秘,难保那贱人不会寻来。你这人心慈手软,一定舍不得杀她。为了以防万一,姥姥必须跟你约法三章,才能将破解之法传你,你可答应?”梁萧摇摇头,坚决不允。
    童姥大怒,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梁萧心想:“是你让我不能说话,怎又来说我嘴硬?”童姥看见他沉眉低索,还道是在考虑,刹时之间,怒气消了几分,笑道:“第一,我要你全心为我护法,待贱人寻来之时,你必须尽心尽力与她周旋,不可让她干扰到我,以你的武功,要做到并不难,除非根本没那个心;第二,等我杀了那贱人之后,你带无涯子上缥缈峰来找我;至于第三么,我一时想不到,等想到了再跟你说!”她好像对杀李秋水一事成竹在胸,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容特别诡异。
    梁萧心下却在琢磨,要他抵挡李秋水,这倒不难,但教他带无涯子上灵鹫宫,这就难办了,天山童姥性子比他尚乖张几分,她对无涯子是又爱又恨,多半不怀好意。还有第三,她不愿说出来,今后不知会用甚么问题来刁难。因此,思来想去,想来思去,得出三个字:不答应。
    当下摇了摇头,童姥再见,怒不可抑制,咒骂道:“小畜生和小贼一般德行,哼,我看你能忍到几时,不吃些苦头,便不长记性。姥姥若不让你跪着求我,天山童姥四个字倒过来写!”愤怒之下,一跺足,转身去得远也,只留下梁萧一人在地上打滚。
    梁萧只觉有越来越多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心,那种感觉比下十八层地狱犹为可怕,它不是一刀了解了你,而是慢慢的啃啊啃,似乎永无休止,而且一次比一次痒的利害,单单是痛或许能忍受,但是这种比痛倘能折磨人千万倍的痒,实难忍耐,他好想去抓去挠,但不能,此刻终于明白乌老大等为甚么那么害怕“生死符”了。
    他嘴唇咬破,丝丝血液沁了出来,流至下颏,暗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生死符’虽然利害,一定还有其他解法!”别忘了,他也学过“北冥神功”也曾数次逆行解穴。
    梁萧不信这个邪,体内极痒难耐,不能盘膝,他惟有躺在地上,逆运起北冥真气,登感丝丝阴柔微寒之气,顺着经脉游走,当走到右腿膝弯内侧“阴陵泉”穴之时,此处突跳了一下,情知童姥将“生死符”种在了这里,亦喜亦忧,立即潜运一股真气过去,说也怪,痛痒之感登消。暗喜之下,又向背心诸穴游去,不想才走一会,“阴陵泉”之处,顿痒的利害,而且痛痒在不断增加,隐隐有侵入心脉之象,登时痒得死去活来,心叫:“糟糕,手法不对!”
    岂知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由于真气牵引,背心伤口越发难受,开始是数千只蚂蚁,接着是数万条毒蛇吞啮,身子不停地在颤,牙门不停地抖,心中只恨:“好个天山童姥,‘生死符’果然名不虚传,爷今天一时大意,竟载了一个大跟头!不成,不能认输!大哥,可我实在受不了!不,不,就算痒死,也决不向老太婆投降!”一念到死,立马想到了“蚕变”,脑中清明,尚盼得一丝希冀,又改运蚕变真气,不一会,手上、衣上、头上、甚至全身,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说也神,这霜一结,似乎真的不疼不痒了,可惜好景不长,只一瞬,又痒了起来,比之方才还痒得出奇,眼看霜转瞬便成冰,但体内痛痒却不减,这如何是好,一时心焦,忖道:“许是寒气不够!”又猛的运起内力,结果还是如此,兀自不死心,连运了三次,痛痒不减反剧增,彻底丧气了,暗叹一声:“难道我注定要屈服于她?”
    神伤了半响,徒然想起一事:“是了,北边不是有一座冰谷吗?”一想到这,心中又欢悦起来,想道:“就不信冻不住你这该死的痛痒!”兴喜之下,颤巍巍站起来,孰料脚下才跨出一步,便觉膝弯一麻,又跌倒下去,伤口各处痛痒纷踏至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欲抓,幸有灵台尚清明几分,一咬破舌尖,这才抵制住,心忖:“如此下去不行,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到冰谷!”也是他傲气使然,说到就做,真个手脚并用,向北爬去。
    童姥隐在一株树后瞧着,也不禁大皱眉头,心赞:“此子当真骨气倔!”但她也是极其好强之人,座下侍女仆妇固然无人敢顶她一句嘴,更有乌老大等桀傲不驯的奇人异士,个个对她奉若神明,惟有梁萧对她的话,听而不闻,这口气,你教她如何能咽下,心有不甘,举足悄悄跟上,看这小子故弄甚么玄虚。
    过了好半天,梁萧忍痛挨痒终于爬到了冰谷入口,他稍作休息一会,继续又爬了进去。童姥跟在后面,只见白地上,梁萧所爬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浅浅的红线,暗惊:“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