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想什么呐？”
    从高晓倩的办公室出来，江寒立刻就敲响了张君宝的房门。
    随着一声进来，他当然也就推门迈步向着办公室里面走去。当他慢悠悠得走到办公桌前时，则当仁不让得直接就坐到了会客椅上，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想什么？江总，你、您难道真不知道吗？”
    张君宝跟江寒说话的时候，把身子向前佝偻了起来，脸上登时也呈现出了讨好的表情。看这意思，他的心里应该明白，如今自己想要保住在秦氏的位置，恐怕不仰仗江寒是不行了。他跟高晓倩之间是怎么一个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不就是一个改制方案嘛！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我不紧张？哈！我不紧张是假的。”
    张君宝瞪大了眼睛回答，脸上则显露出了不快的表情，“你说吧！那个方案跟谁的关系最大？老秦刚才根本就不把那东西给我看，然后就直接宣布要照此实施了。还有，高晓倩是什么人？那应该是你的部下吧！可他却抢着给她加官进爵了。你说……”
    张君宝一边嚷嚷着，一边把手向着江寒指去。
    看他激动的模样，就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可这些话却又都卡在他的嗓子眼儿里说不出来了。
    江寒明白！
    张君宝这是故意在装孙子给自己看呐。
    不过，秦德云的确是打了这家伙一个措手不及。
    “老张，这才多大点儿事儿啊？您老混职场已经大半辈子了吧？难道你连这点儿事都看不透吗？”
    “看透？我正因为……”
    说话留一半！职场如官场。
    当一个人在职场当中的职位达到一定高度时，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就不再是纯粹的商人模式了，而是会掺杂许多官场的东西进去。
    在这些东西的影响下，他再说话时的方式与神态也就变得与普通人有了很大不同。特别是当他说到某些重要的事儿时，也就会变得跟官员似得说一半、藏一半了。
    “是啊！你正是因为看透了，所以才会想不开。”
    江寒的表现完全就是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在轻声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可也向着张君宝的脸上望去。
    伴随着目光的转动，他脸上的笑意可就变得要比之前更多了些。虽然他混职场的时间不长、也不懂得官场上面的厚黑学，可他毕竟是当兵出身、上过战场，又接受过特战训练的人。
    这便让他拥有了不同于商人与官员的另外一种气质和处事方式。
    什么叫奇兵？像他这样的人就可以称作奇兵！毕竟他做事的套路跟张君宝所熟悉的那些完全不同。
    “你、哈哈！是啊，知道得越多越焦虑。”
    张君宝发现江寒在跟自己兜圈子，当然也就只能大笑着跟他把圈子继续兜下去。
    可在这样做的同时，他的心里却又在盘算着自己应该如何从江寒那里套些话出来。显然他可没有放弃打听高晓倩的那个方案的想法。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他切身利益的事情，若是他不想办法把这件事情搞清楚，那他将来恐怕都很难在秦氏混下去了。
    “张总，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
    江寒看到张君宝满脸拮据的表现，索性就直接把这话说了出来。
    “啊？说正事儿？”张君宝隐隐得感觉到江寒这是打算要跟他说改制方案的事情了，可他的心里却又有那么点儿不敢相信。
    毕竟像这样这么狡猾的人，难道他真就不介意提点儿条件、要点儿价钱，就能够将方案的内容直接说出来？
    “张总，我很不明白，你在秦总的办公室里，干嘛要那么主动得把这个方案说出来呢？难道你就不怕自己马失前蹄了？”
    “兄弟，好兄弟啊！我当时、唉，我这不是没想到吗？”
    江寒的话可说到张君宝的痛点上去了。
    他听到江寒的询问，忙不迭得把手向着他指点了过去，脸上也呈现出了无比痛惜的表情。
    “我哪儿会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啊？要是我当时能够想到这些，那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那么说的。”
    在这话说玩的同时，叹息声可就从张君宝的口中传来。
    紧跟着，他的脑袋更是摇晃得就跟拨浪鼓一样。看这意思，他的心里的确满是懊悔的意思，可他却又有那么点儿无可奈何的感觉。
    谁让他当时只是想着要用这个方案来转移秦德云对销售业绩不满的注意力了呢？他就没想到自己的话等于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他如今可是跳入到坑中去，再也没有办法爬上来了。
    “这个方案表面上看，对你很不利啊！”
    江寒要得就是张君宝长吁短叹的模样。当他看出张君宝的确是一副无计可施的模样时，方才又向前躬着身子将这话说了出来。
    “你说！高晓倩那个女人她究竟都想要搞什么？”
    “她能搞什么？她的那套都是从电视上面学来的。不过，她希望吧公司市场部的扁平化管理改变成立体化管理，还是很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的。”
    “立体化管理？她想要干嘛？”
    张君宝吞咽着口水反问，而后便又换用不屑的语气道，“再说了，咱们公司的市场部门也是分层分级的，她不过是个搞行政打扫卫生的，她懂什么？”
    江寒听到张君宝这样叫嚷，并没有着急着去接话，而是紧抿着双唇把目光紧盯到了张君宝的脸上。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不光依仗语言，同时还可以利用其他的手段。
    张君宝的话说得很痛快，可紧跟着他就留意到江寒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快的表情。为此，他连忙就把手向前抱去，讨好的话紧跟着也就从她的口中传来，“江总，您别生气！我刚刚那话是特指高晓倩的，可没有说您的意思。”
    “哈哈！老张啊、张总，难道我在你的眼中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这个，我想肯定不是。”张君宝乖巧得回答，脸上则保持着讨好的表情。
    “张总，立体化管理不可怕！可怕的是，咱们得一下子寻找到那么多的合理又合适，还得让秦总和各大资本满意的人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