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的办公室，早在苏茹时代，赵楠就曾经去过。
    虽然这个办公室后来经历了江寒、宋芳两位主人，可里面的陈设、布局，却跟过去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当赵楠再站到这间办公室当中时，内心里面还是充满了彷徨不安的感受。
    江寒很随意得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目光当然也向着她那边盯去。
    看江寒轻快淡定的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一样。
    可是，赵楠的心里却没有办法跟他那样安定下来。
    她能够想象得出江寒一定有很严重的事情要问，甚至她也能够想象得到江寒可要比宋芳难对付多了。
    当人的心里暗藏有秘密的时候，往往会有种很奇怪的感受。
    他们总会感觉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给发现了。
    在这样的感受作用下，很多人的心里都会产生惊恐彷徨的感觉。
    甚至说，很多人在刑讯中之所以会崩溃，并非是他们经受不住刑具的折磨，而是无法抗拒这种心理的折磨。
    他已经进入大楼的密道了，他究竟在密道里面发现了什么……
    “赵楠，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是我来问，还是你自己说？”
    江寒的话说得很平静，可指节却嘭嘭得很有节奏感得向着桌面上敲打，目光更是紧盯到了赵楠的脸上。
    赵楠听到这些敲打声，心神当时可就收回到现实当中。
    江寒此刻的目光还是很柔和的，并没有半点儿凶狠的眼神在里面。
    可是，赵楠发现他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就把头向着一旁扭去。
    显然！
    她惧怕去看江寒的双眼，内心当中也为此有了无比惊惧的感受。
    “我、还是你来问吧。”
    赵楠稍稍得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她当然不想要自己来承认某些事情。
    这是人之常情！
    很多人被捉之后，都会做出类似她的选择来。
    只要他们的秘密没有被人直接点破，那他们就绝对不会将内心当中的秘密给说出来。
    这是一种侥幸的心理，就好像是赌徒一样。
    虽然他们已经身处在绝望的境地当中，可内心当中总还是留有那么一丝希望。
    在他们的内心当中，总是希望自己能够有翻盘的那天。
    甚至说，他们总是能够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个生意在召唤，而他们也将在下一轮的投注中获得翻盘。
    日复一复，越陷越深，最终只能丧命于无底的深渊。
    “我来说？密室中的洞是做什么用的？”
    江寒一点儿过场都没讲，而是直接就把话题说到了自己的发现上。
    “我、我不知道！什么洞？”
    赵楠虽然做出了回应，可身子却抖动得厉害。
    不过，她倒是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就把自己的情绪安定了下来，脸上更是显现出彷徨的表情。
    啪啪！
    掌声因此从江寒的手上传来。
    赵楠听到这声音，目光不由得向着江寒的手上看去。
    虽然这掌声不打，却好像是一把铁锤在不停地敲打她的心，让她有种无法言表的感觉。
    在这样的感觉作用下，口水则被她用力得向着喉咙当中咽去。
    显然！
    她的内心当中为此产生了慌乱的感觉。
    虽然她一直都在控制自己的感受，可这样的举动却没有能够收获她想要的结果。
    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心理的比拼！
    在这方面，赵楠显然并非江寒的对手。
    为此，她的内心当中有了越发忐忑不安的感受。
    在这样的感受作用下，她的嘴里甚至都惊怯得吞咽起了口水来。
    虽然她的身躯还没有进入到麻木僵硬的状态当中去，可发冷发寒的感觉却又重现到了她的身上，并让她的面色看起来也变得异常难看，就好像她已经是重病当中的病人一样。
    “赵楠，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很有演戏的天赋。”
    江寒当然留意到了赵楠表情的变化。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高声喝叱，而是依旧在用异常平稳的口气说话。
    在言语出口的同时，一丝笑意甚至还挂到了他的嘴角上，并且让人的心里有那么点儿发怵的感受。
    “我……”
    “哼！你想让我带你到那里去看看吗？”
    江寒还是慢悠悠的腔调。
    在话语出口的同时，原本放在桌上的壁纸刀也就被他拿到了手上，而他的目光则沿着刀锋缓缓得游走。
    虽然他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可就这样的举动给人造成的恐惧感却还是异常明显的。
    他仿佛是在借助这样的举动向赵楠暗示，如果她再不做出点儿令人满意得回答，那么后面的事情可就要变成……
    “你、你的话，我不明白。”
    赵楠还在说抗拒的话，可说话的语调却变得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
    “好吧！你过来。”
    江寒的话说得很淡定。
    在言语出口的同时，他的目光则向着面前的桌面看去。
    虽然他的举止当中并没有透露出半点儿想要强迫赵楠的意思来，可他的目光里面却充满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
    当赵楠留意到他的眼神时，内心当中恐惧慌乱的感受当然也就变得更加严重了。
    很明显的！
    赵楠是想要拒绝他这样的要求的。
    可是，她却又没有办法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她的身躯在原地稍稍得摇晃了起来。
    显然！在她的头脑当中应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识在支配着她的行动。
    它们当中的一种明显是想要她听从江寒的召唤，赶紧到他的身旁去。这种意识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她处于安全的状态当中。
    可是，却还有另外一种意识在提醒她，这是很危险的一种举动。
    她此刻最应该做得是赶紧从江寒的面前逃走。
    如果她没有办法逃走，那也至少是应该待在原地，哪儿都不要去，半点儿也都不要动。
    虽然赵楠的大脑希望自己能够遵从第一种意识的想法，可她的双脚显然却被后一种意识给控制了起来。
    如今她是想要抬脚，都有那么点儿抬不起来的感觉了。
    可是，站在她身后的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允许她站在那里继续纠结下去呢？宋芳的手直接就向前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