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没钱，才故意找各种理由。”胖女人两手卡腰，脸上带着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其实像你这种穷学生，买不起我们家的衣服也是正常的，说出来并不丢人，但你若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强行充大头，到时候打的可是你自己的脸。”
    “打谁的脸暂且还不好说，如果我一会儿付款成功了，这笔业绩不能算到你的头上，这就是我最后的条件。”赵成材笑道。
    “凭什么？你俩进门之后，我是第一个接待的。”
    “你竟然还好意思问我凭什么？好，那我就再说的详细点。”赵成材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你并没有给我提供优质的服务，我之所以买你家的衣服，完全是因为我女朋友喜欢而已，跟你刚才的接待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这笔业绩要算到你的头上？”赵成材反问道。
    听了这话，胖女人原本滚圆的大胖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拉长，最终猪脸变成了马脸。
    “这个要求我没办法满足你，我们店里有规定，卖出去的东西必须记在某个店员的名下，方便晚上对账。”胖女人冷冷道。
    “那就算她的业绩吧。”赵成材抬起手，指了指刚才过来劝自己不要生气的那个年轻售货员。
    “你……”胖女人气的脸都白了，身上的肥肉跟水波似得晃来晃去。
    “你知道你现在的状态，用哪句话来形容最贴切吗？”赵成材笑眯眯的问道。
    “哪句话？”胖女人耿直的问了一句。
    “饿狗叼着热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赵成材话音刚落，身旁的江一诺连带着周围看热闹的顾客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方面，你觉得我没钱，想羞辱我，看我出丑，另一方面又担心我是个低调的富二代，万一脑子一热，真的把这两件衣服给买了，今天的这笔业绩就要算到别人头上了。所以，你才站在这里，纠结的要死，对吧？”赵成材轻描淡写一句话，瞬间就戳破了胖女人此刻心中最大的纠结。
    “一派胡言！”胖女人口是心非道，“行，给她就给她，我不信你真的能买得起。”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赵成材转过身去，飞速的摁下了最后一位银行卡密码。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全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盯着那个又小又破的pos机。
    等了足足一分钟，意料之中的签字小票并没有出现，反而提示错误。
    “哈哈哈！是不是显示余额不足？”胖女人兴奋的好像中了五百万，“我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穷鬼，一分钱没有还在这儿装富家阔少！现在被啪啪打脸了吧？”
    “姐，你先别激动。”另一个女售货员看了眼pos机上显示的内容，赶紧解释道道，“这不是系统错误，也不是余额不足，而是输入密码超时了。”
    “啊？”听到这句话，胖女人的表情瞬间僵住了，犹如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不过她迅速就淡定了下来，继续道，“那让他重新在输一次，我不信他真的有钱。”
    售货员重新调整好pos机，这次赵成材飞速的摁下银行卡密码。
    只过了不到三秒钟，pos开始滴滴答答的运作了，不一会儿，一张需要持卡人签字确认的小票就从pos机上方被打印了出来。
    “先生，请您签字。”那个年轻的售货员两手拿着小票递过去，语气异常的恭敬。
    因为他们店里有明文规定，但凡顾客一次性消费超过三千元，就默认为vip客户，所有店员必须对其做好服务。
    赵成材接过水笔和小票，极其潇洒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周围其他围观的顾客则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句话——这小子年纪轻轻出手就如此阔绰，一定是某个有钱大老板家的儿子。
    不过，这所有人中，表情最丰富、最夸张的就要数刚才奚落赵成材的那个胖女人了。
    只见她此刻低着头，紧紧抿着嘴吧，脸上混杂着愤恨、后悔、不甘、懊恼等多种表情。
    这种复杂的表情在胖女人脸上持续了差不多五秒钟，最后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换上了一副令人作呕的假笑。
    “那个……这位先生，我刚才……我刚才心情不太好，说话有些冲，您多担待……”胖女人前后态度的突然转变，让赵成材终于有幸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要快了。
    “先生，您再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好不好？我一定……我一定……”胖女人跟苍蝇似得围在赵成材身边嗡嗡个不停。
    但赵成材全程无视她的存在，只是低着头，认真办理着vip客户所需要的各种手续。
    一切都办理妥当后，赵成材拿到了店里送过来的vip卡，赫然看到在卡的背面写着一行清晰的小字——服务投诉电话：400-820-xxxx。
    赵成材果断的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个电话。
    而胖女人见赵成材这边说不通，就开始冲江一诺卖可怜。
    江一诺毕竟是女孩子，没有什么社会阅历，心地比较善良，被胖女人三言两语就说的有些于心不忍。
    正准备开口跟赵成材求情，赵成材就挂断了电话，冲着她摆摆手。
    “成材，要不……”
    “女菩萨，您就别发善心了，这个社会不相信虚假的眼泪，就是之前一系列顾客对她太过仁慈，才造就了她今天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态度，硬生生的把服务行业做成了垄断行业。”赵成材一边说，一边拉着江一诺的手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理那个胖女人一次。
    因为他很确定，刚才那通投诉电话打过去之后，很快就会有其他人找上那个胖女人，她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从服装店出来已经临近中午，赵成材提出去吃大餐，但江一诺看到一旁的小吃就挪不动脚了，非要吃麻辣烫。
    也正是通过这一次吃饭，赵成材才切身感受到江一诺这个江南姑娘到底有多能吃辣。
    漂浮着满满一层红辣椒的麻辣烫，她竟然在不吃烧饼，不喝饮料的情况下，迅速吃了个干干净净，末尾还拿起勺子津津有味的喝了两口浓汤，那沉醉的表情，看到赵成材自己都觉得辣。
    “苏杭的姑娘现在都这么能吃辣吗？”赵成材忍不住调侃道。
    “我可不是苏杭本地人，本姑娘是川蜀妹纸。”江一诺笑道。
    “啊？我怎么记得你是……”
    “我爸在江浙一带有生意，就把我和我妈带了过去，其实我上高中之前一直都呆在成都。”江一诺解释道。
    “可以可以，下次老丈人什么时候去成都，告诉我一声，我也跟着一块过去。”赵成材笑道。
    “想得美，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敢喊老丈人？”江一诺嗔了赵成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