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
    封朵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睡得正沉时，卧室的门突然被踢开。
    震天响。
    封朵被这声音惊醒，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看了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了熟悉的轮廓。
    封朵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男人已经倾身压了上来。
    他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目光阴沉地看着她。
    “你唔……”
    封朵刚说了一个字，嘴唇就被他堵住了。
    他嘴里都是酒气，封朵受不了这样的味道，开始剧烈地挣扎。
    然而，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他。最后，封朵只能拼命地咬他。
    血腥味在口腔内散开之后，管裔终于松口了。
    他抬手，虎口捏住她的下巴，猩红着一双眼睛盯着他。
    他的眼底带着深切的恨，她甚至怀疑，自己下一秒钟就要被他掐死了。
    “封朵。”他一字一顿叫着她的名字，“就算你逼着我娶了你，我也不会爱你，这辈子都不会。”
    封朵平静地听完了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复。
    类似的话，他们办婚礼的那天，他就说过了。
    他们的婚礼办得盛大，宾客满座。
    当时，她穿着婚纱坐在轮椅上，婚礼的主持要求新郎亲吻新娘。
    当时，他弯腰，亲吻她之前，贴在她耳边，
    极其温柔的架势，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至极。
    当时他说的就是这句话——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想到这里，封朵内心一阵自嘲。
    “你喝多了。”封朵回过神来，抬起手来抵住了他的肩膀：“放开，我要睡觉。”
    “我让你睡了吗？管太太。”他扯开她身上的睡衣，“没有履行妻子的义务，你还想睡觉，嗯？”
    他讽刺地一笑，然后开始在她身上肆虐。
    她有些缺氧，动了动嘴唇，声音低得不像话：“不要了……疼。”
    “小雨……”
    身上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他低头轻吻着她的耳廓，嘴里喊着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封朵虽然被他折腾得不太清醒了，但是却清晰地听到了这两个字。
    封朵一把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小雨，你再等等我……嗯？”
    他一边说，一边在她耳边吻着。
    但是，封朵内心很清楚，这温柔不是给她的。
    抓着床单的手越来越紧，到最后，用力到指关节都在泛白，手臂上的血管都凸了起来。
    触目惊心。
    管裔不爱她，这点，她很早前就知道。
    但是，封朵从来没有想过，他心里还藏了另外一个女人。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呢？
    如果爸爸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想要她继续这段婚姻了吧？
    想到这里，封朵缓缓阖上了眼睛。
    **
    夜里被管裔那样折腾了一番，第二天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封朵小腹都是酸的。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正好也醒来了。
    昨天晚上喝了太多，早晨醒来，管裔有些头疼。
    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封朵侧目朝着管裔看过去，四目相对，她又回忆起了昨天晚上他眼底翻滚的恨意，还有他在动情之际贴在她耳边喊出的那个名字。
    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封朵做了个深呼吸。
    接着，她看向管裔，嘴唇掀动，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听到封朵说出这五个字，管裔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往封朵面前挪了挪，低头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离婚吧。”封朵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呵，”管裔冷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了头。
    他眯起眼睛，细致地打量着她的脸，“怎么，在外面找了野男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我离婚了？”
    “和他没关系。”封朵将视线别到了一边，“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婚姻没什么意思。我会和我爸说清楚，他那边不会为难你。”
    封朵已经猜到了管裔在担心什么。
    “哦？”听过她的话之后，管裔低笑了一声，“所以你是在跟我闹别扭？”
    “朵朵……”管裔凑近她，低头在她嘴巴上吻了一下，“太矫情的女人不讨人喜欢呢。”
    “放开我。”封朵往后缩了缩脖子，躲开了他。
    “怎么，我碰不得你了？”管裔被她的态度弄得窝火，直接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你现在是想为了外面那个野男人守身如玉了？嗯？”
    “是。”既然他一直这样认为，封朵索性就不否认了：“所以，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