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朵听着对面男人的夸赞，下意识地拧眉。
    她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她记忆力还算不错，如果是见过的人，不可能忘得这么干净。
    这男人，她根本没见过。
    “肖总你好，您也越来越精神了。”
    管裔似乎已经对这种情况习惯了，回应起来的时候得心应手的，完全看不出什么不自然。
    封朵看着他和对方寒暄交谈，她插不进去话，只能安静地站在旁边儿。
    没一会儿，那个肖总就离开了。
    他走之后，封朵忍不住对管裔说：“我之前根本没见过他。”
    管裔笑了笑，“这不是很正常吗？”
    封朵：“……”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你习惯了就好了。”管裔收起笑容，眼神突然认真了不少：“就像他刚才来跟我说话，不是因为我是管裔，而是因为我是封家的女婿。”
    “等哪天我落魄了，说不定第一个上来嘲讽的人就是他。”
    管裔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没什么起伏，难得地很认真。
    封朵听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他这么说，是因为之前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吗？
    她动了动嘴唇，刚想问什么，突然又有人上来和管裔打招呼了。
    这个人的语气还是跟上一个人一样谄媚，聊到最后还不忘夸了她几句。
    封朵没有管裔的社交能力，听着这种虚伪的夸奖，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好在有管裔在旁边儿帮着她打圆场，这才不至于过分尴尬。
    封朵之前一直觉得管裔虚伪、爱演戏，但是看着他应付这些人，她突然觉得演戏也是挺累的。
    她就这么盯着管裔，看着他笑着应付这些人，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得慌。
    她其实有些看不得这种场景，连着看管裔应付了五六个人，封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松开了管裔，舔了舔嘴唇，道：“我去洗手间。”
    “我陪你？”管裔询问她。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为了不让管裔担心，封朵特意在后面补充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冷静下来之后就回来。
    管裔听到封朵这么说，也没强行跟上去，只是对她说：“自己小心。”
    封朵“哦”了一声，然后按照指示牌，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去。
    酒店里男女洗手间是挨着的，封朵进来的时候，女洗手间里没有人。
    她一个人站在了洗手台前，想着刚才的事儿，胸口愈发地憋闷。
    她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可能是因为她没有真正接触过社会，所以她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封朵正这么想着，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两个男人的交谈声。
    “你看见没，管裔那小子带着封亦锦的女儿来了。”
    “看到了，这是来示威的，之前不是一直有新闻说他们打算离婚么，我听说汇中高层里本来就好多人不满他，一听这个新闻，估计更是没少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