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打官司离婚，你不一定能得到这么多的。”
    这些话，是徐硕告诉她的。
    现在，封朵原封不动地将这话说给了管裔。
    管裔听着封朵如此熟练地说出这番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这话，绝对不像是她能说出来的。
    想必是有人教的——
    呵，是徐硕？
    “我不喜欢你，我们没有感情，再这样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管裔不说话，封朵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你真的不怕别人嘲笑你吗？离婚吧，反正你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我不喜欢你，我们没有感情。
    她何以如此平静地说出这番话？
    管裔听完她的话之后，自嘲地笑了。
    果然，这段关系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在投入。
    她可以跟路沉安纠缠不清，也可以和徐硕暧昧不明，
    而他这个丈夫，不过是她用来查清楚车祸真相的工具。
    想到车祸，管裔终于出声。
    他问她：“车祸的事儿，你也不想查了？别忘了我们当初的交换条件。”
    封朵早就想到了管裔会搬出来这件事儿威胁她。
    这事儿她早就想清楚了。
    听完管裔的威胁后，封朵的情绪仍然很平静。
    “对，不想查了。”她说，“如果我妈知道我为了这件事儿牺牲自己的幸福，她应该也不会开心的。”
    牺牲幸福……
    她说跟他在一起是牺牲幸福。
    管裔一直都知道封朵有多在意车祸的事儿。
    之前他们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只要他一提这个事儿，她一定是会妥协的。
    这一次，她竟然连这件事儿都不在意了。
    看来，是真的铁了心要和他离婚了。
    关于感情，有些道理他是明白的。
    强扭的瓜不甜，封朵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他就算再把她留在身边，也没有用。
    她可以放弃封家的一切，甚至放弃当年的真相，就为了和他离婚。
    她这是厌恶他厌恶到何等程度了？
    他人生中为数不多几次付出真心，每一次都没有好结果。
    想想结婚之后这段时间，好几次，他都以为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之前那些都是笑话。
    她宁肯一无所有，也不要跟他在一起。
    管裔，你看看，这样的女人，哪里值得你爱？
    管裔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猛然捏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凸起，眉心突突地跳动着。
    沉默良久后，管裔轻笑了一声，“我好像没什么理由不同意？”
    “也是，你说得对。”他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一手勾住她的下巴抬起：“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烦人，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年的演戏演得有多累。”
    封朵一直都知道他在演戏，但真正听他亲口说出来，那种震撼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住了，形状都扭曲了。
    “你说得对，我娶你本来就是为了封家的钱和权，隐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管裔仍然笑着，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阴谋得逞后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