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辛间这么问，封朵下意识地将眼神转向了别处。
    爱？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明白爱是什么了。
    大概这就是成熟的代价吧。
    成年人的世界里，哪有人会以爱为由去做一件事情的？
    婚姻本质上还是一段契约关系，靠的是双方的合作精神，而不是虚无缥缈的爱。
    就像姜淼说的一样，她和徐硕在一起，是最“合适”的。
    “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他对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儿子也很喜欢他，你也看到了，他对我儿子视如己出。”
    这番话，封朵说得很理性：“我已经过了谈爱的年纪。”
    姜淼被封朵的话弄得惊讶了一把。
    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从封朵口中听到这种话。
    辛间听完封朵的这一大段话之后，沉默了很久。
    酝酿一阵过后，她才开口。
    “可是他一直都忘不了你。”辛间对封朵说，“你离开的这几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找过别人。”
    “他找不找别人，跟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封朵听到辛间这么说，只觉得辛间是在替管裔洗白。
    之前论坛结束的那场宴会上，他不是带着女伴过去了么？
    当时身边的人讨论的那些话，她记得一清二楚。
    他现在的条件，身边哪里会缺女人？
    之前他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有女人为他义无反顾，何况是现在。
    封朵的态度实在是太理智太冷静了，
    四年没见，她变了太多，辛间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了。
    沉默了一会儿，辛间继续对封朵说：“他这几年过得很不好，虽然他从来不提，但是他一直都在想着你。你们两个人——”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辛间还未说完，就被封朵打断了，“我跟他那段婚姻一开始就是错，结束了也挺好的。”
    封朵这话仍然平静，她听不出半分赌气的意思。
    辛间能看出来，她不是逞能，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回忆了一下刚才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辛间大概也猜得到，这四年徐硕对她应该很不错。
    她会被感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辛间这边思考着没回复，又听封朵说：“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和他提起，我只想安安静静过我的生活。”
    “……好。”
    这个字儿，辛间说得有些艰难。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封朵所说的安安静静过她的生活，基本上是不可能实现的。
    因为管裔压根儿没打算让她安静地过日子。
    想到这里，辛间轻叹了一口气。
    有些话，这种时候真的没办法说。
    “你来这边出差吗？”聊完这个事儿之后，封朵和辛间寒暄了起来。
    辛间微微颔首，“嗯，来开个会，今天正好有同事生日来订个蛋糕，没想到这么巧。”
    封朵笑了一下：“是挺巧的。”
    封朵并没有和辛间聊太久，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随意说了说近况，封朵就先离开了。
    辛间也没为难她。
    ………
    封朵走后，辛间坐在咖啡厅里，仔细回忆了一下封朵刚才说的话还有她的态度，轻叹了一口气。
    她的态度太坚决了，想来是不再打算和管裔和好了。
    然而，管裔那边根本不想放手。
    矛盾迟早会激化，到时候会闹到何种境地，谁都无法想象……
    **
    和辛间聊完之后，封朵的心情有些复杂，还有些紧张。
    她不知道辛间会不会替她保守这个秘密，毕竟她和管裔的关系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