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脑残，花3个亿买一块废玉，傻逼。”杨毅现在没法再笑话卓一凡没钱，只好用那尊玉刻来说事了。
    谷啸天的人把那尊玉刻装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送了过来，卓一凡眼睛都没眨，转手送给了陈意涵。
    那位颠倒众生的大美女欢喜的不得了，拿在手里不停地把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凡，这尊玉刻不会真是曾候的物品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卓一凡此时的视线落在对面的一男一女身上，有些心不在焉道：“论起古玩来，我是真的不太懂。”
    文静女孩正在和卓一凡对视，原本还恼怒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妖媚男人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微微冲着卓一凡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因为卓一凡抢走了玉刻而生气。
    谷啸天开始了下一件物品的拍卖，接下来的过程对于卓一凡来说便有些无趣。
    一尊唐三彩的马被想来捡漏的李佳玲买了去，杨毅买到了一个晚清时期的翡翠蝈蝈笼，看样子是要回去孝敬老爹。
    一个明朝时期据说是某位名人用过的黄花梨笔筒再一次引发了竞拍，陈意涵本来是要买的，最后再卓一凡的劝说之下放弃了。
    刚才已经在对方手里抢走了一件，卓一凡觉得没有必要再和对方较劲，虽然是个拍卖会，但也不想彻底弄僵。
    杨毅和李佳玲参与了竞拍，结果价格喊到4千万的时候相继退出，两个人对于这件东西也不是志在必得，各自有各自的承受价位。
    谷啸天今天带来的东西里还有一件西方的油画，不出意料地流拍了，原因很简单，在座的既没有懂的，就更别说鉴别真假的能力了。
    剩下的两件物品一起拿出来展示，一套唐朝从西域进贡来的夜光杯，还有一副边框都已经磨损的破旧不堪的字画。
    “之所以把这两件东西一起拿出来，因为我当时收的时候，物主也是这么给我的。这套夜光杯我就不多说了，起价8百万。至于这幅字画物主告诉我是仿品，品相也太破，就当是买一赠一。”谷啸天微笑着说道。
    卓一凡低声问陈意涵，“这位谷爷把每一件拍卖品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不是无形之中把底价透露给竞拍者了？”
    陈意涵莞尔一笑，“他才没有那么大方呢。这些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说辞。大多半真半假，有些你听起来是真品，没准是真正的西贝货。他的话当不得真。”
    “去年就有一位大佬在他这里只花了3万，买了一件他嘴里所说的仿品官窑瓷，结果鉴定不但是真正的官窑瓷器，还是皇家用品，转手卖了2千多万。”
    卓一凡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位从来都是和气生财，给人春风拂面之感的昆山牛人，“他为什么这么做？”
    陈意涵的咬耳朵是真的‘咬耳朵’，嘴唇都快贴到卓一凡的耳朵上了，弄得卓一凡有些痒，“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古董玩的就是个心跳，既然已经跳了，不如跳得再快一些。”
    这就像是赌局上的庄家设了一个局，把自己的牌面拿给大家看，手里还藏了一张能定乾坤的牌，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大小。
    然后云山雾罩地扯上一通，故意扰乱旁人的思维。买中的人固然惊喜，买不中的也只能自认倒霉。
    说到底，在谷啸天的拍卖会上，能不能买到真东西，靠的还是眼力。
    侯启轩今天是唯一没有收获的人，听见有一副字画，虽然被谷啸天说成是仿品，但还是心存侥幸地上前看了一番，最终还是悻悻而归。
    妖媚男人和文静女孩没有动，像是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杨毅和李佳玲一如既往地围上去看了半天，都很中意，两人最后把价格飙到了1千3百万。
    李佳玲选择了退出，那是她承受的最高价位，没钱赚的买卖她是不会去做的。
    杨毅则无所谓，反正是花老爹的钱，买回去也是孝敬老爹，花多花少他不会心疼。
    “把这两样东西给杨少送过去。”
    今天除了一件东西流拍，其他七件都已经名花有主，谷啸天也算得上收获颇丰，于是笑意更胜。
    “谷伯伯，我只要那套夜光杯，字画就不要了，仿品一件，擦屁股都嫌它硬。”
    杨毅自认是今天最大的赢家，不屑地摆了摆手。
    谷啸天皱了皱眉，“既然是这样，这幅字画我就自己留下了。”
    “等等，谷爷，我倒是挺喜欢这幅字画的，能不能卖给我？”
    卓一凡的话让在座的人楞了一下，杨毅一阵大笑，“到底是穷屌丝，走到哪儿都忘不了捡破烂。”
    谷啸天有些犹豫，“这件东西按说是杨少的，你如果想买还是要听听他的意思。”
    卓一凡便转向杨毅，“你卖多少钱？”
    杨毅故作大度的一挥手，“大爷今天心情好，这破东西就算是赏你了。回头去我家一趟，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破烂一并赏给你。”
    并不好笑，但陈中天却是笑得打跌。
    卓一凡便走过去，很小心地收起了那副字画，不动声色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把字画递给了侯启轩，“老爷子，送给你。”
    杨毅的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屎吗？扔了都没人要的东西，你拿去糊弄老侯？你把他当什么人了？”
    陈中天更是夸张地笑得打跌，“你他妈的还真是个人才，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要把垃圾当宝送给别人的。”
    “你们说什么！？”
    陈意涵愠怒地呵斥了一声。
    谷啸天此时并没有参与，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卓一凡。
    侯启轩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和蔼地笑了笑，“谢谢你，小兄弟。看得出你品性要比某些败家子要好上一千倍。我承你的情，但这件东西我就不要了。”
    陈意涵在旁边小声道：“候老爷子是收藏界的大家，家里是不摆赝品的，要是传出去，面子上不大好看。”
    卓一凡微微一笑，“老爷子，您误会了。我虽然不懂字画，但是我了解这幅画的作者，我可以保证这是一幅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