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他妈闲的没事干，惹那瘟神做什么？”
    那帮子开始根本就没把卓一凡当回事的家伙们现在开始集体抱怨，纷纷把矛头指向了张念诚。
    张念诚也有些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怨恨，“牛逼什么？这也就是有谷爷在。不然这穷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旁边有一位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卓一凡，低声道：“那家伙不会真的买中一等奖吧？”
    张念诚呸了一口，立即就觉得不妥，下意识地向着谷啸天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后者并没有向这边看，这才松了口气，“中个屁！知道大乐透的中奖概率是多少吗？”
    “两千多万分之一，我表哥前两年玩这东西，陆陆续续扔进去好几千万，就中过几个二等奖。就这穷逼要是能买中，老子跟你姓。”
    那位这才有些安心，嘟囔着道：“也不知道那个穷逼和谷爷究竟是什么关系，看起来好的很啊。”
    说起这事来，张念诚也觉得郁闷。
    谷啸天再怎么说，也是昆山市首屈一指的大人物，怎么就能看得上这么一个要啥没啥的屌丝。
    卓一凡此时正悠然地坐在谷啸天的对面。
    “哥哥我就佩服你这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你跟那帮子没脑子的兔崽子们年龄也差不了多少，怎么就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谷啸天嫌慕容孝家里的酒杯小，直接就着酒瓶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卓一凡，感慨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卓一凡也不嫌弃，接过来却只是随意地喝了一小口，“53度的正宗茅台？不下四十年了吧？”
    “牛！”谷啸天竖起一个大拇指，“论起喝酒，哥哥我这么些年来，还真没服过谁，你是例外。”
    “啸哥，”卓一凡把酒瓶递了回去，看了看旁边没人，才低声问道：“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谷啸天喝酒不就菜，是那种看起来都觉得爽利的喝法，又是一大口下肚，惬意地舒了口气，才道：“查清楚了。”
    他用手指头沾了一点茶水，以桌面为纸，画了两条平行线，讲解道：“新城区的商业街全长3.8公里。计划分为三个部分，购物，餐饮，娱乐。其中以购物占得比例最大。”
    “我找人大概估算了一下，光是主街道周围的建筑，不包括附属设施和管网，就需要几千亿的资金。别说是昆山市，就是整个江南地区，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的企业也不多。”
    “投资商业街的模式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承建，另外一种则是投资。盖房卖房虽然赚钱，把成品房买下来，招商引资另做他用也是一种赚钱手段。”
    谷啸天说到这儿，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卓一凡，发现后者很认真地在倾听，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现在积极运作承建商业街建设项目的有几家，大一点的是你们班的那个杨毅他老爹杨怀祥所在的海天集团。”
    “还有一家是京城来的国内知名企业。咱们昆山的企业还不够格，这项目只能做跟班。”
    他扭头看了一眼，随即笑了笑，“还有你的那位小朋友，好像对这项目也很感兴趣。”
    “小朋友？”卓一凡错愕了一下，顺着谷啸天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秦文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里端了一杯红酒，正在和小玉说话。
    “我们也是在你的拍卖会上认识的，算不上朋友。”卓一凡老老实实地说道。
    谷啸天揶揄地一笑，显然不大相信，微微皱眉道：“还有一个人，也在运作这件事。这家伙名气在江南地区大的很，据说是近百年难得一见的智才，只可惜是个瞎子。”
    卓一凡心里一动，“啸哥，你说的这个人是卢东升？”
    谷啸天点头，“你认识他？”
    “岂止认识，”卓一凡苦涩地笑了笑，却没有了下文。
    卢东升在跟进这项目，也就是说丁氏家族在跟进这项目，或者说根本就是丁玲的授意。
    虽然一再提醒自己，丁玲已经成为了过去，不会再回来了。但卓一凡此时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期待。
    老墨曾经说过，这世上最难的不过是个情字。
    实在遇到难于割舍的感情，与其压抑克制，不如放手一搏。
    卓一凡现在都无法忘记老人对自己说这些话时，神情间那种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正恍惚间，忽然听见有人说话，“卓少，你的彩票买到了吗？”
    转头才发现是慕容孝站在身边，一边偷偷观察着谷啸天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卓一凡哑然失笑，这家伙还真是和自己的亲弟弟慕容悌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
    慕容悌桀骜不驯，阴鸷狂妄，而眼前的慕容孝则完全是一副温谦恭良，小心谨慎的样子。也真不知道一个娘怎么会生出这么两个截然不同的儿子。
    “应该到了。”卓一凡看了看时间，微笑着道。
    扭头看看，那帮子和他对赌的家伙们正在一个很远的距离上向这边望眼欲穿。
    刚才他和谷啸天说话的时候，周围十几步的距离几乎形成了一个真空圈，就连和卓一凡号称是关系最铁的田瑞也远远地坐在一边唉声叹气，更别说其他人了。
    谷啸天的名号还真不是浪得虚名。
    正说着，门铃响了，慕容孝略带诧异地过去开门，很快便领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卓少，是找你的。”
    那年轻人见了卓一凡也不多话，只是微微弓了弓身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彩票递给了卓一凡，然后又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卓一凡扬了扬手里的彩票，对慕容孝道：“买来了。”
    他站起身，拿着彩票走向秦文，这举动立即引来了那帮子纨绔们的注意，也纷纷围了过来。
    “这张彩票算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卓一凡微笑着把彩票递向了秦文。
    秦文其实早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之所以还在等着，是因为卓一凡实在是太过自信了，她很想知道，卓一凡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赢得这场赌局。
    “这是……？！”
    秦文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是一脸的震惊，抬起头看了一眼卓一凡，又低下头去看彩票。
    这举动让围拢过来的人一头雾水，张念诚便有些沉不住气，一把抢过彩票，“怎么了，不就是一张彩票吗？”
    等看过之后，张念诚失惊的下巴都快要掉在胸口上了，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