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征听见对方就是大名鼎鼎的谷啸天之后，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胖脸上的肥肉颤动了两下，“不知道谷爷找我有什么事？”
    卓一凡风轻云淡地说道：“王导，最近有一部叫做《药不药》的电影，被审核部门封杀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王征愣怔了一下，随即连连摇头，“不知道。国内每年要出产上千部的影片，能通过审核的也就是60%左右，我也不可能都知道。”
    “哦？”卓一凡微微皱了皱眉，“那我就给你讲讲。这部电影的内容，是一个家伙从国外进口一种治疗白血病的药，来帮助病人的故事。”
    “这个主角是个普通人，是普通人就不能免俗，他也爱钱。开始贩药是为了赚钱，后来当他看到那些病人买不起国内的药时，良心发现，便开始半卖半送。”
    “王导，”卓一凡眯起了眼睛，“这个故事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
    王征被盯得有些发毛，擦了一把汗，装模作样的想了想，然后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部电影，就是最近的事。”
    那家伙也算得上是戏精了，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们这个圈子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好电影，偏偏由于某些原因不能上映，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既然王导没看过，怎么知道这是部好电影？”卓一凡问道。
    王胖子错愕了一下，讪讪道：“我是听别人说的。”
    卓一凡点了点头，“听说王导以前对这个剧本有很大的兴趣，结果写这个剧本的编剧，死活不肯把这剧本卖给你。于是你就故意等着这部电影杀青了之后，通过你在审核部门的那些关系，硬生生把这部电影封杀了，是不是这样？”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但听在王征的耳朵里无异于一颗颗炸雷。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你们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我王征可不是那种背后搞鬼的人。再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你说的那个编剧，干嘛要找人封杀他的电影。”
    “啪”的一声，一张纸被谷啸天拍在了桌子上。
    “这上边是你在2012年到2015年之间拍的片子，你一共拍了六部电影，用的都是一个编剧。他的名字叫胡莱，电影的字幕上写的清清楚楚，。这才短短的几年时间，你居然说不认识他，你他娘的不会是得了健忘症了吧？”谷啸天骂道。
    王征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发起了狠来，“对，我就是跟那个王八蛋不对眼。我就是不想让他的电影上映，凭什么不卖给我？而是卖给别人。”
    他的眼神阴鸷起来，“这本子我早就看好了，不管谁来拍，只要拍出来一定能大卖。可他居然不肯给我，活该被封杀。”
    他有些得意忘形地大笑起来，“这就叫不识时务，惹我？赔死你个王八蛋！”
    谷啸天一脸怒色，要不是身边坐着卓一凡，估计又要对王胖子饱以老拳了。
    王征盯着卓一凡，已经不再是刚才畏畏缩缩的样子，而是变得阴森起来，“以为老子真的怕你们？”
    他忽然笑了起来，“老子是在逗你们的。昆山谷爷，你在昆山也许能算个爷，睁大你那狗眼看看，这他妈是京城。”
    “你就是条过江龙，来了这个也得乖乖地给老子盘着。看什么，想打我？你信不信老子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两个永远都回不去！”
    那家伙阴阳怪气地笑着。
    谷啸天刚要站起身，却被卓一凡按住了，他依旧是古井无波，“那部电影的投资人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让那部电影能够通过审核，顺利公映。”
    他看着王胖子一字一句道：“作为交换，你的下一部电影，我会为你投资，不管资金需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提供。”
    王征的表情僵滞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狂放，“你给老子做交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你也不看看，老子周围都是些什么人。”
    “老子要是想拍电影，有的是人给老子投钱，要多少就有多少？用得着你？你算哪颗葱？”
    卓一凡皱了皱眉，“那就是没得谈了。”
    “谈个屁！”王征恨恨地骂了一句，“老子原来也就是想看看你们两个王八蛋究竟想干什么，别说这次老子不会让审核部门通过，以后也不会！你回去告诉胡莱那个龟儿子，只要是他写的本子，老子以后见一个就毁一个！”
    这家伙真是嚣张的可以。
    谷啸天的手指捏得关节都有些发白，怎奈卓一凡却始终不让他动手。这让谷啸天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刚才一进片场还让自己大杀四方的，怎么现在就不能揍这个死胖子了？
    王征站起身，嫌恶地看了一眼卓一凡和谷啸天，“两个泥腿子，还敢跟老子叫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呸！”
    那家伙骂完，便迈着八字步，哼着小曲离开了。
    “一凡，你拦着我干什么？！这货打死都不多。”
    王征走后，谷啸天一脸郁结地问道。
    卓一凡笑了，“这点气都受不了，真不知道你这昆山谷爷的名头是怎么赚来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以为这个不拘小节说的是行事作风，他说的是一种内心的状态。”
    “所谓的不拘小节意识是不要在乎旁支细节。你现在揍他，他顶多在医院里住个半年八个月，出来之后，还会像原来一样的祸害别人。”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冷冷道：“这种人要么别理他，要理就彻底一点，让他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看来卓一凡已经想到了对付王征的办法，谷啸天的眉头舒展了很多，笑着道：“一凡，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急，既然来了京城，我想先见一个人。”卓一凡道。
    谷啸天楞了一下，“你在京城有熟人？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
    卓一凡摇头，“谈不上熟人，甚至我都没见过他。”
    他的眼神望向窗外，“不来也就算了，只要来了，无论如何没有不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