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宇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人是在我们那里被人抢走的，不管怎么说，我都难辞其咎，你要是怪我，就动手吧。”
    向卓一凡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徐佳玉的表情便有些复杂，像是自责，还带着一丝的期许，“不过我要先声明，绑架樊宇这件事与其他人无关，完全是我的临时起意。”
    卓一凡的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收起了飞刀，“你们来了多少人？”
    “连东，连青，还有几个彭家的高手。”到了这个时候，徐佳玉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了，发现卓一凡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便问道：“你刚才说尸体被换了是怎么回事？”
    卓一凡有些沮丧，意识到樊宇身上的八卦图很可能是自己画的之后，他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来警局的停尸间一看究竟。
    于是带了邱伯清和谷啸天连夜赶了过来。
    他不像徐佳玉那么直接去找法医询问，而是偷偷地翻看了记录，找到了存放樊宇尸体的冷藏柜，打开来一看，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尸体。
    再把其他柜子打开，挨个查看了一番，根本就没有樊宇的尸体，便意识到是有人做了手脚。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他见到樊宇真正的尸体，偷偷换走了。
    刚想着离开，却遇上徐佳玉押着法医开门进来。
    他悄悄地藏身于帘子后边，发现对方也是奔着樊宇的尸体来的，便想着先把对方控制住，再一问究竟。
    所以他第一次投向徐佳玉的飞刀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想刺进对方的肩胛，让对方失去战斗力。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徐佳玉，要不是对方先认出了他的飞刀，卓一凡很可能会痛下杀手。
    听见徐佳玉问起尸体的事情，卓一凡就能把刚才遇到的情形讲述了一遍。
    虽然对徐佳玉绑架樊宇的事情很是不满，但知道她也是为了追回彭家失窃的技术，其情可谅。再说自己只带了三个人过来，在异国他乡行事，多一个朋友总好过一个仇敌。
    徐佳玉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杀害樊宇的凶手现在是首要目标。让卓一凡更加有些担心的是，对方现在还在暗处，而且能从警局里把樊宇的尸体换走，那就不会是一般人。
    “你先回去，把你的地址告诉我，我明天再去找你们。”
    从耳机里得知谷啸天已经脱线了之后，卓一凡对徐佳玉说道。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徐佳玉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在军中独当一面的霸气，反到像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孩，等着男朋友在拿主意一样，期期艾艾地问道。
    “回去吧。”卓一凡也不打算对徐佳玉再说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不远处路边的灌木丛中忽然闪了一下光，虽然很微弱，但还是被徐佳玉捕捉到了，她惊叫了一声“小心！”便扑到了卓一凡的身后。
    “噗噗”的两声响，经过了消音器处理之后，枪声就变得很闷。
    徐佳玉的身子猛地一震，卓一凡急速回身，抱着徐佳玉一个侧滚，手里的飞刀脱手而飞！
    灌木丛中传出了一声闷哼，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逃跑。
    卓一凡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又是一枚飞刀出手，在浓重的夜色之中，没能击中，声音逐渐远去。
    感觉到手里黏糊糊的，低头看看，徐佳玉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痛苦地说道：“我被打中了，趁着别人还没看见，你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卓一凡这时才感到了腰上有一阵灼痛，应该是刚才的那一枪直接穿透了徐佳玉的身体，又擦伤了自己的肋部。
    “别说话！”
    他脱下衣服，撕下一截，然后在徐佳玉中枪的地方紧紧地缠了几圈。然后把徐佳玉抱了起来，表情坚毅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说完便大步向着有亮光的地方跑去。
    疼痛来的太猛，倒也不觉得疼了，徐佳玉斜靠在卓一凡的怀里，看着卓一凡的脸上满是焦虑，便感到了欣慰，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你不用救我的，樊宇是因为我才死的。”
    卓一凡皱了皱眉，一边大步奔跑，一边说道：“该怎么处置你，是我的事，在此之前，你绝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徐佳玉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温暖，呢喃道：“不想我死，就不能好好说吗？”
    疼痛又一次袭来，她再也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
    再度醒来的时候，徐佳玉发现天已经亮了，阳光从窗户上斜照进来，看样子应该是快到中午了。
    转头看看，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床边还有输液架，液体正一滴滴地淌下来。
    “你醒了？”一个少年忽然出现在眼前，大睁着眼睛问道。
    徐佳玉有些眼生，困惑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在酒店，凡哥把你抱回来的。”少年答道。
    “凡哥？你说的是卓一凡？他人呢？”徐佳玉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是和卓一凡在一起的。
    “他累了，在睡觉。”少年说道。
    徐佳玉有些失望，在她的印象里，自己为了保护卓一凡挨了枪子，对方怎么也应该守在她身边才对，忍不住抱怨道：“心可真够大的。”
    少年就有些气恼，“凡哥为了救你，给你输了好多的血，实在挺不住了，才去睡觉的。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
    徐佳玉愣怔住了，“你说他给我输血？”
    “对啊，”少年点头道：“我们几个只有他的血型和你相配。邱爷爷说要回医院取血浆，凡哥说来不及，就给你输了血。你是没事了，他都快虚脱了。”
    徐佳玉感动的有些失语，半天才嗫嚅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给我输血。”
    少年不怎么领情，哼了一声，便出去了。
    就在徐佳玉有些自责的时候，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走了进来，“徐小姐，我是邱伯清医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疼。”
    邱伯清查看了一下徐佳玉的伤口，点了点头，“疼是正常的，你应该庆幸是贯穿伤，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我家少主当时才最危险。”
    “子弹经过你的身体之后，抵消了一部分的力量。万一打进了我家少主的身体，那是肯定无法再次穿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