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捏着手机靠在走道口，墨南霆已经进了病房，还有其它几位主任医师，她定定的靠着，精致的小脸颊绷得很紧。
    他们在里面很久未出来，倒是南一一来了。
    “妈咪。”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也没有那么活泼。
    南一一身后还跟着封痕，南黎把南一一抱起来，看着封痕：“你怎么来了？”
    “我带木木过来换药，正好碰到了一一,这会儿秦川在照看他，怎么了？”
    南黎不好细说。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几名医生推着推车出来，景曼丽睡在推车上面，还在昏睡当中，墨南霆走在最后，他安排其它人先进电梯。
    “奶奶。”南一一见到景曼丽就叫了声，她要去抱奶奶，“奶奶、奶奶！”
    南黎把她拦住，墨南霆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奶奶病了，爸爸带她去检查身体，你乖乖的和妈咪在一起，等奶奶醒来，你好好陪着奶奶知道么？”
    南一一听话的点头，乖巧的呆在南黎怀里一动不动。
    墨南霆侧头看了眼封痕，封痕明白，“我需要回避么？”
    “不用，你听听也好。”墨南霆手里还捏着景曼丽的病历，对南黎道：“伯母不仅有食道癌，还有眼部肿瘤，心脏上初步判断也很不乐观，我们现在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
    南黎说不出话来。
    定定的看着他，她紧张、害怕、期望他能给她一个好消息。
    墨南霆给不了，他堪堪的抱了一下她，磁性的男低音在她耳边，“天踏下来都有我顶着，别怕。”
    他松开她，转身封痕：“这几天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她们。”
    “好。”
    墨南霆进了电梯，下楼。
    ……
    一直到晚上，南黎也没有去公司，刘媛婕也再没打电话催过她。
    景曼丽的身体检查报告出来了。
    光是闻之色变的病症就有三个，眼部肿瘤中后期、食道癌中期，并非晚期、心脏原发性肿瘤，由这三种疾病带来的并发症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景曼丽身体太弱，就算是做手术，这三种手术前前后后差不多需要大半年的时间，她的身体不一定吃得消。
    景曼丽这一次醒来后，倒是没有闹，南一一在。
    南黎到顶楼透透气，封痕递了一杯热水给她，“我听墨医生说，你昨天感冒，少吹会儿风。”
    南黎接过，今天下了很久的雨，这会儿停了。
    一场雨把气温带向了极寒之地，南黎捧着水杯，杯口雾气蔓延，她的脸庞迷迷蒙蒙，身材细致高挑又瘦弱，封痕修长的手指已经扒开了外套，外套可以给她披会儿，可一想到他和她的关系，中间还有一个墨南霆，又觉得不妥。
    “下楼去吧，感冒了，他会担心你。”他低声道，眼里的情绪掩藏得极深。
    “封痕。”南黎轻柔的叫了他的名字：“我记得上一次颜伯仲和岳峰利用我找你过来、问你妈在哪儿，你知道理由么？”
    空气湿漉漉的，借着远处的霓虹灯似乎能看到在空中飘浮的水滴，细碎、寒冷，这层氤氲的光把封痕的脸切割得轮廓分明。
    “我并不清楚。”
    “颜伯仲在找你母亲，是么？”
    “嗯。”封痕顿一秒，开口：“那一晚我听颜伯仲那语气，我素未谋面的母亲叫颜曼曼。墨先生也在找，他对我提起过这件事。”
    “哦？”这是南黎第二次听到别人说墨南霆对他母亲有一种深思很久的目的，“他找你母亲做什么？”
    “不知。”封痕又道：“他找不到，于是想了一个办法，让颜伯仲先找，我们截胡。”
    这确实是墨南霆会做出来的事情。
    “对了，昨晚你母亲就是颜伯仲带过来的，他开着直升机去了你家，把你母亲强行带到西南，是墨先生把你母亲救下来的。”
    南黎：“……”
    她一惊，“你、你确定？”
    “嗯。”封痕的一个嗯字，价值千金。
    南黎这沉重一整天的心情蓦然松懈了一半，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