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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埃尔维斯的声音冷到让人牙齿打颤却依旧不失分毫优雅。
    蔚澜绷紧的呼吸一窒,她不能在此情此景替鹿求饶,更不能跟埃尔维斯翻脸争吵,她什么都不能做……心底的痛苦不亚于当初看到星耀受辱时的感受,蔚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陛下……今晚,要了我吧?”蔚澜附耳悄声娇糯道,她的血液冷的冻成了冰,脸上的笑却狂野娇媚,恐怕是个男人都会为她而倾倒失魂。此言一出,坐落于左右并不远的四亲王皆一怔,他们原以为陛下和蔚澜早就不清不楚了,没想到两人压根清白的比白纸还干净。
    埃尔维斯笑了,结实的胸膛震动了蔚澜。只是笑容顿时消失,他冷冷的命令,“执行!”随即带着面色微白的蔚澜消失于晚宴上。
    看着两人消失,始终被人困在角落的唐落音冲到了埃德森的面前,刚要说什么就被埃德森一掌砍晕。埃德森拎着唐落音的衣领,向兄妹三人点头示意也消失于人前。
    老大、老二都走了,剩下的三个只有乖乖留下当交际会上的苦力了。
    丹尼尔担忧的望了望城堡的方向,他能感觉到哥哥的怒火,不知名的怒火。希望她千万不要在惹怒陛下了,千万千万!
    蔚澜是清醒的,越清醒越不安。她凝望着压在身上的埃尔维斯,两双同样美艳的桃花眸就这么直直的对视着。许久,埃尔维斯似是极为平静的开口,“你认真的?”
    “能不能当我开玩笑?”蔚澜嬉皮笑脸的说,内心却十分忐忑和慌乱。她不确定自己在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让敏锐的埃尔维斯抓到了。她有些懊恼,明知道以埃尔维斯的自负绝不希望有人蒙骗他。怎么就如此沉不住气!
    幽深的桃花眸更是深不见底,他嘴角翘着诡异的笑俯下身,一口咬住了蔚澜的左侧丰乳上不带半分温柔和怜惜。
    蔚澜疼的倒吸一口气,直觉的挣扎了起来。很快,推搡的双手被他死死的拽入头顶,再无挣脱的可能。
    埃尔维斯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珠带着从未见过的狠意和阴鸷,他骄傲的俯瞰着她,“不要把本王给你的宽容和纵容当作要挟本王的资本!你要记住,你只是本王的宠物之一。你所拥有的,无论地位还是力量,本王随时都能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本王不许你看你便不能再看,不许你想你便不能再想,否则,本王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什么叫做难堪!”
    一番话,蔚澜差点笑了,可是心窝里那条结疤的伤痕却流出了潺潺不断地血珠。
    “谢谢陛下高高在上的施舍,陛下放心,我明白,不会奢望不该奢望的。” 话一旦说清,就如刺破假面的丑颜再无美感可言。
    原来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好不过是种廉价的施舍。
    或许之前蔚澜还会抱有一线的希望,也许埃尔维斯会因疼惜而真正放她自由。如今的蔚澜彻底的清醒了。一只随意可丢弃的宠物,在主人心里是没有资格获得自由的。埃尔维斯将她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打碎的再也不能拼上,他要的不是一个和他能够旗鼓相当的女人,他要的仅仅是个没有思想的替代品。因为不爱,他可以宠却底线分明,因为不爱,他可以伤的痛快淋漓。
    谢谢你埃尔维斯,让我终于可以不再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你了。
    埃尔维斯深深的看了笑容满面的蔚澜一眼,再次头也不回的消失于房间,错过了她眼底的湿润和决绝,也让蔚澜错过了埃尔维斯脸上的彷徨和痛苦。
    有时候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
    光线明朗,城堡草坪上有两个打扮和星际大时代截然不同的男人。一灰色长袍长发束冠、一金丝勾边的红色裟衣头无半分发,如果蔚澜在此绝对会惊诧不已,这不就是地球上的两大宗教的传教者——道士与和尚吗!
    两人不时低语交流不时各自环视四周似是在探寻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司务长走到两人身侧恭敬的行礼后,请两人登上小型客船开向了距离城堡有段距离的办公大厦。
    等三人离开,从草丛里钻出一个黑发粉红眸的男子,他吁了口气,握紧手中的屏息防御器眸光幽然的望向了他们消失的方向。之后,步伐轻巧又极为迅速的钻入了城堡中,一口气的来到了顶层。
    顶层的戒备比起城堡其它地方要更加严谨慎重,十名血仆、十名女佣分立而站守在两侧。
    他蹙眉躲藏在回廊拐角,许久都找不到进入房间的机会,屏息防御器的能源警报灯已经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芒。他咬紧牙关,不愿就此放弃。毕竟他等了很长时间才获得她的具体所在,只是没想到那神秘独断的陛下会将她安排到自己的房间时刻监视,竟然还不放心的派了这么多人守候于此。
    好不容易埃尔维斯陛下连日在办公大厦处理事务很少回到城堡,他方能靠近此地。
    机会稍纵即逝,绝不能放弃。
    就在他准备在屏息防御器失效之际,孤注一掷拼上一拼,门内突然传出一道娇柔美好的声音,“我渴了。”
    其中一名女佣毕恭毕敬的回答,“小姐,我马上就给您送来。”
    “平时陛下给我喝的都是灵幻之水,难得陛下没有说过吗?”甜美娇糯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傲然。
    十名女佣相互看了眼,眼里既有无奈又有羡慕,其中一名回应着,“请小姐稍候,灵幻之水离城堡稍远,陛下吩咐过,小姐若想要,我们必会取来。”话毕,三名女佣三名血仆离开了房间门口。存放灵幻之水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进的,他们还是陛下亲自嘱咐最少五人同行相互监督才能靠近那个圣地,否则平时他们是连往那个方向望都需要焚香慕拜的。
    没多久,又听,“我想吃果子。”
    几人犹豫了,这位大小姐说的果子不会是珍珠连枝果吧?
    果然,“普通果子吃起来口感很不好,口感不好胃就不好,陛下曾经许诺我什么时候想要连枝果都可以。”
    女佣们苦了脸,连枝果比灵幻之水的位置还远,一去一返没有三个小时是回不来的。
    “是小姐,连枝果离城堡的距离较远,请您耐心等候。”就算再远,女佣和血仆都是没有办法选择的,谁是主子他们就要听谁的。
    这时,又离开了四名女佣、两名血仆。满当当的门侧只剩下三名女佣和五名血仆。他们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同事们纷纷离开,就怕这位大小姐还要提出什么要求,那他们真的没办法办到了。陛下留过话,待命的人至少要有三女佣四血仆,否则以玩忽职守予以定罪。
    或许是老天爷没能听到几人的祷告,几声犬鸣唐突的响起,忽地,十只狗智能疯了似的闯入城堡,并快速的在城堡过道留下了过往的痕迹——它们自己的原液能源,瞬间干净整洁的城堡变得乱哄哄了起来,还有浓浓的原油味道。
    娇小姐再次开口,“好臭,什么味道,怎么这么乱?”
    “回禀小姐,是狗智能误入城堡。”女佣回复,皱紧眉闪身躲开了一只狗智能莫名其妙的飞扑。
    “好讨厌的味道,快把它们轰走,快!”少女稚嫩的声线噙着些许的尖锐,虽谈不上不好听却能让人听出里面的心急和不爽。
    不轰也得轰了。女佣和血仆们一一上阵,和开始满处撒欢的疯狗们开始你躲我闪、你扑我抱的捉谜游戏,很快,三女佣五血仆已脱离了顶层往下面追去。
    顷刻,房门处安静如初,没了戒备森严的守卫也没了方才的热闹咋呼。唐落音自拐角走出,在门外局促的徘徊稍许,正犹豫是否要进入门却自己打开了。
    “学长,好久不见!”门内,少女白皙的面容带着微微笑意,长到腰际的乌黑秀发平铺于血红的床上,一双纤臂被透明如蚕丝的丝线吊困在床头,整个人形成了一个大字。
    唐落音倒吸一口气,并不是因为少女美的惊艳,而是因为她的手腕通红显然已被拴了多时丝线来回摩擦导致了肌肤破损。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唐落音不敢置信的瞪圆眼,快步的上前想要把丝线割断。
    “不要动!”蔚澜摇摇头,不在意的笑了笑,“站于宇宙顶端的皇,他想要怎么处置一个人都是可以的,更何况是一个不听话的女人。床周围被埃尔维斯设下封印,一旦有人踏入,他便立刻得知。”蔚澜明白那天晚宴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她能控制表情控制语言,却控制不了自己随情随欲的心跳。毕竟不是受过训练的特工或者杀手,在亲人受到伤害之时她能做到面不改色已属难得,所幸,埃尔维斯只是怀疑,还没有到确认的地步。可是仅仅是怀疑,就让他如此的对待蔚澜,这是蔚澜怎么都想不通的地方。
    不过此刻的蔚澜是庆幸的,最近她重复最多的就是一句话:还好,老娘还不够爱。还好,老娘还来得及闪身。还好……
    如果有机会,蔚澜绝对会考个本科演员专业的学学演戏,免得被人识破遭罪的是自己。
    埃尔维斯,你和我都是非专业级的,做不到彻彻底底的投入戏码中,最起码连自己都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