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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9)

      夏芙水一脸高兴。
    自从阮秋平生下来之后,他们家已经两百多年没有收到过任何邀请函了。
    今日不但收到了邀请函,还是天宫的邀请函!还是吉神母亲亲自送来的邀请函!还是vvvvvip坐席的邀请函!!!
    阮秋平心中猛地一跳:我今天要见到郁桓了?!
    第41章
    离封神典礼开始的时间还早得很,可天宫的南天门已经里里外外都挤满了人。
    天宫的迎神殿十分广阔,但主要是封神台大,座位安排得较少,只有一百个,往日在这封神殿里举行封神典礼时,这一百个座位能坐满一半,就算是热闹的了。
    可这次筹备此次封神典礼的礼神早就预料到吉神的封神典礼必会宾客如云,因此,除了发放一百个座位邀请函外,礼神还另外准备了两百个站位邀请函。
    可他准备得还是太少。
    阮秋平踮着脚尖看了一眼不远处南天门外的人头,觉得过来参加典礼的至少有上千人。
    南天门分成两队检票入口,可效率实在是慢,半天都不见队伍挪动一下。
    这效率慢也是有原因的,毕竟邀请函一共就三百张,可来了却有上千人,其中一大半都是想偷偷混进去的。
    有伪造邀请函的,有和检票人员攀亲戚的,有拿着一张邀请函,却非要带七八十来个朋友一起入场的
    总而言之,混乱得很。
    阮盛丰看着长长的队伍,表现得十分心急:这么长的队,这么多人得啥时候才能进去看见吉神啊。
    阮咚咚骑在阮盛丰的肩膀上,有些兴奋地说:爸爸爸爸,吉神是什么?!我也想见!
    是阮盛丰看了阮秋平一眼,说,是一个好运气神仙,也是要和你哥结婚的人。
    结婚?阮咚咚拍了拍手,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期待,哇!是新娘子吗?我要见我要见!我要见新娘子!
    阮盛丰嘿嘿笑了起来:行啊,待会儿让你哥带着你去见新娘子!
    阮秋平:
    阮秋平垂下头来,有些不安地转动了一下无名指上被施了障眼术的戒指。
    他确实是很期待见到郁桓。
    可现在快见到了,心里却又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毕竟他这次见到的郁桓已经喝了忘情水,还成了被整个仙界众星捧月般追随着的吉神。
    喝了忘情水的郁桓是什么样的呢?
    成了吉神的郁桓是什么样的呢?
    郁桓的变化会大吗?
    会像其他神仙一样讨厌他这个霉神吗?
    毕竟众人口中的吉神虽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可却也嫌闹喜静,待人冷漠,气质疏离。
    与凡人郁桓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阮秋平现在是想见他,却又有些害怕见到他。
    .
    阮秋平刚走到队伍末尾,队伍就有些骚动了起来。
    天,霉神来了!
    怎么办啊,我来这儿是为了沾福运的,可别福运没沾着,先沾着霉运了。
    吉神呢,吉神快来把他的霉运给抵了,要不霉神站在这儿,我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阮秋平皱了皱眉,往后稍稍退了几步。
    可议论声仍未停止。
    一个有些面熟的女人瞥了阮秋平一眼,声音尖利:有病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还敢来人这么密集的地方?还是说这灾星就是故意恶心大家,想给我们传染霉运啊?
    阮盛丰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就见夏芙水拨开阮盛丰,走到那女人面前,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琳鲤,你说谁有病呢?!你说谁是灾星呢?你说谁故意想给你们传染霉运呢?!
    阮秋平这才想起来为何他觉得这女人有些面熟。
    琳鲤是没成仙前就是和夏芙水生在一个池子里的好姐妹。两人齐齐升了仙成了家之后,又成了邻居,关系愈发亲近,经常聚在一起打麻将。
    可自从阮秋平出生后,这位琳鲤就再也没来过阮家,还迅速和夏芙水断了关系。
    琳鲤有一个儿子,与祈月关系好。
    一日他跟着祈月将阮秋平欺负了一顿,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进了河,差点淹死,还骨折了两根胳膊。
    琳鲤是个爱子如命的主,知道孩子出事前和阮秋平接触过之后,当即便断定是阮秋平传染了霉运给她的孩子,立刻就来阮家闹,让阮家道歉赔偿并立刻搬走。
    夏芙水知道欺负阮秋平的人中有琳鲤的儿子,心里本来就憋着火,现在见琳鲤又反过来追究阮家的责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吵着吵着,两人便在阮家门口大打了一架。
    琳鲤打架没打赢,连着在阮家门口骂了三天,第四天便举家搬走了。
    虽然他们已经多年未见,可是这仇就这么扎扎实实地结了下来。
    琳鲤猝不及防地被夏芙水拽住了领口,立刻就尖叫了一声,大声喊道:大家快来看啊,霉神一家打人了!小时候差点儿把我儿子害死还不成!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打人!!
    阮秋平见着事情就要闹大,慌忙开口说:妈,你先放开她,你们也别吵架了,我我不站在这排队了,你们在这儿站着,我先去别的地方
    不准走!夏芙水柳眉倒竖,呵斥道,你就站在这儿,哪儿都不准去!
    阮秋平立刻就定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了。
    夏芙水看了一眼琳鲤手中的邀请函,忽然就嗤笑一声,松开了抓着她衣领的手,讥讽道:有些人参加吉神典礼还用假的邀请函呢,你作为吉神的未婚夫,怎么就没资格堂堂正正地站在这排队了?
    琳鲤有些心虚地将手中的那张邀请函放进了口袋里,但当她整完衣服,又扬起头趾高气扬地说:你们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怎么,你以为凭天婚石上两行字,就能和吉神攀上关系了吗?
    天定的姻缘还不能说明一切吗?况且,难道你不知道郁家连聘礼都送过来了吗?夏芙水冷笑道。
    郁家家母最崇尚天命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儿,而且她宅心仁厚,说不定就觉得一个吉神配一个霉神是一对一扶贫呢!琳鲤轻蔑地看了夏芙水一眼,说,你们全家估计连吉神的面儿都没见过吧?订婚还特地选在吉神不在的日子,不就是怕被反对吗?夏芙水,为了攀上吉神家,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但你估计是忘了,吉神现在历劫回来要被封神了,封完神后,别说四十九道天雷了,就是四百九十道天雷,他也受得了!他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天婚石束缚,去和一个男的结婚?!
    琳鲤扫视了一眼全场大半正在看热闹的观众,语气愈发得意洋洋起来:你们家和吉神订婚以来,恐怕是没听过一句恭喜吧,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不信啊?!又是灾星又是同性呵!你们以为吉神跟他妈一样喜欢扶贫啊?你问问全场的所有人,有谁相信你儿子能和吉神结婚吗?!有人信吗?
    我信。一个男人默默举起了手。
    阮秋平回头一看,是他爹。
    还有我!阮咚咚不明所以地跟着笑,也喜滋滋地歪着脑袋举起了小手。
    琳鲤差点儿就要笑叉气,身后不少排队的观众也毫不客气地哄笑了起来。
    眼见着全家都成了别人的笑柄,夏芙水恶狠狠地瞪了阮盛丰一眼。
    阮盛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把手放下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阮秋平:
    他本来还困惑呢,吉神原来可是一个取消隐身出现在某处都能引起人们广泛议论的人,怎么和他订婚了这么大一件事儿,就毫不起波澜呢,原来是没人相信。
    也是,他和吉神身份差异过大也就算了,还都是个男的。天庭多的是活了几百上千岁的老神仙,思想更是要比凡界的人保守不少。
    说实话,若阮秋平此刻是个看客,估计这会儿,也是万万不相信霉神是能和吉神成婚的。
    他甚至觉得刚刚那琳鲤说话虽然恶毒了些,可却也句句在理。毕竟他和吉神见都没见过,光凭天婚石上两行字就要结婚,也着实是荒谬了一些。
    不过,等他今天下午去摘了千年莲,明天一早就给吉神灌上忆情汤,一切就又要另当别论了。
    一想到忆情汤,阮秋平心中又变得轻松起来,甚至原先快要见到吉神的那种紧张感都被稍稍冲散了些。
    没错,他其实没什么好紧张的。就算现在的吉神有了很大的变化,就算现在的吉神没有任何凡间的记忆,但等他喝下了忆情汤,自然就又变回那个凡间的郁桓了。
    再加我一个。
    一个清泠泠的声音传来。
    整个南天门都安静了下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秋平呼吸一滞,缓缓转过身去。
    走来的那位男人身后还映着一些虚波,像是从空气里走出来似的。
    男人墨发白冠,气质清淡疏离,形状优美的薄唇紧紧抿成一道线,连漆黑的瞳孔都沾上一些冷漠来。
    该是过来参加典礼的缘故,他身上的衣服也穿得精致了些,乍看只是一件素白长袍,仔细瞧着才发现衣摆处上好的银白丝线绣着几道流云,那流云在他走动间缓缓摆动,闪出斑斓的色彩来,像是真的在流动一般。
    阮秋平喉咙渐渐发紧。
    目光缓缓移动到这人的右腿上。
    他有多久,没见过郁桓正常走路的模样了?
    他觉得面前这人像是郁桓,却又不像是郁桓。
    他原来从没想过,郁桓会穿着这么一身打扮。
    他原来也从没想过,郁桓会以这么一副冷若冰霜,仙风道骨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陌生之中,他又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熟悉感来,像是在哪里见过他这身装束似的。
    就在这时,吉神忽然伸出手在空中轻轻挥动了一下。
    转瞬之间,无数邀请函从各色仙人的怀中手里飞了出来,并瞬间化成一堆灰烬。
    只是一部分人的邀请函所化的灰烬都落在了地上,另一部分人的邀请函所化的灰烬,却全都落在了脸上。
    阮秋平再仔细一瞧,发现那些被灰烬落了一脸的人,刚巧是刚刚笑得最开心的那一堆人。
    比如说琳鲤。
    吉神神色冷淡地开口道:为了降低南天门检票人员的工作难度,我刚刚擅自处理了一批异常的邀请函。封神典礼位置有限,照顾不周,还望海涵。不过下月十五号的婚礼,我们定会吸取教训,多留些位置来。
    婚礼?
    众人这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似的,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阮秋平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吉神。
    下一刻,吉神就走向阮秋平,并擅自牵起了他的手。
    他轻轻弯起了唇角,连眼睛里都添满了轻柔的笑意:
    实在抱歉,忘了提前告诉你们,家属是不用排队的。
    第42章
    郁桓向阮盛丰和夏芙水打了个招呼,邀请他们跟着自己一起进入迎神殿。
    阮盛丰乐呵呵地点了点头,并把肩膀上扛着的阮咚咚放下来,让阮咚咚自己走。
    夏芙水转头看了眼琳鲤,见琳鲤脸色变得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顿时便没了再张口讥讽她的兴致,伸手挽上阮盛丰的胳膊,拨了一下头发,收敛起自己刚刚蛮横强硬的气势,步姿优雅地离开了。
    阮秋平则是整个人都停止了思考,呆呆地被郁桓牵着往前走。
    哥哥!阮咚咚伸出小手,一脸期待地看着阮秋平,哥哥也牵牵我!
    阮秋平这才忽然发现他和郁桓竟正牵着手,慌忙把自己的手从郁桓手里抽了出来。
    郁桓脚步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阮秋平,脸上似乎带着歉意:抱歉。
    阮秋平轻轻挠了挠头,还是觉得有些不适应这样的郁桓:没关系。
    阮咚咚看阮秋平没有立即理她,顿时就又不高兴了,跺着小脚说:哥哥也牵牵我嘛!哥哥能和凡间的小哥哥牵手,也能和天上的大哥哥牵手,为什么就不能和我牵牵手?
    凡间的小哥哥?
    郁桓转头看了眼阮秋平。
    什么凡间的小哥哥?阮盛丰挠了挠头,有些困惑地说,儿子你还碰过凡人呢?
    阮秋平正准备解释,便听见阮咚咚又说:对!我亲眼看到的!那个凡人小哥哥可讨厌了!他不光抱我哥哥,他还亲我哥哥呢!
    阮秋平脸色一变:咚咚你这么说话会让人误会的。
    果然,夏芙水皱了皱眉,阮盛丰也颤颤巍巍地说:咚咚你别乱说,你一个小孩儿懂什么呀,你一定是看错了!
    儿子啊,你赶紧解释呀!阮盛丰又瞥了一眼吉神,慌忙向阮秋平使眼色。
    阮秋平:
    阮秋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右手边的郁桓,郁桓也正看着他,眼神沉黑,气压颇低,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与质疑。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刚刚看到郁桓那般护着他,又主动过来牵他的手即便理智告诉他郁桓绝无可能存有记忆,但心中还是隐隐抱了那么一点希望的。
    阮秋平垂下眼,说:是个小孩。
    才不是小孩儿呢!阮咚咚气呼呼地说,那个小哥哥都六岁了!已经很大了!竟然还要和我抢哥哥!!
    阮盛丰松了一口气。
    六岁小孩啊,那没事了。
    阮盛丰发现郁桓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又回到了原来那副温润如玉的谪仙模样了。
    为了防止自家闺女再乱说话,阮盛丰又赶紧把阮咚咚抱起来扛到肩上往前跑:走喽,爸爸带你飞!
    夏芙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阮秋平,也跟着阮盛丰走到前面去了。
    顿时原地只剩下了阮秋平和郁桓两个人。
    其实阮秋平有很多事情想做,比如说他想好好看看郁桓的右腿,他想扑过去给郁桓一个拥抱,想抱着郁桓哭,抱着郁桓笑,抱着郁桓狠狠的亲他的额头:郁桓你看,你也变年轻了,而且你以后再也不用等我啦!
    可这些事情都是他想对凡人郁桓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