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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我请假了,可以陪你吃早餐。贺言舒微笑。
    好神奇啊,我们昨天亲亲,你居然没有被传染。纪沉鱼眨眼。
    贺言舒坐下去看他,语气温柔:也许你得的不是流行性感冒,而是热伤风吧。
    不行不行,你要说,沉鱼的亲亲怎么会有病菌呢,沉鱼的亲亲最棒了。纪沉鱼不讲理道。
    好,你说的都对。贺言舒不好意思重复,无奈地笑。
    两人收拾好,一同出来吃早餐,纪沉鱼全程都在给人拍照、讲语音,弄得贺言舒都忍不住发问了。
    在跟谁聊天啊?
    童小谣,我朋友。纪沉鱼咬了口油条,把鸡蛋往贺言舒面前推,你见过的,他经常陪我去看你打篮球。
    哦,就是那个站在树底下的,矮矮小小的男生。贺言舒有印象。
    对,就是他。天天喝牛奶,就是不长个。
    你们关系很好吗?贺言舒问。
    纪沉鱼觉察到什么,立马收了手机,把它背面朝上扣在桌子上:对不起言舒哥,我是在和他分享我的开心事,没有想冷落你。
    你有什么事那么开心啊?你把我们的事都告诉他了?贺言舒挑眉,忘了我的第一条?
    哎呀,童小谣是我哥们儿,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你放心,他不会说给其他人听的。我也就对他讲讲。主要我太开心了,不讲出来我会自己憋死!
    贺言舒已经想象到,纪沉鱼是怎么把他们昨晚的事从头到尾地给童小谣复述了。
    言舒哥......纪沉鱼挪了个座儿坐到他身边,眨着狗狗眼看他。
    干嘛?贺言舒眼皮都不抬。
    言舒哥,我爱你哟。纪沉鱼打撒娇牌。
    ......就此一回,不要有下次。贺言舒败了。
    言舒哥!我爱你!纪沉鱼扑了过去,勒得贺言舒喘不过气。
    男人的脸是六月的天,昨天还在冒粉红泡泡地说爱你,第二天纪沉鱼就打了个车到贺言舒的医院,质问他为什么删了自己电脑里的文件夹。
    我的照片,我为什么不能删?贺言舒语气坦然,抬眸望着气急败坏的人,你偷拍我,你不对在先。
    那你至少问我一下!这个文件夹里,是对我来说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纪沉鱼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吸气也平复不了,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
    贺言舒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心说不就是几张照片,怎么看上去要哭了,语气放软:好,我道歉。删你东西是我不对,但既然已经没了,只能以后再拍了。
    纪沉鱼嘴唇一咬,眼泪就从眼眶无声地流下来,倔强道:我会去想办法恢复的,我一定能把删掉的文件找回来。我去学校问问同学和教授。
    纪沉鱼。贺言舒尝试追纪沉鱼,纪沉鱼却头也不回,大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真有你的贺言舒。你去见病人,竟然带着人开房,开房就开房,还让人家出钱,然后你还一声不吭地删了人家的文件,害得人没日没夜的修复。苑敬数落起来没完没了,光列罪状就列出个一二三,咱不兴这么当攻的哈。
    贺言舒抬眸:你听谁说的?纪沉鱼?
    不是,那什么,是小谣告诉我的。苑敬吞吞吐吐,反正你甭管。
    童小谣?你和他有联系?贺言舒觉得自己真是不够关心朋友,这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他都不知道。
    他经常陪着纪沉鱼来看你,一来二往地我就眼熟了,然后就加了个联系方式。苑敬轻描淡写。
    哦。没想到他的朋友比他还要熟悉纪沉鱼身边的人。
    你放心,小谣说他只告诉我,不会有别人知道的。苑敬特臭屁地道。
    哦。上一个纪沉鱼也是这么向他保证的。
    你别光哦啊,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小气,还是我认识的贺言舒吗?
    贺言舒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迷茫:苑敬,你也觉得我做的有问题?
    贺言舒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向他征询意见,弄得苑敬有些惶恐:嗯怎么说呢,开房什么的都不重要,最要命的是被你删掉的、纪沉鱼最重要的东西,其实是你的照片。他这么重视你,你却不在乎他的感受,他伤心难过,也是情理之中吧。
    你说的对。贺言舒无意识攥紧拳头,我好像一直都忽视他的感受。
    一直以来,他都是处于一个很高的姿态,看着纪沉鱼在他身边为他忙忙碌碌的。
    送早餐、接下课、打球的时候呐喊助威,纪沉鱼的付出似乎被他视为理所当然。
    可纪沉鱼明明也是和奶奶相依为命长大、被呵护着的可怜孩子。他的心思比一般人敏感,自己却伤他、无视他。
    虽然说这波的确是兄弟你不厚道,不过我始终站在你这边的。男人如衣服,兄弟才如手足嘛,是吧。苑敬拍拍贺言舒的肩膀,做个渣男挺好,伤己不如伤人。
    我可去你的。贺言舒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纪沉鱼彻底失去了音讯,不管贺言舒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他都没有回应。明明之前满嘴都是要当贺言舒男朋友,真正当了男朋友又开始玩失踪。
    转眼就是S大的游园会。
    这是S大每年春季学期都会举办的活动,每个院系承包一个传统游戏,在游园会当天学生们可以去集邮盖章。
    每个人手中有初始的五个游戏币,每玩一个游戏消耗一个,赢了游戏还能赚到更多的币,然后去玩更多的游戏、盖更多的章。当然,同学之间可以互通有无,币少的可以找币多的接济。
    贺言舒本以为以纪沉鱼那个爱热闹的性子,一定会来参加,算是一个见面的机会。可到了场地只看到苑敬和童小谣,他脸上瞬间的失落肉眼可见。
    他本来是要来的,但一听说你也来,他就说他不来了。童小谣有点顾虑地和苑敬互换了个眼神,讪讪地对贺言舒道。
    作者有话要说:  贺:谁说我是攻?童大喇叭吗?
    设了一个防盗,100%,72小时(指如果不全订就会迟72小时看到新章,不然会看到重复免费章节)
    这个比例,我也不懂,大家都说这么设,如果有问题可建议我修改。
    试运行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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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我愿人长久
    贺言舒怔了怔, 面色苍白,勉强笑笑:哦。
    他人就那样,别别扭扭的, 像个小姑娘, 我都比他爷们儿。童小谣个子虽小, 整张脸却神气满满,咱们玩咱们的, 不管他, 你说是不是啊主席大人。
    近距离和男神接触, 这心里啊, 还有点小激动。
    没欣赏几秒, 苑敬就走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
    苑敬把贺言舒的肩膀一揽,搭着他往前走:就是,那小子不来就算了, 惯得他。
    三人一同在校道上走着,时不时停下脚步去看那一个个布置精细的摊位。
    童小谣和苑敬一过去就看到了个点心摊子, 交了游戏币后,摊主递给他们两张卡片, 上面画着三个空白框。
    集齐三个就可以过来换一份点心,还能额外获得三个游戏币。摊主看上去是个大二或者大三的学生, 穿着汉服、斯文儒雅,双手交叠在身前对他们道。
    侧身看到两人身后心不在焉的贺言舒, 他又多拿了一张集章卡给童小谣,笑着说:给你们的朋友也拿一张吧。
    谢谢啦。童小谣笑着接过, 正准备转身,却被苑敬将背带裤的肩带扯住,拽了回去。
    苑敬啧了一声, 对摊主道:你还没说这章子到哪儿去盖呢。
    对哦!童小谣惊觉,他差点没听游戏规则就走了。
    摊主慢悠悠的,说话颇有古韵:二位不要着急,待我细细与你们分说。你们只需在这条校道上走上一遭,碰到面善的摊主就去对暗语。若你们报上读万卷书,解天下百般疑,摊主能回问千次题,记世间十斗法,那对方即是有章之人。
    到时候把集章卡递给对方,对方就会帮你盖章。反之,如果对方答不上,那就证明你们找错了人。
    那我对一次暗语,同一个摊主能给我们三个都盖上章吗?童小谣指了下身边的苑敬和贺言舒,眼眸亮晶晶的,被苑敬暴打了头,净想着偷懒。
    童小谣捂着发痛的脑门狡辩:不是偷懒,我这叫游戏策略,策略懂吗!
    就你那猪脑子能想出来什么策略。
    谁是猪脑子!
    摊主看活宝似的看着这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插话的空隙,解释道:持有印章的摊主不会更换,同一个摊主,你们三人每人去对一次暗语,是可以都盖上的。
    好的,我们明白了,谢谢啦!童小谣招手道别。
    应该的,祝你们玩得开心,等会儿见哦。摊主挥手。
    摊位热热闹闹,贺言舒却兴致缺缺,童小谣走到他面前把集章卡塞给他:学长,你就别想着纪沉鱼的事儿了,他是不会现身的。这个给你,我们去对暗号、赢点心怎么样?
    贺言舒环顾着四周,实在提不兴趣:你们去对吧,我不爱吃点心。
    苑敬道:这个集章设置在最开头,应该是想着学生们可以一边逛后面的摊子、一边集章,我们不用急着去找摊主,挨个看总能集齐的。
    童小谣听完,崇拜地看向苑敬:苑敬学长,你怎么这么聪明!
    都说了某人是猪脑子。这话不敢再让这小辣椒听见,苑敬只能小声自己嘀咕。
    那我们慢慢逛,总有言舒学长感兴趣的。童小谣摸摸下巴,要不去书摊看看怎么样,听说有些闲置的二手书可以用游戏币换,就算是一个金币,也能淘到书。他觉得贺言舒应该很爱看书。
    可他转脸看到贺言舒那凉水般冷淡的眸子,便失落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了,我再想想。
    三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站在校道中央,别的同学都在逛,就他们没有目的。
    苑敬拍了拍贺言舒的肩膀:怎么这么蔫,离了他活不了啊。
    贺言舒没心思和苑敬开玩笑:逛过很多次了。
    也是,咱俩都待了四年了,新生才会觉得有意思。苑敬忽然发现身边那个聒噪的新生没了声音,扭头发现他正在激烈地埋头敲打手机。
    [纪沉鱼!你到底在哪儿!快给我出来!]
    纪沉鱼:[和朋友在电竞摊位上打游戏。]
    童小谣:[哪个摊位,穿啥颜色衣服,我们找你去!]
    纪沉鱼:[别来。我不想见他。]
    童小谣:[靠!你还有心思打游戏!我叫你给我带的棉花糖呢!]
    纪沉鱼:[放在手作摊子的摊主那儿了,自己去拿。]
    童小谣:[行,你最好别让我们碰到你!]
    聊什么呢!苑敬突然出现,把童小谣捧着的手机差点吓得摔在地上。
    嘘,是纪沉鱼。童小谣凑近,搓着双手祈求,别告诉言舒学长,沉鱼不想见他。
    这小子来了?苑敬的声音陡然拔高,意识到什么又压下去,你怎么向着他啊。他在哪儿,让他赶紧过来啊。
    沉鱼是我朋友,我当然要替他着想。人家不想见,怎么能勉强呢。童小谣知道苑敬作为贺言舒的朋友,立场和他不一致,所以也没想过要说服苑敬。
    行吧行吧,叫他滚远点也好,免得惹言舒心烦。
    两人嘀咕完之后,又回到贺言舒身边。童小谣伸了个懒腰,语气自然:沉鱼说给我带了棉花糖在一个摊主那儿,我得去拿。
    听到纪沉鱼三个字,贺言舒的眼睛有了神采:沉鱼给你放了东西?他现在人在哪儿?
    童小谣连忙无辜摆手:我不知道啊,他可能来了一趟就走了吧。
    哪个摊位?直觉告诉贺言舒纪沉鱼一定来了,只是人太多,他暂时还发现不了在哪儿。
    他......他没说。童小谣撒谎道,我得一个一个去问,不过也好,顺便把章集了。
    童小谣笑着看向苑敬和贺言舒:学长们也帮我问问吧,感觉摊子挺多,怪难找的。
    苑敬领会到童小谣是想让贺言舒投入到游戏中、用集章转移他的注意力,也顺着道:也行啊,言舒你觉得呢?
    很好。贺言舒现在满心只想去找纪沉鱼。
    童小谣拉着苑敬一个一个摊子对暗语,根本都没管棉花糖的事儿他知道纪沉鱼放手作摊子那儿了,只是瞒了贺言舒而已,有什么可问的呢?
    贺言舒却从头到尾都先问棉花糖,问的时候还注意着四周,看有没有疑似纪沉鱼的人出没。
    他走到一个摆满汉服发饰的手作摊子跟前,看到只有一个小学妹在那儿,觉得八成不是这里。
    读万卷书,解天下百般疑。他念了一遍。
    学妹看到这么好看的学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忙放下手机,站来回:问千次题,记世间十斗法。好啦,我给你盖章。
    盖完章,贺言舒转身准备去叫童小谣童小谣叮嘱过他,如果找到能盖章的摊主,一定要过去叫他俩,免得问重复了。
    事实上贺言舒目前手上那两个章,也是童小谣帮他找到之后,一盖的。
    走了几步,学妹却从背后叫住了他:那个,你是贺言舒学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