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盈盈冷漠的看他,白眠阳彻底沉默。
慕沉:无知。
盈盈神色有了松动,垂眸:当年他也说我无知,他心中有大义,既觉得为了伽罗牺牲一个人不算什么,可也怜我一个女儿身。伽罗若连一个柔弱女子都无法庇护,谈何庇护整个王国。
在他犹豫要将我送走还是继续奉命压我献祭给鬼王的那一个月,我与他渐生情愫。
盈盈看着慕沉:可惜鬼王无情,抓到我们后要将我两的命一并拿去。
盈盈神色一变:满月如血的那个夜晚,鬼王被杀了。
他就是个修罗,比鬼还可怕。
盈盈似乎不敢再回忆,看着白眠阳和慕沉欲言又止。
白眠阳问:盈盈姑娘是否还有心愿未了?
盈盈:我想再见他一面。
白眠阳:我们能帮你做什么呢?
盈盈望着他:你们既然能见到我,那就是开启轮回阵的有缘人。
盈盈双手合出结印,一个莲花台浮现在空中。
开启轮回阵的办法只有你们知道,如果你们能帮我打开将我送去见他,我的心愿就了了。
白眠阳观察面前的莲花台:我们哪会知道办法?
[根据我多年看剧的经验,主播要不要和队友一人献一滴血,万一呢。]
[没有钥匙吗。]
[站上台子去试试?]
白眠阳先站上莲花台,等慕沉也一起站上后,对视一眼,他先避开目光。
要不是试试放一滴血
慕沉:听起来愚钝。
白眠阳:
要他放血他能毫不犹豫的放,关键是慕沉的态度,现在看起来大概就是不配合。
他更不敢对慕沉强来。
两人在语音房里,交流直播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弹幕都觉得这个办法虽然土但不是不可行。
众人呼声高,白眠阳背过身咬破自己的手指,余光扫到慕沉脸上,突然趁其不备抓起慕沉的食指,一截指头含在嘴里咬破,唇边尝到血腥的气息。
[啊这]
[小绵羊还没无名谈好干脆强人所男吗,滑稽。]
见慕沉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白眠阳大胆的把两人的血滴到莲花台上,一分钟过去了,毫无反应。
慕沉淡然的目光让白眠阳羞愧。
他开口:对不起。
慕沉:你可知我的一滴血有多珍贵。
蠢办法试也试了,你咬我的账要怎么算,从来没有人敢让我见血。
白眠阳冷汗直流:
好吧,他没忘记慕沉是鬼,就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播,都改变不了慕沉是鬼的事实。
假如慕沉发怒,就在直播间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吸光他的血怎么办?
[小绵羊怎么了,耳朵那么红。]
[滴血开启不了莲花阵那就试试在附近找有没有线索?]
[我觉得还是继续从盈盈嘴里套话吧。]
白眠阳硬着头皮把目标转向盈盈:姑娘有没有开启莲花阵的办法
盈盈期待的看了他一眼。
白眠阳:
看来盈盈不会给他线索了,也或者他给的提示不对。
白眠阳喃喃自语:接下去怎么办呢
他不敢使唤一个千年老鬼和自己去找办法,慕沉动机不明,就算没有马上吃掉他,也没做出伤害他的行为,跟慕沉独处依然让他浑身不自在。
白眠阳按帮会群里大家想的方式都试了一遍,不见效果。
慕沉眼神转到盈盈脸上:他临死前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盈盈终于不再沉默,闻声神色动容:我们的亲事并未完成。
两人的婚事也是丧事,对拜礼还没成,那小将军总跟个木头似的,即使带了盈盈私奔,却仍然遵循礼节,任何亲近逾越行为从来不做,那日两人对着天地拜堂,盈盈等了良久的吻终归未能落下。
白眠阳看着慕沉,慕沉将他拉至身前,指腹贴在白眠阳唇角,眸光隐晦。
白眠阳挣扎,这,这有点扯吧。
话刚停,印在嘴角温凉而柔软的触感,白眠阳呼吸静止,由于直播间听不到两人所说的话,只看见无名按着白眠阳亲嘴,纷纷刷起问号。
[啥情况,我老婆咋被人亲了啊??!!]
[?????????]
[放开小绵羊让我来!]
檀木夹着寒冷的气息钻入口鼻,白眠阳满脸通红的想把慕沉推开,手腕反遭对方握住。
盈盈捂脸痛哭,直到莲花台发出响动,慕沉才松开白眠阳,看着缓缓开启的轮回阵。
白眠阳也顾不上任务,推开慕沉下了线,直播间也乱,因为直播平台有规定不允许出现过分亲密的行为画面,所以他看着自己的直播间画面出现一片和谐雪花,超管出现后把他的直播间封停了。
白眠阳既在游戏里丢失了初吻,直播间还因此停封。他没地方发泄情绪,只好提早下游戏关掉直播,手握成拳乱挥,恨不得把空气当成慕沉打。
太乱了,所有的事务都乱了套。
游戏,直播,鬼,慕沉,游戏
短时间堆积的灵异事件让白眠阳的心绪如同一个胀大的气球,他害怕,强装镇定的和慕沉直播,恐惧的鬼不伤他,千年的鬼竟然隔着网线出现纠缠自己。
乱得他无法思考。
凌晨一点,白眠阳挥出去的拳头被看不到的掌心握住。
你、你放开我!
耳旁传来慕沉低笑:如今敢反抗了?
白眠阳越要挣扎,手腕紧握的力道就越重,只是被慕沉这么一握,腕子上便握住了印子。
白眠阳忽然腾空而起,他被掀倒压在沙发上,沙发小,他的一条腿曲起架在边缘。
凉意从小腿蔓延而上,白眠阳闭眼,呼吸急促。
想都不用想,他几乎能幻想出慕沉用什么样的动作压制自己。
慕沉问:怎么不叫了?
兔子急了会咬人,小绵羊被欺负狠了也会反击。
白眠阳眼角泛红地瞪着空气:你出来,总是不现形这样欺负我,算什么鬼
他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晕过去前逐渐出现一个影子。
慕沉半个身躯松松压制着白眠阳,垂眸,异色的眼瞳紧锁白眠阳的脸,似乎把他反抗的神色当成趣事欣赏。
随着白眠阳的胡乱挣动,慕沉乌黑的长发散在白眠阳挣扎间露出的肩膀,颈侧。
白眠阳憋红了脸,一副自暴自弃的神态:
慕沉似在感慨,掌心禁锢白眠阳的手腕,下巴枕在他白净细腻肩头蹭了蹭:小家伙,你刚才要走了我的一滴血,该偿还了。
白眠阳头皮一紧。
露在空气的肩膀就像慕沉叼在嘴边的一块鲜美的肉。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哪里都是我的手。
谢谢大家支持!
慕沉你放开我。
旁边的鬼熟视无睹, 白眠阳的挣扎在他面前无足轻重,甚至因为白眠阳的反抗,激起慕沉欺负他的恶念更重。
人有好坏, 鬼就不一定了,何况是慕沉这样的千年老鬼。
湿润寒凉的触感像一条蛇似的划过肩膀,白眠阳浑身紧绷,面颊和脖颈在冬季的夜晚闷出了许多汗,喉结上下滑动,急促的喘息越来越重。
檀木香带着冰冷的气息上下严实地罩着他, 慕沉丈量白眠阳的腰寸:太瘦。
他还是希望白眠阳能多长些肉,瘦不伶仃地抱在怀里轻得像片羽毛, 触感没那么舒适。
挂在眼睫的汗水逐渐模糊视线,白眠阳忍无可忍:慕沉你松手。
慕沉低哂:你拿我一滴血,现在我正在索要回报。
白眠阳眼尾像点缀了胭脂那般殷红,余光看着慕沉的神色,他的动作就像带着魔法一样对白眠阳施法。
过了片刻, 慕沉皱眉:地方太小。
小小的出租房发生了变化, 从四面八方蔓延出生着小花的藤蔓,藤蔓覆盖上小床, 越积越多, 围成的花床中央躺着慕沉和白眠阳。
檀木香夹着冷息的味道越来越浓, 慕沉目不转睛地注视白眠阳的表情变化, 手指一勾, 花床四周细小的花瓣舞动,一处处扫过白眠阳的颈侧,手腕,脚踝。
慕沉眸光带笑, 那小小的繁花便摆动花瓣,刮得白眠阳痒痒,僵硬固执的脸色逐渐崩裂。
手腕的力道忽然加重,白眠阳整个人瘫软进入松懈状态,他目光涣散,直到神智回来,看着几乎贴在眼前的鬼。
彼此鼻息相抵,慕沉微凉的气息渡在白眠阳唇边。
白眠阳紧了紧手指:好冷。
慕沉心情似乎不错:你很暖。
白眠阳:我冷。
慕沉会意:你想让我离远点?
他低笑轻轻摇头:那不能。
慕沉垂眸,汲取白眠阳精。气失关后的气息。
白眠阳自己不知情,慕沉却需要汲取他的气息。本来可以无所顾忌的取了白眠阳的精血,管他死活?但他如今不想这么做。
比起要了白眠阳的精血使得自己恢复状态,倒不如把白眠阳留在身边慢慢逗弄,还得养的好好的,省的白眠阳瘦了饿了。
人的寿命短暂,于慕沉的千年光阴不过弹指一挥,他不希望白眠阳太快从身边消失。
所以先把白眠阳当成自己的小宠好好圈养起来吧。
白眠阳这一夜忽凉忽热,早上醒的时候不出所料的感冒了。昨天夜里慕沉对他所做的事历历在目,他看着身下,有种被侵犯之后的错觉。
慕沉简直就是个色中恶鬼!
他自己手活都没搞过几回,慕沉却任由那些花花草草的对他私自妄为,就算再怕这千年老鬼,白眠阳此刻也不由气的咬紧一口白牙。
莫名有种失身的感觉怎么回事。
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矫情,这事换做顾桥,顾桥肯定告诉他如果享受到那就完事了。
白眠阳内心反复给自己催眠,吃完自己煮的早饭又灌了两杯热水后,才找棉服外套裹好自己,戴上帽子围巾口罩,从头到脚兜得严严实实。
被鬼缠身的后怕让他不敢面对常人,跟鬼亲近被迫做那种事,放谁都无法接受。
刚搬到新的房子,白眠阳家里有许多新的日用品需要置办,他打开地图导航搜寻了最近的大型超市,下着雨不方便骑共享自行车,走到附近的公交站等车。
这带郊区白天基本没人,打工族都出门工作去了,公交车站除了白眠阳,还站着个中年男性,带着头罩式的帽子。
白眠阳等车的时间察觉对方往自己的方向看了几眼,不由转到站点距离最远的一角下等待。
他倒不担心自己出什么事,可对方从头罩里流露的眼神让他觉得不太舒服,像被黏糊糊的东西盯上,有点反胃。
中年男子环顾周围,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朝白眠阳的方向靠近。
一走近,白眠阳才发现其中端倪。
中年男人朝他笑了笑,掀开衣服。
白眠阳:
对方居然有那种露恶心东西的癖好!
中年男人加快手里的动作,白眠阳浑身不适,绕开对方往旁边躲,同时祈祷公车快点到站。
雨越下越大,看不清前方的路况,中年男人贼胆更甚,开始和白眠阳搭话,一口一个小帅哥你好靓仔,看得我激动。
白眠阳脸色渐青,拿起手机对准中间男人:你再冒犯我我就录视频报。警。
对方露出不屑的表情:你报啊,你看有谁来管,大冷天谁不坐在办公室吹暖气,外乡仔就喜欢打歪心思,你去报/警啊。
白眠阳:这人死猪不开水烫,和他说话简直浪费自己的口舌。
雨雾下瞥见自己等的公车到站,白眠阳连忙跳上车,抛下中年男人骂骂咧咧,投了钱币,看着窗外心有余悸。
司机见怪不怪:又是这个变。态佬,每次下雨就蹲在车站底下见人就搞恶心事。
白眠阳:
还是个惯犯,难怪态度如此恶劣。
白眠阳没注意在他坐上公车离开后,独自留在车站的中年男人突然被一阵阴冷的强风推卷至排水的井盖口前,井盖口被风刮得飞了起来。
穿着冬天厚重衣服的中年男人整一个身体被卷进井盖口里。
*
白眠阳在超市把生活的洗漱用具全部买齐,找到蔬菜鲜肉果区,徘徊几圈,终于下定决心拿了两块猪肉,鱼丸子,火锅丸子。往时开荤只能每个月下馆子尝尝肉味,今天却豁出去般买了不少食材。
出租的房子带有一个可以用的小冰箱,白眠阳买菜都带了点自暴自弃的心态,一想到那鬼不知道缠自己缠到几时,以后会不会改变心意把他吃掉,抱着能花就花的情绪,认为接下去的日子不能亏待自己了。
而且这钱大多从桃花源里采摘的果实卖出去所挣,慕沉那么欺负他,花这笔钱更不会肉疼,该花!
白眠阳大包小包的回到出租屋,在楼下几个穿着水鞋下班回来的环卫工人正在楼道边收拾东西边闲聊。
那个变。态佬命大哦,被卷进水井盖都没死。
听他讲被风卷进去,今天雨那么大又不刮风,脑子都不正常。
还不是过路人看到打了急救电话,上次老陈的闺女等车去上学,还被变态佬追了一路,把人家姑娘吓得哭好几天,做坏事的人迟早遭报应。
白眠阳:
环卫工看他面孔陌生稍作停顿,等白眠阳上楼后才继续闲聊。
回到屋内,白眠阳进卫浴间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后,才去收拾买的几袋食材,分类整齐码放在冰箱,顺便把今晚要吃的拿出来准备好。
他专心摆弄手上的火锅料理,下午四点多天就阴暗了许多,正准备转去把客厅的灯打开照明,一只凉嗖嗖看不见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白眠阳顿时像一只炸毛的猫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