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据老王头介绍说，画脸师在入行之前，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且，想成为画脸师，也没有男女性别的严格要求。
    也就是说，男女都可以成为画脸师。但不管是男还是女，入行之后，都会变成不阴不阳的人。这完全是和他们这个职业，有着直接的关系。
    画脸师在入行之前，是不可能画别人的，都是先画自己。
    人脸的外形特征，其实不需要练很久，就能画得比较像。而要做到惟妙惟肖，天衣无缝，关键是要用到无相门特制的药水。
    只要在画好的基础上，使用这种药水，就能使得自己的脸，出现一定的变化，越发接近你想要画的那张脸。
    如果目标人物的脸盘子大，那么这种药水就能使画脸师的脸膨胀开来，变成圆脸。如果目标人物的脸上有缺陷，比如伤疤之类的，药水也能使画脸师的脸出现同样的伤疤。
    药水的具体效用，是根据画脸师事先画出来的线条以及符号来变化的。
    因为画脸师在成功之前，必须要做到，能画出各式各样的脸来。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男女老少，各个年龄阶层的人。
    所以，男画脸师会把自己画成女人。女画脸师，也会把自己画成男人。
    药水的不断发挥效用，就能紊乱正常人的激素分泌，使得身体发生一系列变化。渐渐的，本来可以从外貌就一眼能区分出男女的人，就会变成不阴不阳的人。
    听完老王头的解释，我也不由得暗暗吃惊。
    “看来，想做画脸师，还真是不容易。不但要付出大量的精力去练习作画，还得改变自身。”
    “一旦成功了，画脸师就会成为香饽饽。然后，一生富贵，享用不尽。但是，他们也会永远地失去生育能力，甚至连正常人的夫妻生活都过不了。”
    “这，似乎没啥意思吧。”
    “这要看个人的追求是怎样的了。”老王头说道。
    这话也对。
    有些人，把金钱和富贵看作人生目标的第一位。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包括灭绝人性，甚至是摧残自己。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当画脸师或许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如果你觉得画脸师就很惨，那皮官，估计会超出你的想象。”
    “皮官会经历怎样的过程？”我心里忽然忍不住发憷起来。
    “他们的成长过程，一样充满了辛酸。但更多的是，还是恐怖……算了，这个还是等以后遇到了皮官，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吧。”
    接着，他忽然又对我说道：“把老罗他们带过来，我们准备出去。”
    “好。”
    把宋于卿他们带过来之后，老王头已经准备好了。
    他递给我一颗手榴弹，聊着问道：“要不要玩玩这个？”
    “活人不是不能直接碰触阴器的吗？”
    “那就戴手套。”老王头又递给我一双手套。
    “你哪儿来的手套？”
    “从他们的身上搜出来的。”老王头指了一下地上躺着的那几具死尸。
    这几具死尸，是那个画脸师带进来的。
    “这几个家伙的身上，都带着手榴弹，还有手套。看样子，老四早就猜到可能有诈。所以，就让他们做好准备。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我们给干掉了。”
    “厉害厉害！”我把手套接过来，然后戴上，再把手榴弹放好。
    这可是杀敌利器。
    一切准备就绪，老王头把排长他们收进去了。没办法，老四还没有消灭，天知道他会不会又找一群鬼土匪来埋伏我们。
    后来老王头自己也说了，在我回去把宋于卿他们带过来的时候。他问过那个秃子鬼土匪，说是这附近还有不少的鬼土匪。
    所以，为了防止老四找其他的鬼土匪来埋伏我们。排长他们，我们暂时还不能让他们走。
    经过这件事情，排长对我们也比较放心，不再抗拒，愿意尽力地帮助我们。
    刚要走，罗八爷忽然停在了一具死尸面前，然后蹲了下来。
    他伸出右手来，五指并拢，突然往下一划。
    他那锋利的指甲，一下子就把那具死尸的脖子给砍断了。之后，他将那颗头给扔到一边，然后伸出双手，把自己的头摘下来，放上去。
    这一幕，看着是相当诡异。
    把头放上去之后，罗八爷马上变控制了那具死尸，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他起身来的时候，外貌也发生了变化。
    他之前的头发，很长，很脏，很乱，一坨一坨的，跟拖布感觉没什么区别。但是现在，却逐渐掉落，然后变成了光头。随后，头发又长出来，比较短，就几厘米长。
    头发发生了变化，胡子也是如此。而且，脸上的苍白，也多了几分血色，看着要偏正常一些。
    还有就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恶臭，消失了。
    “我们走吧。”罗八爷的声音清朗了几分，不再那么虚弱。
    “罗八爷，你……”我对他的一系列变化感到吃惊。
    “老罗是吸收了这具死尸残余的生理机能，然后改变了自己。”老王头解释说。
    “还有这样的原理？”
    “只不过，一具新鲜的死尸，也撑不了多久。”老王头继续说。“他之前那具死尸，就是因为远远超出了使用期限，才导致他变得那么虚弱的。”
    “我之前用的那具死尸，是蔡郃他们那一行人的。我当时把所有人的死尸都带到这里面了，轮换着用。但就算是这样，也用不了多久。后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也只能将就着用。不然，没手没脚的话，确实很不方便。而且，我还要躲避和防御那些鬼土匪的攻击。”
    “老罗，你放心好了。等离开这里，回去之后，我会让你重获新生的。”老王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他说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多谢。”
    “咱们兄弟，不说这个。”
    不管怎么说，罗八爷变成现在这样，看着也算是顺眼了不少。
    原路返回，一直到了地下河那里，老王头才重新停下。
    贾卫国还坐在水里，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还沉浸在贾五爷去世的巨大悲痛当中，无法自拔。
    我可以想象得到，贾五爷的死讯，给他带来的冲击到底有多大。但是，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贾卫国！”老王头忽然喊了一声。
    贾卫国一动不动，好像没听见一样。
    老王头走过去了，然后又喊一声：“贾卫国！”
    他还是没有动。
    “我可以带你出去！”老王头马上说道。
    贾卫国立马抬起头来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王头。
    嘿，这样都可以。
    “看在贾五爷的面子上，我可以带你出去。你，愿不愿意跟我走？”老王头问道。
    贾卫国马上从水里站了起来，问道：“真的？”
    “真的。”
    “我想去看看我父亲的坟。”
    “可以。我知道他埋在哪儿。”
    “谢谢。”说着，贾卫国忽然弯下腰来，向老王头道谢。
    老王头马上用红葫芦把他收进去了。
    “高人高人，把我们也带出去吧，我们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田老烟和胡大夫连忙从水里钻出来，急忙喊道。
    “你们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老王头不屑一顾地往前走了。
    老王头跟他们俩无瓜无葛，非亲非故，他才没那么好的心情带他们走，哪怕只是顺带。
    我也没有那么好心情。
    田老烟和胡大夫一直恳求，但我们根本没有答应他们。结果，他们俩一怒之下，居然朝我们攻了过来。
    老王头甩手就把他们给打飞回去了。
    真是不自量力啊。
    快到洞口的时候，罗八爷把衣服撩了起来，盖住自己的头，盖得很严实。
    老王头说，罗八爷目前是不能被太阳晒到的。所以，必须很好地保护起来。
    顺着绳子往下爬，我们总算是离开了这个鬼地方。然后找个阴凉处，我们暂时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老九，跟我来一下。有样东西，我要交给你。”说着，罗八爷起身往密林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