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点，程想准时来到了面试地点。
    昨晚收到季北的好消息时，她都不敢相信能成功。
    季北是什么人，竟然能说的动总裁。
    和昨天一样，四个面试官。
    只不过这次，只有她一人参加。
    进门前，她深呼了一口气，她已经准备好了。
    程想不愧是能从这么多应聘者里面脱颖而出，问题抛出后，她没思考多少时间，几乎是马上就出了解决方案，侃侃而谈。
    表现得还真是比昨天三个人都好，实打实的业务能力让面试官都由衷鼓掌。
    最后再让她回去做个策划文件，这就是差不多就定了她。
    “恭喜！”结束后季北约了她祝贺。
    季北也高兴，多亏自己，要不然自家总裁又少了个得力干将。
    “嗯，还得多多感谢你。以后一定要请你吃饭。”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季北就领她去见季霆枫。
    进了门程想就被这传说中季总的气势给压倒了。
    办公室的装修风格简约，黑白色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而且安静冰冷的气氛也给人一种压迫感。
    季北把她的资料文件递过去，季霆枫简单看了一眼就放到了一边。
    “程想？”季霆枫头也没抬，还在忙。
    办公的男人很认真，眼睛注视着手中的数据文件一丝不苟。
    程想来到这里既紧张又高兴：“是，季总。”
    “公司的规章制度你回去好好看，再犯了错就走人。”
    总裁很严厉，也在想象之中。
    不然怎么能经营起季氏这么大的集团。
    “嗯，我知道。”她也回答的很简短，没有说那些附庸的客套话。
    老板在忙，自然没有打扰的道理。
    “好。”季霆枫这才抬头看了她。
    这一眼，却让季霆枫怔了怔。
    季北在旁边一下就知道这肯定是程想的长相问题。
    看吧，当初死活不同意招人家进来。现在知道人家既有才华又有太太和相似的长相惊到了吧！
    不过季霆枫没盯着人家多看，两秒后紧接着就移开了视线。
    然后淡淡道：“去忙吧。”
    程想得了命令就马上离开了。
    季北带她熟悉了环境，上任助理和她交接了工作，程想就开始做好本分，认真工作起来。
    那天季霆枫那张害人不浅的脸，也惊艳到了她。她也没有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季氏总裁长得这么好看。
    不过程想很理智，没和那些见到季霆枫就疯狂的女人一样纠缠什么。
    季霆枫离散的棕色瞳孔表现出来的是疏离和冷淡，眉宇间的狠厉一眼望去就能感受到。
    这样的男人，太危险。
    她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有些人高攀不起就不能多想。
    她很懂事，也听话，温顺文静的很。
    做事干净利索，为人处世周到，也不惹事，有些事就算麻烦自己也帮同事的忙，一周下来，挺讨人喜欢的。
    事情的转折是在那天下午，自此所有人对她敬而远之。
    因为程想，得罪了季太太。
    明明是一个很小的疏忽……
    季北瞥了眼名字边上的照片，蓝底两寸照，上面确实是扎着整齐的马尾，画着淡妆的程想。
    给人一种清纯干净的感觉。
    还真是她！
    季北揣摩着，摸了摸鼻头，勾唇一笑，挺巧。
    面试正式开始，女秘书优雅的向外面喊了句第一位入场。
    季北也挺想再见一见这个程想的。
    众人都抬起了头，克服午后的倦意，正色起来看向门口。
    但是几秒钟过去了，没有人进来，剩下几个面试官疑惑地面面相觑。
    这人，是还没来么？
    秘书也在门外张望：“程想程小姐，是哪位？”
    没有人回答。
    “我，我在这里！”程想刚从电梯出来，跑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名字。
    半分钟后，程想推门而至。
    一身干净的工作装，面庞素净，头发散下来，温文尔雅，有种书香的气息。
    但是，规则可不是那么温柔。
    “抱歉，抱歉。我好像晚了一些。”她进来之后连忙向面试官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声音轻轻地，她心里也没底。
    随后果然一个女面试官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们也很抱歉，你走吧，你已经没有面试的资格了。”
    “我……”程想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北眉头皱了皱，面试迟到，这可是绝对的“死刑”。
    她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女人没有过多纠缠，她明白规则。
    程想向面试官们微微礼貌地鞠了个躬，就匆匆离开了办公室，没有耽误人家过多时间。
    只是脸上的一丝的失望让季北收录在眼底。
    “下一个，请进！”
    ……
    程想走出季氏大楼的门，鼻头一酸，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这份工作是她经过很多努力争取来的。
    她今天特地很早就到了公司门口，但就是这个很重要的日子，面试前五分钟。
    母亲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爸爸意外住院，伤的十分严重。
    程想心疼的急切，在电话里询问得多就漏掉了面试时间的规划。
    导致三点半时，她还在楼下。
    发现时间已经到的那一刻，她赶忙挂了电话，收拾好心情，马上进了电梯上楼。
    程想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已明白公司筛查员工的规则。
    但还是委屈，她为了今天的面试准备了很长时间啊。
    呼出的气息立马凝成了薄雾，冬日的天气严寒干涩。
    寒风一阵阵吹着，好冷！
    能进季氏是个多么好的工作机会，她日夜准备的资料现在都成了可笑的无用功。
    程想擦了擦脸上的泪，止住嗓子里的哭腔，维持好表面的形象，尽管心里已经脆弱的不堪一击。
    绿灯，她站在人行道前，左右望了望，准备穿过马路。
    谁知这时，一个她完全没想到的电话铃声响起。
    “你，还记得我吗？”电话那头的季北攥着手机，他也是心理挣扎了好久才打的这个电话。
    刚才借口去卫生间从办公室出来，站在门外，拨通了资料上的电话号码。
    他想给程想一个机会。
    程想当然想不到季北这时候会给她打电话，当然方才在办公室她情绪波动比较大，也没有注意坐在面试官里的季北。
    她平稳住自己刚刚哭泣过后错乱的的呼吸，开口问：“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季氏集团，你真的很想进？”
    听他这么说，程想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管人是谁了，赶忙回答：“想，想！你能帮我吗？”
    “我是那天送你去医院的人，也是今天的面试官，季北！”季北报上家门，“我可以帮你跟总裁说一下，看他能不能通融——不过，成功的概率很小。”
    程想听说有希望就很激动：“真的吗？谢谢你谢谢你，您能帮忙我就很开心了。不行的话也不用勉强，我没事的。”
    “嗯，好。”
    季北挂了电话，就抬步去了季霆枫办公室。
    关了门，他还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