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流逝。
    五年后，古陌带人突然逼宫，要病情加重的老皇帝让位。
    古道古修加入游戏，带着自己人与古陌斗个你死我活。
    至于古夜自己，好好地躲着，看着这出好戏。
    他忽而有明悟，这不就是前世发生的事么！
    前世？
    他突然有些惊悚，现在走的路，正是前世已经走过的那些。
    结果没有出乎意料，古陌死了，古修也死了，古道逃亡在外，不知去向。
    老皇帝悲痛欲绝，卧床不起的他只能将皇位传给古夜。
    但古夜没有任何喜色，因为种种事件表明，他并没有逃脱前世的禁锢。
    于是，他即位后开始胡作非为，反正只是考核，大不了失败重来。
    “陛下有令，撤去丞相府，改为六部。”
    “柳甫君犯上作乱，今有十宗罪如下……判其诛九族。”
    “英武侯司战忠君爱国，升为公爵。”
    “陛下有旨，封英武公之女司霞为后，沐家女沐雪为皇妃。”
    啥？
    玄牧宗不从？
    好，徐白带十万禁军，把玄牧宗直接平了。
    “林家私通九霄，诛九族。”
    “郑天池私通九霄，诛九族。”
    ……
    当杀的人足够多，就连司战也开始有怨言。
    每到夜深人静时，古夜会无力地躺在龙椅上，双眼无神。
    他已经做得很过分了，可是现实的迹象表明，前世的车轮依然很稳当，没有半点受影响。
    若是这么来算，再过十年，九霄仙国和凌天仙门，还是会进攻上秦。
    果不其然，在古夜“励精图治”十年后，九霄凌天齐齐宣战，势如破竹。
    之后几年的剧情如出一辙。
    梁剑战死，徐郭战死，林恺谭湛徐白尽皆战死。
    司战的死最让古夜心中无力。
    纵然已经百般提醒，甚至亲自派出高手保护，但他还是被偷袭，在修为晋升途中暴毙而亡。
    太阳高悬时，春之气息愈发浓厚。
    花园里，古夜与一身贵妃装扮的阿叶同行，步履蹒跚。
    “阿叶，我是不是很失败？”
    “不啊，陛下可厉害了，是最最厉害的。”她满眼崇拜，那种从心而起的暖意，让古夜难得有一些舒畅。
    司霞对他有怨言，沐雪心心念念白雾林，还有其他一大堆嫔妃，全是逢场作戏。
    只有阿叶，在他面前能笑得自然羞涩，一如既往。
    “阿叶，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我？比如说，不当皇妃，找个更好的人嫁了。”
    她顿时惊恐万分，急急解释：“陛下，别这么说，我会永远在您身边。我愿意为你去死……”
    “不准你这么说，若是遇到危险，你好好躲后面。”
    她没有躲后面，在最后那一年里，还是为古夜挡了那一次的致命伤害。
    这次，古夜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沉默地抱着她整日整夜。
    考核嘛！都是假的，不值得难过，阿叶还在家里等着呢！
    他强忍住心中的情绪波动，做出了计划中的一系列措施。
    随后的剧情与前世没有太大的变化，敌军顺利攻入皇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霞儿，你走吧，怪我，不该把你强制留下。”
    真正的前世，司霞是不会死的。
    她难得温柔一次，嗫嚅道：“陛下，你我是夫妻，当然要同生共死。”
    半年后，沐雪战死，司霞跟着战死，古夜孤身一人坐在凌霄殿里，等着最后的审判。
    不过，他没有太多惧意，因为就算死，他也不会让敌人好过。
    这天，上秦的供奉杀入云霄城，将九霄皇宫付之一炬。
    这里没有真仙防守，因为九霄的真仙全在上秦境内肆虐。
    与此同时，没有真仙保护的凌天仙山，也被炸成粉碎，上面的仙门连同弟子灰飞烟灭。
    死亡之前，古夜哈哈大笑。
    “纵我身死，也不会让你们好受，上秦再弱，终究也是仙国。”
    原顾一指射来，将一切洞穿，也洞穿了时空。
    呼呼！
    寒风吹拂，古夜醒来，他感觉身下湿哒哒的，原来是在一片浅水中。
    头上是稀疏星空，四周空无一物。
    “过关了？失败了？”
    没有回应，他四处走动，什么也没发现，却在半个时辰后再度昏迷。
    等醒来后，又是在司嬛的肚子里。
    接下来的剧情与之前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气急的古夜更加胡来，还不等敌军攻来，上秦先乱成一团。
    结束后又是浅水滩，四周虚无。
    “喂，失败就失败，让我出去行不？”
    不行，而后开始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古夜终于明白前世那些人为什么无法通过考核，很大可能是陷入了这种死循环，不得已采取自杀的方式强行离开天极七关。
    但问题是，若是强行离开，以后不能闯第二次的。
    所以古夜不能自杀，必须一次又一次经历。
    当经历一百次后，暴躁的古夜情绪烦躁，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改变更多策略。
    此后，每一次开始循环，他总是尝试各种反历史的操作，影响越大越好。
    比如，扩建后宫，让全天下的漂亮女人全部强制入宫。不上朝了，夜夜笙歌不香么？
    再比如，把满朝臣子全部换掉，用年轻人来试试，结果自然是死得更快。
    或者是，想办法让古陌登位，但无论如何，结果依然是古夜登位，继续走历史轨道。
    还有，当暴君肆意杀戮，或当仁君关爱天下。
    但不管用何种方式，上秦最终都逃不了死亡命运。
    至于古夜自己，一直在各种情绪里挣扎，折磨。
    上千次后，他的情绪能够做到古井无波，哪怕是上秦被杀得血流成河，亲人一个个在眼前惨死，也不能让他的情绪有多少变化。
    值得一提，在上千次的循环中，他也有主动进攻的时候。
    比如某次，他聚集全国之力，培养了一只修士大军，在九霄出兵后，他把九霄的云霄城屠了。
    再比如，在前期，直接挥大军进攻凌天，将其在三年内覆灭。
    九霄乐于看到上秦和凌天残杀，所以给了古夜这个机会。
    除此以外，大多数主动的进攻，都是以失败告终。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次，古夜在某次醒来时，周边世界不再是浅水滩，而是在道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