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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拜佛说菩萨骗我 第23节

      他看也不看她,“那你说说,错哪儿了?说的我高兴,我就原谅你。”
    “嗯...我不该朝你发脾气,也不该怪你为了救我暴露身份。总之,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他停下脚步,看向她,“没了?”
    “还...还有什么呀?”
    “没了就算了。”
    说完,便要继续往前走。
    十七连忙扯住他的袖子,“有有有!额...我还不该怪你擅自来找我,不该怪你说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应该站在你这一边,这样够...够吗?”
    穆野再次看向她,眉梢微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站在我这一边?”
    “嗯嗯嗯。”她点头如捣蒜。
    他弯下腰与她对视,缓缓道:“那...若是我屠尽聚仙宗呢?”
    十七脸色滞了一瞬,垂下眸思考,并未立即答他。
    穆野冷笑了声,正欲迈步,袖子忽又被人狠狠拉了一下。
    他回过头,便见十七仰着一张小脸,眨了眨眼睛,“我...我现在还不能站在你这边。师父和云宓都待我好,我不能恩将仇报。但是,我也不会去阻止你,你有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能因为怕夹在中间为难,就强迫你为我着想。你想屠便屠,只要是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就去做。我没有资格,也不会去阻止你。”
    穆野知道,她的意思就是,她不会阻止自己,但也不会支持自己。
    可这一番话却是他头一次听见,不禁沉默的看了她好久。
    他生来就是魔,做魔做惯了,从来不知善为何物,更不知同情与怜悯是什么感觉。
    于是所有人都说,他是这世间的恶,是理所应当被消灭的邪魔。
    可这世上,有什么是理所应当的呢?不过都是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定下来的规则罢了。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错,没有魔族作恶,天神又如何实行自己所谓的正义?
    这么多年来除了魔族,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不,有时就连魔族也想杀了他,好取代他的位置。
    可他头一次从别人嘴里听说,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你就去做。
    即使他喜欢的事情是血流成河、是哀嚎遍野、是尸堆如山。那人也仍是说,你有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你。
    穆野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纯净,看着她眼里的真诚。他知道她没有说谎,他知道她并不是在哄自己。
    他知道,她所选择的中立,其实就已经是站在了他这一边。
    于是他勾起唇笑,问道:“找我什么事?”
    *
    二人回到房间的时候,那只紫貂仍在桌面上,不过这会儿正翻着肚皮睡觉呢。
    十七揪着穆野的袖子躲在他身后,道:“你看你看,就是那个东西,它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储物袋里,我可从来都没装过它。”
    紫貂正睡得香着,突然被人一把揪住后脖颈,拎了起来。
    “这不是紫貂。”穆野将它举在眼前,语气十分随意,“这是玖引子。”
    “!”“什么?!玖引子?!它竟然是玖引子?!”
    他闭眼偏了偏头,十七立马将声量控制住,又道:“它怎么会是玖引子呢,这明明就是一只紫貂啊。而且,玖引子怎么可能跑到我的储物袋里?”
    “玖引子和紫貂长得像罢了,紫貂四肢短,但它四肢长。紫貂犬齿发达,裂齿小,但它犬齿小,裂齿也小。还有,紫貂四肢均是五趾,但它只有四趾,这就是玖引子。”
    十七没见过玖引子的真身,但穆野见多识广,他都说它是玖引子了,那它应该就是玖引子了吧。
    “可是,它为何会跑到我的储物袋里呢?”
    “谁知道。”
    “那...我要不要把它上交给宗主关起来呀?”
    穆野将它往地上一丢,它立刻又跑回了桌上,继续翻着肚皮睡觉,一点儿不怕人。
    “我看不用。”
    十七不解,“为什么呀?它万一又伤人怎么办?”
    “它伤不了人了。”穆野看着它,微眯起眼,“它已经被人给打回了原形,现在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畜生罢了,至多,带点灵气。”
    闻言,她不免十分吃惊,道:“打回原形?这是被谁啊?难不成那会儿有人来救了我们,所以我们几个即使受了重伤也依然还有气息?”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玖引子不是普通的妖兽,能将它打回原形,这个人的道行一定非常高深。”
    “不管是谁,这人一定是个好人。”说罢,她双手合十,闭眼仰头道:“感谢老天,感谢大侠,来日若知恩公是谁,十七必定报恩。”
    穆野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如往常般往她床上一躺。
    她睁开眼,连忙跑过去趴在他耳边,笑着同他耳语:“还有,感谢穆野。”
    某人勾了勾唇,翻了个身背对她,“你醒的时候,我可没见你感激我。”
    “我那不是还不清楚情况嘛。”
    十七从他身上爬过去,强行钻进他怀里,笑嘻嘻道:“我现在知道情况了,感谢穆大人救命之恩呐。”
    “油嘴滑舌。”虽是这么说着,手臂却将她搂紧了些,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嗅了一口。
    熟悉的气味浸入嗅觉,顿时让他心里平静不少。
    十七永远不会知道,当那颗血痣传来疼痛感时,刹那间,他心里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
    如今回想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慌乱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并不喜欢小麻烦死掉。
    就算要死,那也得死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别人手里,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她。
    后来当看到她还有一丝气息时,他松了口气,也是在这一瞬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紧张。
    再后来,盛北樾暂且保住了她的性命,可她伤得太重,仍是昏迷了三天三夜。
    在这三天里,他整颗心都是飘着的,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就好像整个人落入敌人布下的幻境里,一切都如此虚假,让他心里没个着落。
    直到她睁开眼醒来的那一刻,他才恍然觉得自己落了地。
    可他不想表现得那么明显,因此十七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他只是平静地看向自己,并无任何惊讶之色。
    穆野拥着怀里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幸运。
    十七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理活动,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紧张,这会儿她早已累得睡了过去。
    于是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人一貂便在屋里睡起了惬意的午觉。
    十七醒来的时候穆野已经不在了,只有一条貂睡在她的身边,让她吓了一跳。不过,那只貂看久了还是挺可爱的。
    哦,穆野说它不是貂是玖引子,哎管他呢,长得像貂那就是貂了。
    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了把脸,然后肚子饿了,便又去主峰的食堂弄了点饭吃。
    之后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去看过受伤的贾谊和赵钱,还有江逸,于是便又去看望了他们。
    贾谊和赵钱都受了非常致命的伤,虽然醒得比她早,但至今仍不能下床,得静养。
    而江逸呢,虽然受了重伤,但并非致命伤,他不到半日就醒来了,这会儿并不在房间内。
    于是她便准备回夜合峰,可是没想到在半路上却遇见了云宓。
    云宓看见她,愣了愣,又立马冷下脸来,转身就走。
    十七忙将她叫住,跑了过去,“云宓,你这是去哪儿呀?”
    “既然你来看江逸了,那就不用我了,当然是准备回去。”她自始至终也不看她一眼
    十七知道她还在生气,便拉着她的手,哄道:“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觉得他身份不明,怀疑他也是为了我好,怕我被骗。可是我必须得护着她,因为……因为他的身份其实我知道,他会法术这件事情我也知道。”
    “你知道?”云宓转头看着他,震惊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瞒着他们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你是,你当然是!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我不告诉你,当然也有我的苦衷,你能理解吗?”
    “我不能理解,我非常不能理解。”
    云宓默了一瞬,又道:“十七,虽然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因为你手里拿着青珂道长的引荐信,但是后来和你相处,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所以之后处处都维护着你,站在你这边。我想要的回报仅仅是,你像我对你一样对我,可你没有。”
    听完这番话,十七低垂着眼眸,心中愧疚非常。
    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没有做到以真诚回报真诚,辜负了云宓对自己的情谊。
    想罢,她咬了咬嘴唇,心下一横,拢起手在云宓耳旁小声说了句什么。
    云宓顿时张大了嘴巴,眼里迸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随后左右观望一圈,拉着她跑到一个角落里,这才吃惊道:“你说什么?!穆十六竟然是你的夫…夫君?!”
    十七难为情地点点头。
    “我的天,原来你说你自己姓穆是随他啊!好啊十七,看不出来你竟然都已经成亲了!那你当时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反而说他是你哥呢?”
    “聚仙宗是修行之地,我要是说他是我夫君,他还能住在这儿吗?”
    “哦,那倒也是。”
    原本对她冷着一张脸的云宓,现在又立马换了一幅八卦的面孔,笑嘻嘻问道:“欸,成亲什么感觉啊?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他对你好不好?你们两个有没有……”
    云宓眉毛挑得飞起,十七本就脸皮薄,这会儿脸红得都想跳河冷静一下了。
    她低垂着头,手里不停搅动着自己的衣摆,小声回她:“没…没什么感觉。就那么认识的。对我很好。我……我和他……没有...”
    “没有?!”
    云宓突然高扬的声调下了十七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四处张望,“你小声点,别被别人听见了。”
    “不是。”她扒下十七的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你们这都成亲了怎么会还没有呢?你还生不生小宝宝啦?”
    “!”
    “云宓!什么小宝宝呀,你扯哪里去了!我不想同你说话了!”
    “别呀!”云宓赶忙挽住她的手,两人边往前走边道:“我忘了,你上次说他有那方面疾病来着,怪不得你们到现在还没有。”
    “……”原来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十七站定脚步,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她,道:“云宓,上次那事也是我骗了你,当时我不知如何跟你说我和他的关系,但又不想让你追他,所以只好那么说了。但是,他真的真的没有病,他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
    “嗐,我理解你,既然你已经选择同我坦白,那我自然不会再怪你了。”说完,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呀,糟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