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日啊……”
    过了一会儿，问天依旧再一次骂了一句，道：“狗屁混沌之神，你他妈的就是要玩死我啊！”
    紧接着，问天望向阳顶天的目光，就充满了挑剔和不友好了。
    基本上，每一个老丈人看女婿都是这种目光的。
    “阳顶天，你行啊，你连老师都敢泡啊。”问天咬牙切齿道：“我们中国几千年的尊师重道，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你这是欺师灭祖啊。”
    阳顶天无语，有那么严重吗？
    拜托，这又不是古代神雕侠侣，杨过睡小龙女被千夫所指。现代地球，学生追老师，老师娶学生多得很啊。
    深深吸一口气，问天道：“那……那你有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没有？就是……你，你他妈那个过她没有？”
    阳顶天点了点头，道：“有，有过了！”
    “我日，我砍了你这个败类。”问天怒道：“没有结婚，你就敢睡。你分明就是要玩弄我的女儿，你这是刷流氓，我灭了你……”
    阳顶天道：“我和她是认真的啊，我们是打算结婚啊。”
    “结个屁。”问天怒道：“她大你好几岁，怎么可能结婚？你就是在耍流氓，你就是在欺凌妇女。”
    阳顶天无语道：“拜托，虽然她是我的老师。但是我小时候因为身体的原因，晚了一年上学，然后高考又补习了一年。二十虚岁才上了大学，而碧君小时候跳级过，所以就算研究生毕业留校做我英语老师，也，也才毕我大三四岁，四五岁而已啊。”
    问天吼道：“三四岁？四五岁？到底大几岁？”
    阳顶天道：“这个，她八一年生，我八六年。但是她月份小，我月份大，所以应该算是四岁啊。当时我们好的时候，我是二十虚岁，她是二十四周岁！”
    问天依旧一眼怒火盯着阳顶天，心中真的仿佛有一千只草泥马奔过。之前充满喜欢和欣赏的阳顶天，现在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当时是怎么穿越过来的？”问天道。
    “这个，那个……”阳顶天道：“当时我是九阳之躯，体内阳火旺盛，不能碰女人的。但是我生日那一天，实在忍不住就和碧君亲热了，然后我全身就烧着了，就穿越过来了。”
    “混蛋。”问天道：“那碧君呢？她有没有事？她还活着吗？”
    阳顶天道：“在我身体自燃的时候，我就推开她了。我最后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尖叫地跑进卫生间接水要给我灭火。她的手应该烧伤了……”
    问天盯着阳顶天好一会儿，道：“那……那你当时到底进入了没有？”
    阳顶天一愕，怎么问这个问题啊。
    “这个，进去了，所以才会一下子烧起来，从肚子里面烧出来的。”阳顶天道。
    “混蛋，王八蛋，要穿越了还害人。”问天怒道：“你，你坏掉我女儿清白，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阳顶天无语，拜托岳父大人，就算在你那个七八十年代，男女关系也不是绝对纯洁的好吧。
    进入二十一世纪，处新娘不是没有，但已经跟大熊猫一样稀少了好吗？
    然后，问天继续瞪着阳顶天，欲言又止，仿佛有些话想问，但是又不好问。
    “这个，你穿越过来的时候，碧君她娘……改嫁了吗？”问天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靠，这个岳父大人还是绝对的大男子主义啊。
    阳顶天一愕，摇头道：“好像，好像是没有吧。一开始，你只是失踪了，她以为你会回来。等过了许多年，确定你不会回来之后。碧君已经上学了，母女相依为命好像有些排斥家里有第三个人了，久而久之岳母就没有这个心思了！”
    “别喊岳母。”问天怒道：“我们承受不起，而且你阳顶天的岳母也未免太多了吧。阳顶天，你这人人品不行啊，都已经有了碧君了，又搞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人，你跟我说说看，你有几个女人？”
    阳顶天无语，但也不会蠢到和他争辩。
    良久以后，问天道：“对了，你有碧君的照片吗？”
    问过之后，他又自嘲一笑道：“我真蠢，当然是没有的。”
    阳顶天道：“照片是没有，但是画像有一副。”
    接着，他从空间指环深处，拿出了一个能量卷轴，上面有一个非常清晰的画像，轻轻朝问天投去。
    问天接住一看，顿时有些呆了。
    当然，并不是李碧君的美貌惊住了她。虽然李碧君是很漂亮的，但是他和阳顶天毕竟都是这个世界的巅峰人物，接触过的绝色美人数不胜数。
    李碧君的美貌，大约也就是比穆涟漪稍稍漂亮些，是不如焰焰和宁柔儿等女的。
    他的惊讶，是因为这个画像，实在非常非常逼真了，几乎不亚于相片啊，而且还是彩色的。
    “你还有这手段，你这已经比素描还要清晰逼真了。”问天道。
    阳顶天道：“我和妖狐大祭师在冥想境界书写魂剑卷轴的时候，每天都在痛苦的思考，构思框架。当需要放空脑子换思维的时候，我就开始画画。我当时就想着，把碧君的模样画下来自己好时时刻刻看到。后来发现尽管我的素描越来越强，但还是不够逼真。于是，我就用武道文明代码，书写了一个李碧君卷轴。原理很简单拉，就是像素排列。妖狐大祭师可以阅读我的记忆，可以在我的脑域内看到碧君的模样。然后，用一点一点像素排列出来，总共有一千多万个像素。”
    “我是文科，我不懂你们这些。”问天一口压住了阳顶天的显摆。
    什么像素排列，什么用武道文明代码用神之境界，用能量卷轴来做碧君的相片。
    你泡妞都玩得那么高大上，让我这个岳父显得又落伍，又无知，面子上怎么过得去。
    不得不说，岳父和女婿是天生的敌人啊。
    如果放在之前，问天肯定要惊叹阳顶天的天才思维。但是现在，他在暗暗敬佩的同时，充满了被女婿比下去的不甘。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的亲生女儿，唯一的亲人，以如此逼真的模样，显露在这个能量卷轴上的时候，问天还是感觉到一阵触动。
    他伸手去抚摸画面上的每一寸，他的孩子没有生下来，他就穿越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妻子肚子里面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当然，他更喜欢女儿。他曾经是***的战士和信仰者，当然不会有任何重男轻女的思想。
    在地球的时候，他就无数次幻想过孩子的模样，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女儿。
    来到混沌世界后，他更是几乎每一天都在幻想，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现在，终于有了最最清晰的画面。
    他的女儿很漂亮，眉眼之间隐约还有自己的影子。他的女儿很聪明，一眼就看出充满了灵气。
    他的女儿很不羁洒脱，否则也不会挑中自己的学生作为自己的男人。
    尽管千百般挑剔，但问天也承认，阳顶天是一个很容易讨女孩子喜欢的男生。
    看着女儿的模样，问天长久一来内心最最空虚的部分，仿佛瞬间被填满了。仿佛，整个脑袋和思维，都变得充实起来。内心洋溢出无比的幸福感。
    “阳顶天，你说现在地球，碧君几岁了？”问天忽然问道。
    阳顶天道：“岳父，混沌世界和地球的时间应该是不一样的。你是八一年穿越过来的，我是零五年穿越过来的，中间只间隔了近二十五年。但是在混沌世界，我们却相差了二百多年。所以，混沌世界的十年，大约相当于地球的一年多一点。”
    问天一颤，面孔顿时充满了潮红，和无边的希冀。
    也就是说，他现在回去，又或者过几十年再回去，他的妻子还在，他的女儿也还在？
    “阳顶天，你想要回去吗？回地球去？”问天道。
    阳顶天沉默了很久，摇头道：“不想。”
    “我打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你把我女儿置于何地？”问天暴怒道。
    阳顶天道：“岳父，你的妻子女儿在地球，所以你的家就在地球。而我在地球上，有父母，有女友，我非常想念她们。但是在混沌世界，我的很多孩子，我的妻子都在这里，我更有责任保护她们。在这个世界，我的使命和责任或许更大。”
    问天顿时沉默了下来。
    之前，问天一直是充满了和混沌之神同归于尽的决心。因为，混沌之神摧毁了他的命运，践踏了他的尊严。
    但是现在，他知道在地球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还在。
    瞬间，这种同归于尽的冲动，就淡掉了。
    他满心就只有一个念头，回到地球去，和自己的妻子，女儿生活在一起。哪怕只有几年，甚至更短的时间。
    ……
    “阳顶天，你说我还能够回到地球去吗？”问天忽然道。
    阳顶天想了一会儿道：“混沌世界和地球，完全处在不同的位面，甚至未必是同一个宇宙。”
    问天道：“尽管这些理科的东西我不大懂，但是我也知道，混沌世界和地球，应该不是在太空的两个星球之间的关系。所以，没有直接的物理距离，不是几光年几光年的距离。”
    阳顶天道：“但是，混沌之神既然可以将我们从地球弄到这里。那么，理论上当然也可以回去，只要找到混沌之神。”
    问天道：“你对大空间术很了解，你对神之境界也很精深，按照你的实力，给你几十年，能不能找到回地球的办法？”
    阳顶天道：“很难，而且一定要找到混沌之神。起码，要知道地球的位面坐标吧，否则根本就是茫茫无际，大海捞针。”
    “混沌之神，混沌之神……”问天不断地叹息，然后道：“我视混沌之神，如同敌寇。所以邪魔道的宗旨，一直都是消灭混沌之神。当然，那个魔王坐在黑暗王座上久了，脑子废掉了，所以不仅想要消灭混沌之神，还想取而代之。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邪魔道都是把混沌之神当成敌人，而你阳顶天……是混沌之神的代言人，是命运之子！”
    说这话的时候，问天口气充满了讽刺。
    问天接着道：“说得更难听一些，你就是混沌之神的奴隶，棋子兼打手。你一直是他的拥护者，信仰者。”
    阳顶天没有否定他的话。
    问天道：“所以，我们之间的立场不一样，我们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尽管，我们是岳父和女婿。所以，尽管你睡过我的女儿，但是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依旧还是要死。”
    阳顶天笑道：“那你的最终目标改变了吗？是依旧和混沌之神同归于尽，还是想要回到地球？”
    问天道：“我要回到地球，和妻子女儿团聚。但是，***说过，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妥协求团结，则团结亡！所以，我依旧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意志，逼迫混沌之神的妥协。甚至，最好的局面是，大涅灭到来，混沌世界和混沌之神彻底毁灭。而我，则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阳顶天盯着问天，摇头道：“不可能的，岳父大人！当大涅灭到来的时候，混沌之神尽管可能毁灭，但是你也一定会灰飞烟灭，不可能回到地球的，这是非常严肃的科学理论，不是你们脑子里面的幻想。你想要回到地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打败混沌之神。”
    “打败混沌之神？可能吗？”问天冷笑道：“在理科方面我远远不如你，但是这是属于混沌之神的位面，你想要打败他，完全是痴人说梦。”
    阳顶天道：“岳父，你又陷入了另外一个狭隘。你把混沌之神，想成了一个强大的武者，这本身就是错误了。你用人类的思维，去构思神，本身就是错误的。”
    问天道：“那你对混沌之神，就有所了解咯？”
    “当然。”阳顶天道。
    问天道：“那又怎么样？你是他的信徒，是他的奴隶啊。”
    阳顶天摇头冷笑道：“不，岳父大人，在混沌之神上，我和你的立场，没有不同。只不过我们的斗争方式，完全不同。你是直接的敌对，只求一个同归于尽。而我，是想要保护我的家人，保护人类国度，保护这个文明作为基础。然后，再不断的了解混沌之神，最后去击败他！”
    这话一出，问天猛地一颤。
    他一直以为，阳顶天是混沌之神的信仰者。却没有想到，阳顶天对混沌之神也充满了敌视，也视之为敌人。
    没错，阳顶天一直视混沌之神为敌人。尽管，他是混沌之神的代言人，他拥有现在的地位和力量，都是靠混沌之神的赐予。
    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要被操纵命运，没有一个人愿意作为一个棋子。
    只不过阳顶天比较现实，先拯救人类国度，才有资格谈对混沌之神的立场。
    所以之前魔后和公主牡丹，都来游说过阳顶天，说对抗混沌之神才是最高的正义。
    阳顶天一直认同这个观点，但是一切等拯救了人类国度后再说。为了一个所谓的最高正义，而牺牲无数的生灵牺牲整个人类国度，那这个正义就是荒谬的。
    但是，假如阳顶天彻底挽救了人类国度之后，那就有必要正视自己对混沌之神的立场了。
    接着，阳顶天的神情变得无比的自傲，一字一句道：“岳父大人，论情商，论智商，论心机，论意志，我都远远不如你。否则，我也不会在你面前一败涂地，面临即将身死的局面。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宏观理解上，对于混沌之神的最高领悟上，对于这个世界本质的视野上，对于能量和物质的参透上，我比你要高得多得多。”
    “我的心，比你高，比你宽广，我看得比你远。”阳顶天道：“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阳顶天上前几步，继续道：“所以，岳父大人。我看到的东西，你看不到。我理解的东西，你理解不到。我们在某些方面的境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问天没有生气，而是继续轻轻轻摇已经在他怀中睡着的宝宝，道：“你继续说。”
    阳顶天道：“所以，在你我之间的斗争中，你赢了，我输了。但是在消灭混沌之神上，你不如我。所以，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你歇着便可。”
    问天盯着阳顶天，道：“你的意思是，我投降你，服从你的命令。接下来，你率领整个世界，对抗混沌之神？”
    “不，是我对抗混沌之神，不是我率领整个世界去。”阳顶天道：“我好不容易救下了整个世界，不会拿去当炮灰。而且，对抗混沌之神，也不需要带上整个世界。”
    问天道：“你的意思是，只要听你的，服从你的命令，我最后才能返回地球。”
    “对。”阳顶天斩钉截铁道。
    问天道：“那请问，你有几成把握呢？”
    阳顶天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道：“两成多，不到三成！”
    “你确定？”问天道。
    “我确定，岳父大人。”阳顶天道：“所以接下来，不是我自杀，也不是我投降。而是你投降我，你听我的命令，让我去干混沌之神，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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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五千字大章，谢谢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