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还是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系统。
    偏偏就是这种安安静静的目光，让系统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语气也越来越急。
    “宿主，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可以去试试嘛。”
    灵儿觉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打断了系统的话：“想让我去森林，大家就开门见山吧，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背后指使人是谁？”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系统，不会执着于那个森林。
    宿主的话让系统大吃一惊，但冥冥中又有一种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感觉。毕竟，这个宿主太聪明了，或者说是上位者的狡猾，因为这种天生的敏锐与多疑，系统根本没有办法隐藏自己。
    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系统终于放弃了，蔫哒哒落在桌子上。
    “好吧，咱们来一次公平合作。”
    主人果然没有说错，这个宿主很快就察觉到了。但是主人也说了，宿主如果察觉到，告诉宿主真相也无妨，只需要宿主带着乾逆镜到森林就好。
    于是，系统十分爽快地将自己的出生及使命巴拉巴拉告诉了灵儿。
    灵儿听完，罕见的沉默了一下。
    “你是夜衍制造出来的？”
    灵儿虽然不在仙界，但是夜衍当年做出来的事情，六界都赫赫有名，这个名字也因此被六界的人所熟知。
    “所以，宿主，你要不要跟主人合作？”系统连忙点头，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来。
    他的主人，是这个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灵儿不回答系统的话，反而继续问：“上次你让我把倪华裳骗到森林里去，也是为了放夜衍出来？”
    系统又点了点头。
    可惜了，当时百密一疏，主人差一点就能出来了。
    “所以，你现在让我去，会不会跟对待倪华裳一样，让我去当炮灰？”
    说这话的时候，灵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一副十分危险的模样。
    如果系统真的打这种注意，不管系统身后的人是不是夜衍，她都会立刻让这个系统消失在世间。
    只需要一个眼神，系统就立马读懂了灵儿的潜台词，当即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宿主，你误会了，上次之所以让倪华裳去，是看中了倪华裳与南堂的关系，主人知道倪华裳如果误入监狱，南堂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带出来，然后主人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回去。但是，倪华裳言而无信，又狡猾的很，主人没能成功，反倒引起了南堂的注意，现在监狱所有从外面进去的洞都堵死了，除了南堂手里的钥匙，谁也进不去。”
    他能进去都是个意外，严格算起来，他连机器都算不上，只是主人的一缕灵魂。
    “所以，宿主，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一次，你特别安全。”
    然而，系统越是这么说，灵儿觉得其中有诈。
    “我认为既然都已经打算合作了，就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灵儿似笑非笑地看着系统，“就凭夜衍的性子，你觉得我会相信他什么都不要想，就会心甘情愿帮我觉醒乾逆镜？”
    “……”系统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终于不再隐瞒，把他们的目的说了出来，“宿主，你知道乾逆镜是主人的，帮着乾逆镜觉醒，主人的力量也会进一步增强，主人现在正在想逃出来的办法，实力越强越有利。”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交易也是需要相互信任的。”灵儿打了个哈欠，用力踹了系统一脚，“你去回复你的主人，我同意了，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原本听到上一句，系统还想高兴一下，谁想到还没等他酝酿好情绪，下一句就直接把他打回原形。
    跟主人谈条件？想想就很恐怖好嘛？他永远都忘不了主人是怎么惩罚那些不听话的属下的。
    系统忍不住抖了抖，小眼神可怜巴巴看着灵儿。
    “宿主，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你的主人立下心魔誓，永不与我为敌。”
    夜衍太厉害了，如果一不小心把夜衍放出来，连累到她自己，可一点都不划算。立下心魔誓就简单多了，到时候管夜衍怎么在仙界搅风搅雨，她带着她的夜哥哥回灵界过小日子就好了。
    系统原以为灵儿会提特别过分的条件，并且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于是，当灵儿把条件说出来的时候，系统居然又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然后忙不迭的应下了，消失在灵儿面前。
    等到系统完全消失后，宫殿里只剩下灵儿一个人，她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轻轻摸了摸。
    系统说的没错，这段时期，最是她施展拳脚的时期，如果不能趁着这段时间消灭倪华裳，等到夜哥哥他们回来，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另一边，仙界的监狱里。
    系统仗着自己只是缕灵魂，轻飘飘地挤进监狱，带着忐忑的心情去找自己的主人。然而，当他来到小竹屋的时候，发现一直喜欢坐在门口的走廊喝茶的主人不见了，而以往总是打开的院门也关上了。
    系统害怕主人出事，连忙飘进去，却意外的听到主人的房间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大人，事情都在按照您的计划进行。”
    这话一出，系统顿时惊讶的不要不要的。
    因为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他的主人。
    跟了主人那么多年，他对主人的脾气了如指掌，主人从来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即便是平时可以摆出来的平易近人，也会让人莫名地感觉到一阵压力，放眼整个仙界，还没有谁能让主人叫出大人两个字，可偏偏这么玄幻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了。
    “做的好，继续盯着乾逆镜，务必把它拿回来。”另一个声音像是被什么处理过一样，根本听不出原本的音质，甚至是男是女都很难分辨。
    “明白，大人，我什么时候能从监狱里出去？”
    “急什么？让你的系统把人带来，你就能出去了。”
    夜衍立马露出惊喜的表情来，外面的系统简直要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主人把宿主叫来，真的跟出去有关，尽管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依然让系统觉得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