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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角我当不了 第47节

      晏双一手抓着他,一手摸向枕头下面,果然摸到了一张薄薄的纸币。
    晏双举着纸币,微笑道:“欢迎礼物?”
    魏易尘反转手臂,扣住晏双的手腕放入被中,“是的。”
    他管得了一条手臂,却管不了另一条,晏双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纸币的温度是冷的,轻飘飘地垂在他的脸颊边,晏双的力道也未必有多大,魏易尘却还是顺着他的力道弯下了腰。
    纸币与嘴唇同时吻上了他的脸颊。
    一侧冷,一侧热。
    纸醉金迷般的幻梦。
    晏双缩回手臂,将纸币藏在枕头下,两只手都埋进了被子,一副乖乖的模样,“晚安。”
    魏易尘知道今晚的“饵”已经到此为止。
    晏双像个钓鱼的人,每一次都只给他一点点的饵。
    魏易尘不上当,吃到那一点饵就转身离开。
    因为他知道,只要不上钩,就会永远有下一次。
    一旦起了贪念,锋利的钩就会穿破他的喉咙,他会像战利品一样被挂在晏双勾出的指尖上。
    魏易尘直起身。
    目光适应了黑暗,那张脸的轮廓清晰地映在他的眼中。
    看上去和那个幽灵似的小少爷真是相似得令人吃惊。
    世界上不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的。
    除非……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联。
    “晚安。”
    温和的话语飘散在黑暗中,魏易尘趁着夜色离开了房间。
    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那么巧。
    晏双刚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点细碎的声音。
    不是开门,倒像是……衣柜?!
    晏双心想区区一本古早渣贱虐文竟然还有恐怖因素,难道最近无限流的火热已经影响如此深远?
    “吱呀——”
    衣柜门打开了。
    晏双:他很兴奋,甚至想跳起来打个招呼,哈喽,你是不是隔壁的同事走错地方了?
    床沿一榻,草木的冷香袭来,晏双瞬间就失望了。
    哦,原来是秦兽啊。
    秦兽怎么会从衣柜里出来呢?
    晏双回想起那个在这样不大的房间里显得过大的衣柜,打开衣柜时所看到的棕色木板后奇怪的横着的木条,晏双立刻就想明白了。
    这个大衣柜的作用并不是用来装衣物的。
    它是一个秘密的通道。
    连接着主仆两个相邻的房间。
    手指轻柔地拨开他的乌发。
    冷厉的声音传入耳中。
    “睡得像头猪。”
    晏双:“……”
    微微发烫的指腹在额头滑过,若有似无的力道,顺着额头逐渐滑向鼻梁……狠狠捏住了晏双的鼻子。
    “呜——”
    晏双没多装睡一秒,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秦羽白的手悬在空中,即使是在黑夜里,都能看到他闪着光的恶作剧得逞般的眼睛。
    “醒了?”
    晏双:突然觉得掌心好痒,好想和某些人的脸部皮肤组织进行亲密接触。
    秦羽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双手箍住晏双身侧的被子,将晏双像个蚕蛹一般包裹起来,让他手脚不能动弹。
    秦羽白凑近了,晏双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这个人喝醉了。
    干燥的嘴唇落在面颊上,带出一点玫瑰般的香气。
    柔和的亲吻简直不像秦羽白这个人一贯的作风。
    似乎是为了呼应晏双此刻的心情,秦羽白的亲吻变得急躁起来,在晏双耳边重重一碾,随即离开。
    他双手撑开,居高临下,“我不会吻你的。”
    晏双:“……”随便吧。
    “相爱的人才会接吻。”
    晏双:“……”睡都睡过了,在这种事情上纯情的话显得有点过于可笑了哈。
    为了配合演出,晏双很得体地给了他的回应,“滚出去。”
    秦羽白脸色阴沉了一瞬,“你说什么?”
    晏双在被子里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干脆往下一蹬,缩进被子,从床尾钻了出去。
    秦羽白大概是没醉得很厉害,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晏双的脚踝。
    黑暗中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追捕。
    薄薄的被子被弄乱,在二人中间充当了枷锁与掩体,将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变成了战场中的阵地。
    名贵的外套与发白的t恤一齐落在了地面。
    空调里吹出的冷风激起皮肤上细密的疙瘩。
    头顶就落在风口,吹起的风又冷又痒。
    被子里,汗水却是叠了一层又一层。
    “说话……”秦羽白咬着晏双的耳朵,强烈地要求晏双的回应。
    他不想将这一幕演成独角戏。
    这样会显得他太过沉溺。
    晏双咬着牙不吭声,只是攥着秦羽白乌发的手劲道一紧一松。
    他面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沉迷,眼泪顺着面颊不断不断地滚落。
    人的语言分很多种。
    发声的器官也分很多类。
    头发、眼睛、呼吸、肌肉,每一寸肌肤都能诉说语言。
    晏双一句话都没说。
    也像是说尽了所有。
    两个人紧紧相拥,谁又敢说没有沉溺在这夜色中的暗涌?
    秦羽白低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了那种晏双身上特有的味道。
    柑橘香,混合着少年的汗水,还有一丝丝其他每美妙的香气。
    那种香气,代表着晏双正在向他臣服。
    尽管晏双心中可能有万般地不情愿,千般地不乐意,但此时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投降了。
    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征服的另类愉悦。
    他不爱他,但同时他也无法抗拒他的身体。
    空调的冷风吹在头顶,两人的头发都缠在了一起。
    秦羽白在冷风中逐渐平息了身上残余的热度,但他仍然不想起身。
    肌肤相贴的触感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一种陷入亲密关系的错觉。
    很舒服也很放松,容易让人慵懒而倦怠。
    于是秦羽白搂着晏双,将已经昏沉过去的晏双的脸贴在自己胸口,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先醒来的是晏双。
    头顶一抬就磕在了硬物上,晏双仰头,是秦羽白的下巴。
    昨天晚上秦羽白带了一点醉意,竟然超常发挥,活好得晏双都没忍心打他。
    一觉醒来,两个人手脚都还交缠着,灰色的被子在四条长腿中起伏连绵,都不知道盖到了哪里去,露出两双抵在一起的脚。
    晏双曲起长腿,酝酿了一下,狠狠给了秦羽白一脚,直接把人连人带被子一起踢下了床。
    地面铺的是实木地板,秦羽白结实的大个子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晏双狐疑地坐起身,用脚尖踢了踢秦羽白的背,秦羽白跟着他的力道晃了晃,完全没有反应。
    “秦羽白!”
    ……
    主卧内,家庭医生给秦羽白打上了点滴,“先把温度降下来,让人给先生擦擦身,这样先生会好受点。”
    “好的。”魏易尘边送家庭医生出去,边记下注意事项。
    晏双站在床头,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秦羽白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发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