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小伴侣如此不懂情趣,他决定等浇完花,亲自教导伴侣,让伴侣用身体明白他所谓的痒痒到底是什么。
给花浇完水也就没什么事了,带头的花匠给修翎留下一张店里的名片,告诉他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拨打店里的电话。
也可以关注一下我们网上的店铺。那个懂花的Omega说:我们会不定时上新,最近还会运进一批帝国的花卉。
修翎一听,上网搜出店铺,马上关注了。
花匠们走后,修翎亲自做好午饭,上书房去叫顾隐。
顾隐公务繁忙,总是有干不完的事,他早上为了陪修翎,在花园里忙活半天,只好趁修翎洗澡做饭的时间处理一下比较急的文件。
书房的门没锁,其实两个人在家,除了欢爱时会锁住卧室,其他时候都不会对彼此锁门。
修翎刚要推门进去,便听顾隐沉声说:把他带到基地。似乎是在跟别人通话。
修翎不想打扰他,索性靠墙站在门外,想着等顾隐处理完再进去。
便听顾隐冷冷道:我看了那个直播,小翎为我承受了不少压力,造成这压力的,他就有份,以前我不想追究,现在改变主意了。
修翎浑身一僵,他慢慢绷紧身体,心中突突直跳。顾隐正在谈论的事情,显然与自己上次直播有关,但是他要追究谁?皇室吗?
可皇室明明是亲顾一方,如果不是皇室,那又会是谁?
修翎胡思乱想一番,又惶惶想:他说要追究,会怎样追究呢?
《星际野兽》这本书中讲到过顾隐惩罚敌人的方式,其内心之冷血,手段之残酷,实在令人发指。帝国向来有人道主义传统,帝国人民想象不出残忍地折磨人的办法,因此凡是看过这本书的,对顾隐的手段都记忆犹新。
修翎不禁打了个寒颤。
听顾隐的意思,之所以追究那个人,是为了他。
可他从小衣食无忧,生活顺遂,如果非要找出一个令他不爽的,那就是荀盛。而荀盛跟直播也没关系。
一瞬间思绪纷乱,丝毫抓不住头绪。
他实在猜不到顾隐说的那个人是谁。
但无论是谁,为了他而结下仇家,太不值了。
小翎?顾隐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他温声道:你在外面?
修翎一怔,揉了揉脸,缓缓走进去。
饭做好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来叫你吃饭。
顾隐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轻轻抬起修翎的下巴,认真打量片刻,轻声道:怎么脸色这么白,不舒服?
修翎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顾隐声音中夹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刚才种花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了?
修翎抓着他的衣袖,把头深深埋进顾隐的怀里。
这套衣服是他给顾隐买的,之前看到伴侣衣橱里全是灰黑色调,就专门选了几套亮眼、偏时尚的衣服,暗搓搓想把自家先生打扮成青春活力型潮男。
小翎?顾隐手臂虚揽住伴侣,声音轻颤。他不知道自己的小伴侣这是怎么了,心中慌到了极点。
修翎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
顾,顾隐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小生活就比较顺,也没人给我找不自在。压力肯定是有的,但有时候有压力才有动力,吃亏是福。所以,你不要为了我树敌,得罪别人。你现在本来就有很多人盯着你,万事需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与人结怨。
他一想到万一有一天顾隐的仇家把顾隐抓走折磨,就胆战心惊,心神俱碎。
顾隐手指收紧: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修翎咬住嘴唇,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修翎:我家独角兽跟别家的不一样。
顾顾:我家小伴侣跟别家的也不一样。以前还温温油油的,现在越来越皮了。
早归:自从把我买回来的那个男银回来,小主人就把我忘了,我已经有两顿饭没吃啦。
第65章
顾隐叹了口气, 伸手在伴侣头上揉了揉,把一头秀发揉地乱七八糟。
之前网络上流传的那段视频他说:有人冒充我**Omega的那段,我刚刚找到了那个冒牌货。
修翎怔愣地看了他片刻,一颗忽上忽下的心突然落地。
抱歉。顾隐说:是我一直不作为, 纵容了谣言传播, 还迫使你顶着那么大的舆论压力出面为我澄清, 实在是不应该。这件事我应该早一点解决的。
修翎摇摇头:我只是说明了事实,本来就不是你做的事, 这口黑锅不应该你来背。
顾隐笑了笑, 笑容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没有说话。
他以前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 有了金钱、权力和地位,什么好名声坏名声,他都不在乎,因为名声这东西全凭人一张嘴, 实在虚无缥缈。
他和帝国的关系僵持了十余年,被帝国人民骂了十余年,顾隐无所谓。对他有敌意的人太多,他不可能每个都拎出来教训一顿。
所以有人冒充他**Omega的视频在帝国网络上传播后, 他只是冷笑一声,根本没心思追究,或者说,不屑追究。
这不过是他真真假假的黑料中无足轻重的一个,但这件事给修翎带来困扰, 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蓄意破坏你的名声,确实该教训一下。修翎愤愤道:你不知道那段视频在帝国影响有多恶劣, 有些Omega看了吓得睡不着觉,甚至去找心理医生调节,他们都把你当成了妖魔鬼怪。
说到这里修翎一顿,心中酸涩地想,不说其他Omega,就算是我,当初不也把顾隐当成了洪水猛兽。
顾隐察觉到他情绪上的波动,安抚地摸摸他的眼睛,有意截走话头,轻声道:下去吃饭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楼,修翎盛好汤,递过一碗给顾隐,不安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人?
还没想好。顾隐含糊地说:看他认错态度怎么样吧。
修翎用勺子在汤里搅了搅,半垂着眼睛:他如果只是恶作剧,真心诚意给你道歉,就小惩大诫一下算了。
顾隐说:好。
修翎长长松了口气。
吃完饭顾隐要去基地,一来有一批机甲刚运送过去,需要他验收,二来,也是想亲自会会那位胆大包天假冒他的小子。
修翎为他穿上大衣,手指轻巧地系着扣子,漫不经心问道:他的身份你查清了吗?
顾隐知道修翎口中的他指谁,没有隐瞒:是帝国人,做那段视频时还在上学,那个Omega也是假的,全是演戏。
修翎:顾隐用尽心思把一个帝国人引渡到第三星,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尽管是自己同胞,修翎也没打算包庇,只是劝导顾隐把握分寸,不要跟对方一般见识。
顾隐拉过他的手,在那枚银色的戒指上吻了一下,亲昵地说:你放心,我一定妥善解决。下午我会早一点回来,和你一起去参加宴会。
修翎手指发烫,自打顾隐发现他戴上戒指,时不时便抓起他的手亲一下,而且专挑戴戒指的那根手指,滚烫的唇往往在戒指上停留几秒,转而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轻咬。
他的指尖酥麻,承受不住似的发着抖。
我,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修翎低声问:比方说,给那几位要员的夫人准备一些礼物。帝国皇室的晚宴有Omega之间互送礼物的传统,修翎不知道第三星有没有这个风气。
给不给都行。顾隐终于是从他的手指上移开,复而咬住修翎的耳垂,静悄悄道:如果准备礼物的话,我能申请一份吗?
热气肆无忌惮喷洒在修翎脸颊上,瞬间将他洁白如玉般的面颊烤地通红。
修翎听到自己讷讷地说:可以是可以,但我给什么就是什么,不许挑。
顾隐含笑嗯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当中热切的渴望不言而喻。
修翎心里面门清。顾隐很少主动向他讨要什么东西,可一旦张口,便是一些叫人脸红耳赤的不正经要求。
夫夫之间,偶尔来点情趣点缀能加深感情,只要顾隐提出的条件不过分,修翎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我走了。顾隐忍不住又抱住小伴侣,在对方身上蹭了蹭才松开,说道:外面起风了,你乖乖在屋里,别出门送了。
修翎早上起来就有点感冒,想了想,答应下来:那我让早归替我送你,早归
他抬高声音喊了一声,尾音刚落,一道白色的影子轻盈落地,早归抬起头,两条前腿撒娇般攀住修翎的长腿。
你替我送一下顾先生。修翎摸摸早归的后背。
顾隐本以为修翎在闹着玩,谁知早归竟真的把他送了出去,一路不慌不忙跟在他身后,直到他上了飞行器。
修翎趴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飞行器在草坪上滑翔一段,笔直地冲向上空。
早归仰着头注视了几秒,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回到客厅。
它没回自己的窝,而是趴在修翎脚边,两只黑漆漆湿润的眼睛盯着修翎,可怜巴巴地嗷呜一声。
修翎说:怎么了?
早归目光投向厨房,怕修翎不明白它的意思,起身去厨房叼了一只盘子出来,伸出舌头在盘子上舔了舔。
它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需要投喂。
修翎福至心灵,瞬间开窍。他略带歉意地看了早归一眼,跑到厨房煎了两大包火腿,煮好牛奶,摆盘盛好,放在早归面前。
早归虽然奇葩,但骨子里还是保留着独角兽一族的娇气个性,喜欢吃熟食和热食,喜欢厚厚的,干净清爽的窝。
早归先是矜持地吃了两口,见修翎转身到别处办事,叼起盘子把小半盘火腿倒进嘴里,毫无压力地狼吞虎咽。
修翎正在小仓库里翻找自己的嫁妆,他记得从帝国带来了一箱香料,那是礼仪司为他准备的,专门用来泡澡。
安神、护肤,还有些微的催情作用。
修翎在一堆箱子中找到贴着香料标签的那个,按动木箱子上的机括打开。香料被一个个精致的礼盒的装着,完全可以直接送人,省去了二次包装的麻烦。
修翎取了几盒放在客厅,在终端上设计好卡片,打印出来,亲自写下祝福语。他把卡片小心别在礼物盒上,端详片刻,满意地点点头。
那几位夫人既然想见他,说明他们的伴侣和顾隐的关系应该不错,修翎也有意与他们结识。
他在第三星基本上没有朋友,多认识一些人也不错。况且他现在的身份是顾隐的伴侣,不能太孤芳自赏,给顾隐掉面。
这么忙活一圈下来,天色渐暗,银鸥呼啸着停在草坪上,顾隐风尘仆仆走了下来。
他到家没来得及洗澡,只匆匆换了身礼服。
修翎已经提前把自己收拾好了,站在顾隐身后,不住地打量着他被礼服包裹住的完美身材。
晚宴几点开始?他清咳一声,问道。
八点。顾隐看了看时间,七点一刻。他其实很想和小伴侣温存一下,告诉伴侣他新接收的那批机甲有多么先进,可时间不允许,只好牵起修翎的手,温声道:走吧。
晚宴在临时政府的锦绣宫中举行,两人赶到时宴会还没开始,锦绣宫外挂着长长一排水晶灯,将整个宫殿照得光华璀璨。
不时有飞行器降落,三三两两的人穿过水晶灯下那条由代表胜利的洛花铺就的小路,徐徐走进宫殿。
宫殿内奏起悠扬的乐曲,那是一支古老的钟乐,苍透清越的钟声划过夜色,盘旋向天空飘荡而去。
咚咚咚
修翎的心不禁跟着跳了两下。
紧张吗?顾隐握紧他的手,低声说:如果觉得不太自在,就告诉我,咱们提前离场也不是不可以。
没什么。修翎撒娇一般,带动他的手轻轻晃动:今天是你的主场,我还要看我家先生怎样威风八面呢,怎么能提前离场呀。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水晶灯下,水银般的光芒倾泻在修翎脸上,只映得他眉目如画,昳丽出尘。
那是一种顾隐形容不上来的,惊心动魄的美。
顾隐不敢再看,硬生生扭过头,低低道:小翎。
嗯?
顾隐神色间有些恍然,又低叫一声:小翎。
修翎调皮地拿头撞了他一下,仰着脸问:什么事呀?
顾隐却一塞,不知从何说起。或许他根本就没有什么要说,只是靠念出这个名字,压下心底泛起的思绪万千。
顾先生!一个衣着笔挺的男子从锦绣宫中走了出来,高声道:您可来了!这是,修先生?幸会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