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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宁婉“病危”

      第十八章  宁婉“病危”
    俗话说的好,短暂的风平浪静后必是滔天风波。
    近些日子以来,云府安静的有些异常。而自从前不久的花瓣事件后,萧氏母女二人也相对的消停了不少,没怎么来找过茬了。
    这日,清晨微微露光,云琉雅照旧趁着日光还未覆盖整个天空,起身为母亲采集露水。
    听说,天微亮时采集的凝露在起床后食用对肌肤的恢复有着奇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宁婉病了许久,更是需要贴心的保养。
    晨露凝重,细碎的水珠在宽大的枝叶上汇聚成豆大的一滴。透明中带着一点浑浊的白色,看起来甚是可爱,但收集起来却是麻烦至极。
    云琉雅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收集好了两小瓷瓶的露水。一手一个细小的长颈瓶,云琉雅哼着小曲,就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娘!女儿带凝露来了!”还未到达素清轩,云琉雅就开心的唤着宁婉。
    以往若是云琉雅这般作为,宁婉定会娇斥她少了姑娘家的矜持,母女俩也会因各自的想法而据理力争。
    今日却并未听到熟悉的声音,云琉雅的心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适才放慢的脚步变得急促。匆忙地跑向素清轩,却发现今天的素清轩就连门口都安逸的可怕。
    就在云琉雅心里越发忐忑不安的时候,从素清轩里跑出一个人与她撞了个满怀。
    “跑什么!有狗追你吗?”云琉雅心情烦躁的一把拉过怀里的小身影。
    “大……大小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那侍女边说边抖,出口的话语竟破碎了一地。
    待侍女回过神,只剩下手中不知何时塞过来的小瓷瓶,而云琉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帘之外。
    此时的素清轩内,极其的慌乱。仆人们三不五群的匆匆而过,庭院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云琉雅在踏进素清轩后,看到这样的光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向前的每一步,都是虚浮的。
    忽然,身子猛烈的一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的跑进了宁婉的房间。
    进进出出的佣人在经过她身边时,略带同情的神色,更是让云琉雅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站在房门口,云琉雅腿软的使劲扶着门框,不让自己倒下去。红润娇嫩的脸上白的渗人。
    病榻上,昨日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母亲,今日却卧躺在那一动不动,远远望去像是睡熟了。
    云琉雅拖着发颤的双腿挪到宁婉面前。只见她紧闭着双眼,额头上不时冒出的冷汗浸湿了毛巾。紧皱着眉心,惨白的双唇,脸色也没有了往日的光泽。
    看着这样痛苦的娘亲,云琉雅猛得扑倒在床铺前,嘴唇颤抖的厉害。破碎的一个“娘”字,听得周围的人们心里发颤。
    云琉雅觉得喉咙里像滚动着什么,在舌尖打转,可张了张嘴,却又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过了好一阵,云琉雅的哭声才从喉咙里挤了出来。细细密密的泪珠从那双晶莹剔透的水眸中滚落,在颧骨处汇聚成一条弯折的小河,最后消失在脖颈深处。
    “娘,娘你不会有事的,娘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不要吓女儿,女儿怕了,真的怕了,呜呜呜。”云琉雅哽咽着嗓子,死死的抓着宁婉的手不肯松开。
    屋内的仆从们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请大夫!快去!”云琉雅突来的一声吼,顿时让人们乱作一团。
    不多时,大夫匆忙赶来,后面还跟着绷着脸的云昊天和一脸幸灾乐祸的萧姨娘母女。
    萧氏一踏入素清轩就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锦帕,语气埋怨的说道,“大清早的就这么折腾人,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啊。”
    云琉雅没有张口反驳,此时的她只是木然的紧紧抓住宁婉露出被子外的手,就算大夫让她离开,她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那,仿佛天地间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动容的事了。
    仔细的诊脉后,大夫同情的看了眼跪在一旁的云琉雅,对门口的云昊天摇了摇头,语气中不乏遗憾。
    “令夫人的脉象过于絮乱,面沉灰白,恐怕是积劳已久。前些时日虽然毒已排清,但体质本就柔弱,怕是???小老儿无能,还是另请高就吧。”
    谁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已被大夫断定时日无多的宁婉竟会手指轻颤,那微眯的双眼中哪来刚才的颓败无光。
    骤然安静了许多的云琉雅突然在大夫说完后猛的站起身,摇摇欲坠的样子惹人心怜。
    她将葱葱玉指忽的指向萧姨娘,口中恨恨道,“定是你做的手脚!一定是你下的药!对!一定是这样的!”
    云琉雅癫狂的样子让云昊天几人不觉后退几步。深怕她一时发狂,伤到了自己。
    这样薄凉的亲情,看在装病的宁婉眼中,心痛难耐。他们竟一直是这样对待雅儿的,自己却还对他们抱有期待,真是傻的可以。
    宁婉的眸中晦暗不明,但更多的却是心疼和悔恨,心疼云琉雅小小年纪却遭此不公,且在自己的眼下。
    云琉雅的泪像是坏掉了闸的坝,不停的流淌,红通通的双眼带着数不清的恨意,异常恐怖。抽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楚,也越发的让人心酸。
    “呜呜……本来娘这几日都可以下床了,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了时日无多……呜呜……这宅子里定是有人要害娘亲……呜……萧姨娘,我知你一直因为娘亲的身份怀恨在心,可你也不能置娘于死地啊……我们知道那花瓣是你做的手脚的,本想着一家人就算心在狠也不过如此,为什么萧姨娘你不能放过我娘……呜呜难道真要雅儿没了依靠您才肯罢休吗!”云琉雅哭的肝肠寸断,手指却从始至终都指向萧姨娘。
    那句句控诉在人们的心中涟起波涛,想起前些时日答大夫人所受的责难,周遭的下人们看向萧氏的眼神带着愤恨。
    但二夫人就算狠毒至此却有老爷撑腰,众人即便不满,却也不敢在此言语。
    “大小姐,你别血口喷人!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是冤枉的!”萧氏一脸委屈的拉着云昊天的手臂,眼睛却是对着云琉雅狠狠的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