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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掌乾坤 第18节

      不一会,那坚硬的外壳整个碎裂成粉尘状,原先裹在里面东西整个露了出来。原来这个东西不是什么断矛,而是一个闪烁着蓝色光彩的晶莹透亮的菱形之物。
    这时整个祭坛风起云涌,各色灵光闪动,祭坛中心似有什么物体正在缓缓成型,那黑烟怪物面露喜色,伏拜于地,口中喃喃自语,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第四十四章 造化真经
    光亮闪烁,祭坛正中那物慢慢成型。梁诚的视线被牢牢吸引住,连黑烟老怪都毕恭毕敬,可见这东西非凡,梁诚倒要看看这出来的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只见四周灵气聚拢,空中异彩纷呈,整个小世界灵气纷纷汇集压缩,几乎集成灵气雨滴呈漏斗状往祭坛中心落下,各色天地规则如链条般垂落,一端直指祭坛中心。看到梁诚传进去的图景,施孟也被惊呆了,张着大嘴,痴痴凝望这一奇观。
    这时祭坛中心那物发出极为可怕的嚎叫,声音低沉浑厚,震得梁诚耳朵嗡嗡直响,就仿佛地狱中的鬼怪在嘶吼一般。慢慢的,那怪物的轮廓也渐渐显露出来,显得云蒸霞蔚,黑气升腾,一双竖瞳发出刺目的红光,头上还有两只大如山岳的巨角。这形状倒是和那黑烟老怪有几分相似,只是实在是太庞大了,看上去非常恐怖。
    黑烟老怪拜伏于地,浑身发颤,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就在整个小世界的灵气和规则链条几乎被那祭坛中心的怪物吸收殆尽之时,天空一声霹雳,乌云滚滚而来,只见电光闪闪,闷雷一声接一声响起。
    施孟道:“不好,诚哥,我们退开些,这是天劫要来啊。”梁诚闻言正要退下祭坛,那本来伏在地上的黑烟怪却起身拦住了他,这怪物修为太高,梁诚根本无法反抗,只得乖乖留着祭坛上。
    一声巨大的雷鸣,十五六道水桶粗的紫色闪电直劈祭坛,一时间天威浩荡,梁诚根本无从抵御,只好苦笑,只觉得亡魂直冒,想着今天自己这一百三四十斤看来要保不住了,大概要成了祭品交代在这祭坛上了。
    说的迟那是快,只见祭坛中心放置的那块蓝色的菱形晶莹之物忽然爆开,化为无尽的蓝色波光,不但护住了祭坛,竟然还顺着雷光反冲上去,那气势汹汹的天雷就如滚水冲刷下的雪花一般,一下子就消散了。
    原来人家渡劫是这样简单轻松,梁诚呆住了。只听得那巨大的怪物哈哈大笑,尽情迎接劫后甘霖的冲刷,身形却猛地越来越凝聚清晰,整个大如山岳的怪物在急剧缩小,哈哈的笑声也由闷雷般的巨大浑厚变得娇小清脆,最后发出的声音居然成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梁诚惊诧莫名,心道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呢。忙定睛往祭坛上一看,只见一只浑身长着嫩绿色羽毛,红色弯曲喙儿的小鸟,正叉着一双又短又细的黑色小脚,歪着头站在祭坛上。双眼如豆,神态呆萌,却不是一只家中常见的绿鹦鹉又是什么。
    这鹦鹉在祭坛上迈着小脚摇摇摆摆走了几步,忽然一拍翅膀,一道蓝光飞向那黑烟怪,只见那黑烟怪应声而倒,翻身化为一只黑色的八哥。
    那八哥急急飞上祭坛,口中叫道:“参见主公!”声音清脆悦耳。这回梁诚终于能听得懂黑烟怪说话了,只是看着滑稽,一时忘情不由哈哈大笑。
    那鹦鹉歪着头正色道:“小黑,你做得很好,辛苦你了。”声音尖细清脆,语调古怪。
    说完回头看着梁诚,道:“你这个傻小子,难道不知道如本尊境界,外形如何那是完全不打紧的?竟敢当面嘲笑本尊,真的很好笑么?”
    “啊!”梁诚一愣,还未答话,那八哥伸翅如抱拳施礼状,求情道:“主公息怒,请饶恕了这孩子吧,都怪属下无能,这些年来一直蹉跎岁月,未能完成使命,今天多亏了这个孩子,属下才得到了蓝耀晶,主公才因此才得以重塑仙躯。”接着又将之前如何拿走梁诚的东西之事细细向那鹦鹉叙述了一遍。
    鹦鹉“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少年是于我有恩了,好吧!本尊一向恩怨分明,从不含糊。”说完转头用豆眼盯着梁诚,问道:“少年,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额!有赏赐么?”幸福来得太突然,梁诚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等梁诚回答,鹦鹉忽然望着梁诚丹田之处,啧啧赞叹数声,说道:“想不到你这少年还颇有来历,身怀传承之物,嗯,还有空间法宝,法宝里还困着一只幻貘灵宠,一只化形药灵,一个奇怪的傀儡,有趣有趣,少年你身上秘密不少哇!这样吧,本尊有一套造化之术,与你的传承颇为契合,这就传与你,从此我们两清,再无瓜葛。不过本尊先行提醒你一句,你一旦开始修习造化真经,便再不能回头,经中所示功法,要么你自己修习,要么你传与他人修习,决不能停下来,否则你就离那身死道消不远了。”
    说完,不管梁诚答应不答应,伸翅搭在梁诚额头,梁诚顿觉脑海一阵巨疼,一时间海量信息直冲脑海,口鼻都迸出血来,勉强支撑了一会,感到自己的头颅都要爆开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梁诚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那曾经与何得财斗法的水塘边,那鹦鹉和八哥早已不见,若不是当时与何得财斗法之处痕迹宛然,几乎要怀疑先前的经历只是南柯一梦了。
    梁诚翻身坐起,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脑袋还隐隐作痛。忽地觉得自己的状态于平时有所不同,这才发现自己的修为不知何时已经进阶到了筑基后期,急忙内视丹田,只见其中的灵液从原本一个小水潭的样子变成了一个接近灵湖的样子,想起那鹦鹉传术之事,慌忙检查自己识海之中,看看有什么变化。
    梁诚内视识海,立即发现识海中多了一物,原来是一册经书,颜色灰黑,质地古朴,上书四个大字——《造化真经》。
    梁诚急忙翻看,却发现只能打开前面数页,想想这大概又是与修为有关,只能看到目前自己能修炼的内容,后面修为不到,便不能看见其中内容,等以后修为上去了,后续内容就会渐渐解开,这也是修仙者前辈们常用的一种保护措施,以防后辈强行修炼,最终走火入魔。
    梁诚翻开扉页,只见开篇总纲中写道:“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是故贤者顺天应人,勇者逆水行舟。道分南北,殊途同归。然造化之机,智者不辞也,是故,自当临时变通,宜勿执一。见可而进,知难而退……”梁诚看着看着,不由呆住了。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修炼之路。
    自从踏入修真一途,所见的师长都是谆谆教诲,言道修真过程,全然是逆天行事,总是在推敲如何夺天地之造化为己用,却从来没有谁想过要顺天行事,趋吉避凶,做事契合天道,遵循天理,则天地自有福佑。
    梁诚暗暗点头,觉得这造化真经确实不凡,尤其适合自己。梁诚知道,自己的性格相对冲淡平和,对逆天行事,好狠斗勇的修真常见状态并不十分擅长,如今有了这造化神术,忽然觉得修真前路一片光明,犹如有了一盏明灯指引前方,今后再也不用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了,不由得仰天长笑。
    也是刚刚醒来的施孟见状,赶紧传音提醒梁诚赶快跑路。在这凶险未知的秘境中,一时高兴没错,长笑就坏事了,别又引来什么厉害的怪物,施孟小小的心灵今天已经饱受震撼,实在是伤不起了。
    梁诚闻言,伸了伸舌头,立刻认准方向,展开身法,疾驰而去。
    梁诚正边跑边观察四周动静,忽觉身旁青衣飘飘,一人突兀出现在身旁。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却是施孟站在一旁挤眉弄眼,得意地向梁诚挥了挥手。
    梁诚喜道:“施孟,原来你脱困了。”施孟高兴道:“是啊,那鹦鹉老怪不知怎么弄的,把傀儡道士制住了,我就趁机出来了,哈哈,这下好了,本少脱困成功,接下来要是再遇上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我来替你打发。”
    见施孟提起刚才那老怪,梁诚有些后怕,问施孟道:“你看那老怪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那老怪修为层次实在太高了,行事自然高深莫测,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于我们看来就是无法理解了。”施孟沉吟了一下,道:“诚哥,我看这事多想无益,反正就是一个奇遇,咱们得了好处就行。”
    梁诚听罢,深以为然,于是不再多想,和施孟一起按既定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施孟忽道:“诚哥你觉得先前那傀儡道士指路,难道就是指引我们去看刚才那老怪的事吗?”
    梁诚一怔:“不对啊,应该不是这样吧,我去看看那道士去。”说完拿出卷轴洞天,一晃飞身进入。
    到了竹林一看,那傀儡道士还是做伸手指路状,果然另有际遇。梁诚正在看傀儡所指方向,忽然觉得脑海中感觉到一组信息——北偏东两里。
    梁诚看了一眼那傀儡道士,感觉这信息应该是它传来的。今天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情有些多,梁诚几乎都麻木了,索性见怪不怪了。既然有了目的,梁诚二话不说转身出了画轴洞天,带着施孟径直往所得坐标摸索过去。
    一路走去,梁诚发现遇上的各类妖物越来越多,四五级的低阶妖兽梁诚倒也不怕,只是看到妖兽数量越来越多,到后来简直 是成群结队,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应付了。还好有施孟这个化形大妖跟在身旁,路上的妖兽感觉到施孟的气息就慌忙避开,一点也没有给两人造成任何麻烦。
    离坐标还有大概半里地时,施孟甚至感到有一头七级妖兽就在附近,由于忌惮施孟这个八级化形妖兽,也没有出来拦阻。
    梁诚知道情况后松了一口气,幸好施孟脱困出来了,自己才能走到此地。要是之前,自己就只能望洋兴叹了,万万不可能走到这里。
    第四十五章 丹王
    又走了一会,二人来到了一个所在,只见白雾弥漫,一阵浓郁至极的木灵之气扑面而来,隐隐露出后面的红墙碧瓦,仿佛是一个精致优美的园林。二人左右打量,却见四周反而一头妖兽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再往前走,穿过迷雾,二人来到了园林门口,只见褐红色的门扉半掩半开。梁诚仔细查看,却发现此地没有任何阵法禁制存在,不由得和施孟面面相觑,这种太过顺利的情况感觉有些不太真实,让人心中反而没有着落。
    梁诚道:“进去吧,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到了这里,只好先进去再说。”施孟点点头,当先走了进去。
    进到园中,只见里面假山怪石层峦叠嶂,小桥流水潺潺。回廊九曲,亭台楼阁布置得极具匠心。只是园林中树木和野草花卉长势过于旺盛,落叶遍地,蛛网四处可见,低湿处的院墙爬满苔藓地衣,甚至好多地方的整片建筑都被常春藤爬满占尽。看上去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迹的样子。
    二人随便走进几处房屋内,都觉得就像是走进了大户人家废弃已久的住所,可以感觉到之前家居摆设的精巧舒适,并且有不少凡间的稀罕贵重之物,但是以修士的眼光来看,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失望之下,二人走到开阔处,极目远眺。看了一会,施孟指着远处一栋庭院,道:“诚哥你看,这处庭院与众不同,我们过去看看吧。”梁诚顺着施孟所指看了过去,见到那处庭院确实和他处不同,显得崭新而一尘不染,这种状况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处地方是在阵法的笼罩之下,一般外物如灰尘这些东西是难以侵入的。梁诚心中一喜,既有阵法保护,必定有它的价值,于是和施孟直奔那处院落而去。
    走到了那院落,只见其中一所精巧的楼阁隐隐放出毫光,梁诚仔细往四周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建筑只是被布下了一个常见的避尘阵法,这种阵法十分常见,梁诚自己在宗门内的洞府就布有这种阵法,用来隔绝尘埃,省得要时时打扫清理,这就是修士和凡人相比的便利之处,省时省心的清洁之术,可以说凡是修士人人都会,没有任何拦阻攻击的效果。
    看看没有什么阻碍,梁诚二人推门走进楼阁一层的房中。进门后却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一个房间的样子,完全是一片原始丛林,忙回头看去,这才发现进来的门也不见了,二人四周全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脚下枯枝败叶积累而成的腐殖土厚达数尺,巨树底下到处都是各种灌木爬藤纠结缠绕,眼见之处都是植物组成的海洋,无法辨认方向,完全看不到出路。
    施孟道:“这里莫非是个幻阵?但是不像呀,看上去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存在,难道这里是个独立空间?”说完连连摇头,不容易看出头绪。
    梁诚施孟正在四处打量时,忽然看见一个白须白发,身上穿着的衣袍式样十分古旧,又充满仙风道骨之气的老者从天而降,飘然落在前方,四方树丛就像有所知觉一般,往后退去,空出一大片草地,顿时清泉汩汩流出,蜂蝶飞舞,野花飘香,景致变得十分优美宜人。这老者面带微笑,看了梁诚和施孟一眼,道:“没想到一个筑基期的少年能有一个八级契约妖兽,难怪这么一点修为也能走到这里来。”
    施孟嘴里一阵嘟囔,有心解释自己不是一般的契约兽,想想这事一时也说不清楚,再说也犯不着和这么一个陌生人来解释这些,只好住口,心中一阵憋闷,只是气鼓鼓的瞪着眼睛看这老者。
    这么瞪着眼睛看了半天,却是看出一些门道,施孟惊讶道:“咦,老头你不是真人啊,只是一缕残魂而已嘛。”
    “你的眼神倒也还算可以,老夫本体确已陨落数万年了,这一点残魂不灭,也是一个执念,希望能找一个有缘人,传我衣钵,唉!”老者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眼睛看向梁诚:“少年你修为太低,本来没有可能进入此地。但是既然已经进来了,并且看来在丹药一道上,也有几分火候,这也算是与老夫有缘,只要你能通过下面的考验,老夫的神木洪炉就传与你。”
    “神木洪炉!”施孟惊叫一声:“原来你是丹王薛慕清!”
    那老者答道:“老夫正是薛慕清,只是丹王二字却是担当不起,丹药一道,浩如烟海,老夫只是略知一二而已,这丹王二字想来是后世同道给予的过誉之词吧。”
    “当得起当得起。”施孟满眼崇拜热切地说道:“前辈你若是当不起丹王称号,那就无人能当得起了。”
    丹王薛慕清的大名,梁诚在钻研丹药一道时,多次在各类文献资料上看到,那是大约三万年前成名的丹道巨匠,有很多炼丹手法,萃取炮制之术都是这丹王薛慕清创造出来的,一直沿用到现世,可以说薛慕清的大名,阎浮界的修士无人不知,梁诚常常追思前贤,对丹王的事迹心向往之,现在忽然听到这个名字,梁诚真是感到如雷贯耳,满心崇拜。
    薛慕清对这些后世名声毫不在意,只道:“好了,注意,这个考验开始了。”说完衣袖一挥,一股绿色烟雾朝着施孟飘去,施孟立刻被这烟雾所笼罩,无法闪避,这绿烟没多久就消散了,只是施孟觉得浑身的灵力一紧,渐渐运转不灵,处于锁闭状态了。
    “此雾叫做灵息锁,可以锁闭修者的灵力,你有三个时辰来寻找材料炼制丹药来解除灵力锁闭状态,超时或者丹药无效算作失败,炼丹所需材料器具可在屋中寻找。”说着薛慕清袍袖一挥,身后出现一个小屋,接着盘膝坐下,双目微闭,不言不语,看样子却是入定了。
    梁诚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东西可以锁住修者的灵力,心道这个东西厉害啊,要是在斗法中被锁住灵力,那不是死路一条么,心中对这丹王又多了几分崇拜。另一方面,梁诚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自信的,相信自己一定能在规定时间炼制出解药。
    当下梁诚拉着施孟走进小屋,开始一边分析施孟所中的灵息锁的状况一边查看屋中所提供的各色灵药材料,只见各色灵药都已制备完好,分类十分清楚。只是其中有不少灵材梁诚是从来没有见过,可以说是闻所未闻,估计是上古时药材丰富时常用品种,随着阎浮界渐渐衰落至今,这些灵材已是非常罕见了,说不定很多都已经绝迹了。
    但是这些难不住梁诚,因为世上早就流传一种神念分析之术,梁诚在学习丹道时早已牢牢掌握,可以分出一缕神念,分析灵材所具有的成分和功效。
    要是没有这种分析术,那么修真界如此众多的灵材,即使是同一品种的灵草灵药,生长在不同的环境中所具有的功效都是不同的,甚至截然相反,分析不出功效,那还谈何炼丹。
    梁诚很快找到对症的各色灵材,取出自己的丹炉,逐一精炼。小屋中也备有几个不俗的丹炉可供使用,但是梁诚现在所用丹炉来自太清老道的赠送,虽说品质未必及得上小屋中的,但是已经使用过许久,早已用的顺手,也就不用换了。
    梁诚不急不躁慢慢制备材料,使用的火源是屋中所引来的一缕地火,这种火源温度一般,用之炼丹不算太好,但是胜在稳定持久。梁诚只是筑基期的修士,没有结成真丹,所以没有丹火可用,只能如此将就了。
    花了一个多时辰,所有原料精炼完成,梁诚却陷入沉思,只觉得就此炼丹,虽可以大部分解除灵息锁的控制,但是并不能干净利落地全部解除,还有一些残余无法驱除干净,心中有所不满,可是遍观小屋中所有材料,并没有合适添加的种类,一时感到为难,苦苦思考起来。
    沉思了一会,梁诚一拍大腿,喜道:“有了。”起身走出屋外,走进丛林,不一会刨出一棵长相如同紫色菊花的植物,只见底下根须累累,梁诚一刀切下块根,在山泉中洗净,喜滋滋地走向小屋。
    施孟站在屋中,见梁诚不去炼丹,反而跑到林中挖东西感到奇怪,于是跟了出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此乃白术,具有健脾益气,燥湿利水,止汗,安胎的功效。”
    “安、安胎……这个什么,哥哥你是认真的吧?”施孟惊呆了。
    “你就听见一个安胎,健脾益气怎么你就听不见呢?”梁诚表示不满。
    “诚哥啊,你认真点好不,这个东西再怎么说也是凡药,怎么能炼到丹里去,再说了,万一这个考验只许用小屋中的药材怎么办?”
    “我想过了,炼丹一道,不该食古不化,要有随机应变的思路,既然能有更好的效果,何必受限于各种条条框框。”梁诚一边说道,一边进屋找到一口锅灶,端下锅后伸手到灶底中心,用小刀“咔咔”刨出几片土块。
    “这、这……这又是闹得哪一出?”施孟实在是看不懂了。
    “别看此物只是灶底常年烧结的土块,医者却称之为伏龙肝,乃是制备白术所需之物。”梁诚一边解释,一边把白术切成片,伏龙肝捏成土灰,细细裹了白术,然后慢慢烘干后,抖去土灰。
    没多久,一切材料准备就绪,时间还有一个半时辰,梁诚十分满意,开始举火烧热丹炉,准备炼制丹药。
    第四十六章 不拘一格的丹道
    不一会,丹炉已经预热完毕,梁诚盘膝坐下,轻吐一口气,收摄心神。接着伸手取过制备好的灵药,调整火力,然后不再迟疑,一株株灵药如同穿花蝴蝶,飞入丹炉之中。接着口念法决,大火“腾”地冒将起来,裹住丹炉,一时间灵材滋滋作响,开始融化混合,冒出阵阵药香,这时灵药中的杂质被分离出来,梁诚轻轻吹了一口气,杂质如飞灰般飘荡出了丹炉。
    梁诚聚精会神,仔细观察药液状况,轻轻将火焰收小,慢慢熬制,同时双手不断结出各种法印,指尖灵气如流,阵阵打入炉中,控制药液交融的速度。渐渐地时间慢慢流逝,丹炉中的药材开始凝聚收拢,这时火力已经降到了最低,梁诚将最后一味制备过的凡药白术投入丹炉中,顿时如同一阵轻烟飘过,丹药开始成型。
    梁诚脸上露出微笑,炼丹已经接近尾声,时间尚有半个多时辰,眼见是十分宽裕。施孟在一旁观看,已是有些看呆了,心中对梁诚的炼丹技艺也是肃然的有些起敬了。
    最后梁诚轻喝一声,果断散去法诀,开炉取丹,顿时飘出淡淡药香。梁诚伸开手掌,只见三枚墨绿发亮的丹药静静躺在手中。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不知何时,薛慕清已经走进屋里,伸手接过一粒梁诚所炼制的丹药查看起来。
    “嗯,此丹甚是对症,炼制的火候掌握得不错,只差一点便能达到黄级下品了,可以完全解除灵息锁的状况,难为你在短时间内就拟定出丹方,在丹道上果然颇有天分,我看此丹可以名之为解灵丹。”一面说着一面将丹丸递给施孟示意他服下。
    原来这丹药品质,是按用料贵重与否以及炼制情况分为“天、地、玄、黄”四级,每级又分为“上、中、下”三品来分类,这些算是入品丹,还有不能入品的分为“优、良、中、差”四级。梁诚所炼制的解灵丹,灵材和凡间草药混合,原料算是十分普通,所以按用料的普通程度能得到接近黄级下品的评价已经是极为不俗了。
    果然没过多久,服下解药的施孟眉头舒展开来,感觉全身灵息的锁闭状态完全解开,开始运转自如,不由得朝梁诚点点头,喜笑颜开。
    薛慕清微笑看着梁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名叫梁诚。”
    “愿意接受老夫传承,成为老夫的关门弟子吗?”
    “当然愿意,晚辈求之不得。”
    “很好,老夫教过很多弟子,炼丹时几乎全部都是因循守旧,没有自己的思考。你很不错,知道突破前人的杵臼,懂得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哈哈哈!没想到数万年的等待,老天终于给我送来一个好苗子,老夫的衣钵,后继有人了。”薛慕清仰天大笑,身影却渐渐暗淡下去。
    梁诚急了,叫道:“前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