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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山庙救亲

      奶奶仿佛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单等着恶鬼田之行任意摆布。
    田之行恶狠狠地望着楚江童:“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就先杀了她,我不信,你连自己的奶奶也不顾!哈哈哈……“
    田之行目露凶光,已经掐住了奶奶的脖颈。
    奶奶咳嗽起来,好像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只见她眼睛突然转了几圈,觉得这地方好生奇怪,这是在什么地方?自己又在谁的手里?但是她一个老人家,哪里是田之行的对手,只是伸出手在田之行的衣服上乱扯。
    “老东西,再敢乱动,我一下掐死你。”田之行手一用力,奶奶便浑身瘫软。
    “小童,快救你爷爷,别管我……”
    咝——玄武霸天剑飞快如蛇,嵌进恶鬼田之行的手掌,他连疼痛都没有来得及感觉到,啪叽一声,刚换的假手掌便被甩到地上,随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田之行大吸一口凉气,随即怒吼一声,如困兽悲嚎。
    他左手抽鞭,虚晃一招,楚江童剑身一闪,挡过,田之行的鞭却是佯攻,目标正是身边呆立的奶奶,直直朝他头顶猛地打去。
    楚江童一把推开奶奶,飞起一脚,脚尖弹向田之行的后背,将其踢开。
    “恶鬼田之行,今天咱们也该算算旧账了!”楚江童冷目而视,将奶奶护在身后。
    “哼!楚江童,你不自量力,想与我们阴世过不去,只怕到头来让你落个家败人亡,不信就试试吧!”
    田之行冷笑一声,两颗尖利的獠牙露出唇外,锋利可怖。
    庙门外,“爷爷”随即扑来,他已受到田之行的阴魂指令。
    楚江童见状,生怕“爷爷”伤了奶奶,迅疾使出遁形贴身,先将“爷爷”制服,他没有以剑伤他,而是仅仅点中他的膻中穴。
    “爷爷”被点中膻中穴后,内气漫散,神志不清,此穴经属任脉,为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任督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
    “爷爷”晃晃悠悠地,望着奶奶,好像只有在此时,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田之行被步步逼退,他哪里是楚江童的对手?他见实在战不过,便隐身而逃,却不料,楚江童的灵悟之气,已将其牢牢锁定,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追踪。连逃了几次,都被楚江童的剑拦住。
    楚江童的遁身术,其实并不是什么幻术,而只是他身形挪移的速度极快,功夫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之后,所达到的一种扰乱视线的变幻效果,他是个阳间凡体,能达到这种造化,其实已是超凡脱群,位极登峰了。
    田之行不时地借希望于外来支援的同类,可是左等右等,也没有谁来,只好服输。
    “楚江童,你我曾是同窗,又是幼时的小伙伴,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放过我吧!”
    楚江童望着可怜兮兮的田之行,一股柔情让他手软:“田之行,正是念及你我故交,才一次次放过你,放过你并不难,难的是你恶心不改,依然造祸于阳间,我且问你,因何频频伤害我楚家?因何残害同类?你受谁指使?”
    田之行躬身不语。
    楚江童见其不语,挥挥手:“也罢,你我之交情,若干日前便已割断,今日我不杀你,只希望你从此罢手,好好做你的鬼,再不要欺害我阳间的人,你走吧!”
    田之行仍然不动,楚江童伸手推他一下,却觉得他身体空虚。单单薄薄,毫无肉感,一具白色衣物,无声淌地。
    楚江童一愣:田之行的鬼体已经不知去向。啊?田之行!
    不禁脸红心烦,咬牙恨恨地对着门外的夜色说:“田之行,你又在欺骗我!好了,既然你不仁,也别怪我楚江童不义了,只要我下次再见到你,定斩你阴魂,让你永世不得投胎。”
    “哈哈哈……”
    一声狂笑,震得庙内烟尘尽散,呛人眼鼻。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袍,面色冷峻,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士站于面前,他的身后,斜背一把蛇形斩魂剑。
    “休想伤我同类,他受我指使,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中年男士目光灼灼,脸色却不狰狞。
    “噢!——明白了,你肯定就是那位白衣鬼士——商之岸!”楚江童一脸坦然与调皮,“早听眉月儿说过,不过,她口中的你,可是个正义可敬之鬼,今天,怎么反去帮恶鬼造祸于阳间呢?老子实在不解,哈哈哈……”
    “楚江童,你少在这里提眉月儿,她和她的祖父乔耕弃阴投阳,已是我们的对敌,我尚且念及旧情,暂且不杀他们,待日后,定然不饶,今日,你却休想出得此庙门,来吧!”
    只见白衣鬼士商之岸抖动蛇形斩魂剑,斜斜地刺来。
    楚江童异常焦虑,曾听师父说过,阴魂被劫后,若将其返回阴墓,必须在夜里进行,绝不可在白日里去做。想想也是。将“爷爷”的阴魂放在阳间,一天也不行。因此,他与白衣鬼士商之岸的打斗中,便没法专心致志,仿佛眉月儿在一旁观战提醒,再说,这个商之岸,也并非地地道道的恶鬼啊!
    第一回合下来,不分胜负。白衣鬼士商之岸虽然功力深厚,但在一个阳间年轻人的旺盛体力与功力面前,稍稍气喘,而楚江童,则气息均匀,面不改色。
    “义士,能否听我一句忠告?”楚江童收剑护住爷爷奶奶,望着对面的白衣鬼士商之岸。
    “讲,少罗嗦!”商之岸收敛调气。
    “你我虽隔阴阳,但并非对敌,阴阳只可互生,并非如你所想的阳灭阴世,我们阳间人,逢节必祭,岁岁善祷,只求阴世平安,您也是一位荦荦大端的义鬼,万万不可听信恶鬼蛊惑,毁了这阴阳双衡,在下,只求你莫要扰我亲人,让我爷爷的阴魂入土为安好吗?”
    “哈哈哈,笑话,一派胡言,阴阳双衡?岂有此理,你们阳间人,总是自私自利,我且问你,因何将我们好端端古城毁灭,致使鬼卒无处安身?难道你们没想过,那些被埋没于阴世的无辜众鬼吗?我们是逃出来了,他们呢?你们想过他们没有?我又受谁蛊惑?告诉你,我们只为阴世而战,不受谁蛊惑!来吧!接招——”
    商之岸挥剑便攻,楚江童只好扬剑格挡,又打在一处。
    天色渐渐亮起,只余一层浅浅的灰色。
    楚江童咬牙痛下决心:必须快些结束这场无辜打斗,伤了他固然不好,但若不伤他,自己又如何带奶奶“爷爷”脱身。
    “苦——禅——灵——悟——!”大喊一声。
    一招虚实相加的“剑扫梨花”,随后跟进一招“夜鬼贴身!”
    白衣鬼士商之岸一看对手这飞花一般的剑光,向自己卷来,便料到这是世间奇有的绝妙剑法,况且听到他大喊一声:苦禅灵悟,要知道,自己的雌性蛇形斩魂剑,与阎王爷的雄性蛇形斩魂剑,合体之后,也只怕这阳间的灵悟之气啊!
    白衣鬼士拼命拆招,但是“剑扫梨花”一招是拆开了,但是“夜鬼贴身”却无法速决,对手的剑法和身体,如一团柔软的浆糊,粘住自己手中的蛇形斩魂剑。他想到,不能如此被动,便悄悄将手摸向后背,欲要扯下后背上的罩魂网,可就在这一分神之际。
    呼——
    楚江童突然抓了一把香炉里的沉香灰,飞手击中商之岸的眼睛,他大叫一声,双手急急去捂眼睛,手里的蛇形斩魂剑被楚江童的玄武霸天剑悬空击飞。
    再看楚江童,几乎连想也不敢多想,一把扯过奶奶,转身,将其放在自己背上,另一只手抓住“爷爷”,施展遁形疾走轻功,冲出山庙,往山下奔去。
    晨鸟唧唧,夜露涟涟。
    爷爷的坟边,奶奶垂手而立,依然处于迷糊之中。
    “爷爷”的手,冰凉彻骨,轻飘虚无。
    本来想为其解开穴道,但是,还是犹豫了。望着越来越亮的天际,实在无法下手,若再迟疑,定然是将错就错。唉,怎么办?待来来回回徘徊了数遍,又连连摇头叹息,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杀死爷爷——
    “爷爷,孙儿不孝,但是您阴魂被劫,若再如此下去,恐怕将没法回头,爷爷,今日孙儿的不孝,只待我入阴后再向你赔罪了!“
    咬紧牙关,闭上眼,迅猛地向爷爷刺去……
    啊——随后,他大叫一声,昏厥于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