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对于女孩的衣服并不在行，当然，也不在意，是颜芷晴先发现的，她皱着眉头，把小蝶拉起来，上下打量她的衣服。
    “你这衣服不是这里的姑娘们统一穿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怎么混到这里来的？你刚才在暗牢里的时候，是不是对苏大人说了谎话？”
    看到颜芷晴厉目质问的模样，小蝶吓得缩成一团，求助似的看向苏羽。
    这一路来颜芷晴都没给他好脸，苏羽哪里还敢帮着小蝶讲话呢，他轻咳一声，坐在桌子边上，不看小蝶。
    小蝶莫名委屈，瘪着嘴说：“我对苏大人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是只是到绣坊去买东西，结果被她们给迷昏了，之后也到了这个院子里来，那些嬷嬷们非要逼着我跟那些姑娘们一块学这学那，我宁死不从，后来那个男人就把我关进暗牢里了。”
    颜芷晴冷声问：“那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其他姑娘的穿着不一样？这些姑娘进来之后就给了衣服让她们换上的，你的呢？你为什么可以不换？”
    小蝶似乎有所隐瞒，她低下头，眼神犹疑不敢跟颜芷晴对视，想要苏羽帮她说话，苏羽却并不看她。
    颜芷晴这么一说，苏羽也发现了，因为进到这个院子里来后，苏羽和颜芷晴就被高个嬷嬷分配到队伍里头学仪态学什么的，所以并没有给他俩衣服换。
    可是后来下课了，吃过晚饭，高个嬷嬷特意让人拿了两套衣服给他俩，还说在这里的姑娘必须统一服装，否则君主看到了会怪罪的。
    所以颜芷晴和苏羽便也换了衣服，苏羽虽然不懂女人的衣服，可是看样子和花纹却是能看出来不同的。
    他心想，这小蝶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幸亏颜芷晴眼尖，要是换了自己这双近视眼，恐怕看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同。
    小蝶不吭声，颜芷晴不再跟她客气，直接就把她提了起来。
    小蝶吓得就要尖叫，颜芷晴压低声音说：“你叫吧，你一叫，把外面的人都吵醒，如果那个男人还在的话，刚好再把你抓回那个暗牢里，就算我们被牵连，我们有武功可以逃走，你呢？你觉得这次他还能放过你，让你活着出来？”
    听了这话，小蝶吓得瑟缩成一团，眼泪吧嗒嗒的往下掉，最后哽咽着说：“我说，我说，我求求姐姐，别把我送回去，那个男人太可怕了，他不是人，如果我再回去的话，他真的会把我折磨死的。”
    “还不快说？”
    “呜……其实我是圣女，我那天实在闲得无聊，玩心大起，所以一个人私自下山，看到那个绣坊就走了进去，却没想到被他们给……”
    “圣女？什么圣女？哪里来的圣女？跟这里的所谓君主又有什么关系？”
    小蝶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跟这里的坏人没有关系，银针之城的城外有一座山，山上有个秘境，我就是那里的圣女。”
    “那个男人知道你是圣女，所以把你给抓起来了？”
    小蝶先是摇头，然后点头，“我开始被抓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些女孩都这么听话的样子，实在不明白她们到底在干什么，所以就老实了几天，后来我听到嬷嬷们要给君主选什么嫔妃，当什么皇后什么的，我就害怕了，我闹要要离开，她们不让，我于是就自杀了。”
    “后来那些嬷嬷怕担责任，就把那个男人给叫来了，那男人把我给打晕了，就把我弄进了暗牢里，等我再醒来，他直接就问我，是不是秘境里的圣女……”
    “他怎么知道你的圣女的？”
    小蝶叹口气，解开腰间的衣带，苏羽吓得赶紧转过身去。
    颜芷晴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我们圣女生下来肩膀处就带着烙印，知道这个传说的人，只要一看到我们肩上的烙印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秘境还有圣女的传说的。
    他当时说出我圣女的身份，我都快吓死了！后来他还威胁我，让我说出秘境的入口，否则就会弄死我。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呀，于是他就把我关在那里，每天想起来就过去折磨我，非要逼着我说出来！”
    颜芷晴看着小蝶的肩膀，确实是有一朵盛放的红梅的烙印，不像是刺青，倒更像是用什么东西烫出来的。
    她好奇的伸手去按了按，发现还很不平整，“疼吗？”
    小蝶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疼。”
    “嗯，你先把衣服穿好。”
    “哦。”
    “好了苏大人。”
    听了这话，苏羽才又转过身来，他问道：“你不是秘境的圣女吗，你怎么也不知道秘境的入口呢？”
    小蝶回答：“我们圣女生下来后，虽然身上带着圣女的烙印，但是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秘境的入口的，要等满了十八岁，族中的长老为我们举行仪式后，我们才会找回上一代圣女的记忆，知道秘境的入口在哪里。
    而且就算我们知道秘境的入口，也不是说进去就能进去的。每个圣女身边都有一个守护者，我和那个守护者各持一半玉佩，等到玉佩合在一起施法，才能打开秘境的入口。”
    “这么复杂！”颜芷晴说道，她接着问：“你的守护者是谁？”
    小蝶现出很后悔的表情，“是我的姐姐，那天是我硬拉着姐姐下山的，姐姐原本不同意的。呜呜，可是后来我跟姐姐走散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姐姐没有被抓进来吗？”
    小蝶摇头，“没有，不，我不知道。我听那些姑娘们说，她们只是被带进来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姑娘，是被抓来当绣娘的，我不知道我姐姐是不是在绣娘那边。”
    苏羽想起那个山洞，那些一直赶工刺绣的姑娘们，不由的叹了口气。
    颜芷晴又问道：“你们的秘境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这个坏人要向你追问秘境的地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