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钟假装思考了一下，颔首道，“你说的不错。”
    张凯毅恨恨地道，“顾衍，你别太过分，张松虽然做错了，但不是不可原谅，假如有一天，你也犯了同样的错误，难不成也要离开顾氏？”
    “如果我犯了同样的错误，我不用顾总说，我自己就辞职。”顾衍斩钉截铁，堵得张凯毅一句话都说不出。
    顾衍继续挑衅，“怎么，张董事不敢？是不是以为这是顾氏，不是张氏，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张董事，别忘了，只有顾氏好，你们这些董事，手上的股份才值钱。”
    张凯毅愤怒道，“你闭嘴，我什么时候不希望顾氏好，你少血口喷人！”
    顾衍微笑着也不辩驳，但他越是这样，张凯毅就越是难受，他凶狠地瞪了张松一眼，都怪这个侄子给他找事，现在好了，弄得他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样，左右为难。
    最后，张凯毅期待地看向顾南钟，希望他可以说句话，可顾南钟摆明了不管，一切都听顾衍的。
    张松是走定了！
    顾衍甚至都不让他等到明天，让他马上就走，张松此时早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求救地看了眼张凯毅，后者冷着脸，没跟他对视。
    张松无可奈何，像只落水狗一样，垂头丧气的收拾东西离开了顾氏。
    这件事，在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表面上看只是开除了一个人，认真想一下就会明白，顾南钟这是有意放权给顾衍啊。
    一时间，公司员工上下闭紧了嘴，再也没人敢讨论顾衍，不管某些人心里，多么看不起他。
    张凯毅气得回去发了一通火，可也无可奈何。
    倒是顾南钟，冷眼旁观，并没有觉得顾衍是越权了，反而对他的行为赶到欣慰，比起顾深，顾衍是天生适合当上位者的料。
    ……
    下午，顾衍回到家。
    孟绮正在客厅与人打电话，顾衍便没有打扰她，先进去换了身衣服出来，孟绮讲完电话，回头看到顾衍，露出一个笑容，“你回来了。”
    顾衍点点头，问道，“谁打来的？”
    “疗养院那边，你应该知道了吧，江锦死了，我需要过去一趟。”孟绮声音淡淡地道。
    顾衍的确也接到了那边的电话，但他没有多管，而是让他们打给了孟绮，这会儿，两人都闲着，就坐在一起聊起了这件事。
    “江锦并不算老，怎么就死了，也没听说她有什么病？”顾衍沉声道。
    孟绮却摇头，“不，她其实已经病了，上次我送孟晚烟去疗养院，发现她状态很不对，另外……”
    说到这，孟绮顿了一下，神情显得忧心忡忡。
    顾衍握着她的手把玩，忍不住问道，“怎么？”
    孟绮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或许是我想错了，但我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江锦的病很蹊跷，她不停发烧，但医生找不到原由。”
    现今为止，大部分病症，医学上都能找到，除非，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病症。
    顾衍安抚道，“别想太多，可能就只是她身体太糟糕的缘故，毕竟常年与神仙花接触，说不定有些症状是医生还未发现的。”
    这句话确实安慰住了孟绮，可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或许是出于医生的直觉，找不出任何先例的病，总能让人心中忐忑。
    两人一早起来，由顾衍开车，一起去了疗养院。
    孟绮本意是一个人去，不想耽误顾衍的工作，但顾衍坚持，孟绮没拗过他，就同意了。
    江锦的尸体用白布盖着，从冷库里推出来，护士揭开白布，露出一张坑坑洼洼的脸，孟绮一时间都没认出来。
    这是江锦？怎么瘦的脱了相了，而且，脸上的皮肤怎么感觉是烂掉了？
    护士在旁边解释道，“病人自入院以来，一直高烧不退，行为疯魔，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使其退烧。后期开始引发了其它症状，诸如皮肤溃烂一类。”
    说着，护士难受的咳了两声，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最近有些感冒。”
    孟绮多看了她两眼，礼貌道，“在疗养院工作不易，注意身体。”
    护士害羞的连连点头。
    两人准备走到旁边去看看尸体，顾衍正要迈步，被孟绮拉住，给了他口罩和手套，两人装备好，这才近距离查看。
    果然如护士所说，江锦的尸体很难看，身体大面积腐烂，据说在病中就是这样了，并不是疗养院护理不当，孟绮越看越惊骇，她给尸体照了几张相，就拉着顾衍出去了。
    临走前，孟绮又多给了一笔钱，部分用来给江锦火化，另外一部分是给照顾江锦的人加的工资。
    几个照看江锦的护士，都有些不同程度的不舒服，咳嗽发烧或者腹泻之类，这过于巧合的信息，都给了孟绮很不安的感觉。
    “有什么不对？”
    从疗养院出来后，顾衍终于找到机会询问，他早就看出了孟绮的不对，只是疗养院里人多，没有开口询问。
    孟绮张了张嘴，片刻后答，“没事，就是觉得，江锦病的有些出乎意料。”
    到现在为止，对于江锦的病，只是一个猜测，她不想在没证实之前就说出来，无端搅得顾衍不安心。
    回到家之后，孟绮破天荒地催促顾衍赶紧去洗澡，并且将他换下的衣服和自己的一起，全部打包好找了个烧了。
    种种举动，都让顾衍疑虑重重，孟绮来不及解释，躲去房间里，将今天拍到的照片，还有江锦的病症，都打包发给了她在英国的老师wenter。
    两边有时差，wenter并没立刻回复她，孟绮关上电脑，兀自出神，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打电话过来的是风灵村的人，对方告诉她，江兰雨生病了。
    孟绮一听就有些担心，跟顾衍说了后，表示自己要立刻去把人接回来。
    当初江家所有人出事，孟绮其实是想把江兰雨带回来的，不过小丫头有些害怕，不敢出来，最后商议之下，暂时由村里的一户家庭家庭。
    而现在，江兰雨病了，他们只能通知孟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