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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第36章 不安 你喜欢铮铮吗?
    回到家我把脏衣服扔到垃圾袋里, 去楼下丢掉。
    这个时间馄饨店已经关门了,我只好去便利店买一袋速冻饺子回去煮。
    北方人逢年过节庆祝的时候,自然少不了饺子。
    对我来说, 能离开陆先生,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我恨不得再买两挂鞭炮回去。
    爬楼梯到家,我先把饺子放进冰箱里,然后去浴室, 打算先泡个澡。
    这一天对我来说十分疲惫,也充满心理阴影。
    我拿出那张HIV检测单,丢进碎纸机里, 看这它变成一堆渣渣,心里舒畅不少。
    走进浴室,我就像有神经病一样,先在四周看了一圈, 每一块砖都检查的很仔细那种,确认没有摄像头才放心的脱衣服。
    陆先生给我带来的心理阴影时时刻刻都存在,哪怕他没做过的事情。
    我想起上次唐敬杞说过的定位器, 打算明天把手机也换了。
    浴缸里的水温舒适, 加上浴室密闭的环境, 终于让我的内心得到片刻安宁。
    可不知为何,我每每想到陆先生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心中都会隐隐作痛。
    他叫了我好多年的哥哥,尽管我也曾恶心至极,痛恨他像个人渣一样恶劣的对待我,但我仍然觉得他这个人没有坏到丧心病狂,况且我们之间造成这样的局面, 源头在我。
    若不是我当年一时冲动,也不会让陆先生失去母亲,我也不会因此失去我的父亲。
    这种关系是永远扯不平的。
    冷静下来以后,我感激上苍,至少让陆先生活着,而我也能选择事业上重新开始。
    最重要的是砸在陆先生脑袋上的花瓶,我从未后悔过。
    至少我觉得他应该学会了尊重,不再小人得志一样,肆意践踏我的尊严,哪怕是未来他能遇见的其他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与陆先生这段不堪回首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也再好不过。
    正当我准备走出浴室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顾白替我背黑锅的事情。
    万一何重阳向他质问起来,可就不好了,我连忙联系了裴景澄。
    他那头正在吃晚饭,刚好和顾白在一起。
    我试探的问道:景澄,你们和好啦?
    唉!别说我了,说说你吧,突然打电话什么事?
    裴景澄的语气有些搪塞,我能感觉出来,他和顾白的婚姻关系很是微妙,甚至没有一场体面的婚礼。
    想到这里,我就更没底气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把裴景澄听的直呼我的天,过瘾,你怎么不打死他!
    我深吸一口气,庆幸自己没真的把人打死。
    我说:你盼点我好吧,打死陆铮,我连叛无期徒刑的机会都没有。
    那倒也是!裴景澄语气有些遗憾,想来昨晚陆先生并没有给裴景澄留下什么好印象。
    也对,正常人谁会花一百万雇个白月光
    最后我提起了让顾白背锅的事情,把在医院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我说:如果陆铮确认没事就好,如果有其他的问题,我是不会逃避责任的。
    裴景澄说他都能理解,这事就交给他了。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我不得不再给他发一条信息过去,告诉他不行的话别勉强。
    还没等我信息编辑好,裴景澄就有了回复。
    他发语音说:别担心了,顾白我已经搞定了。
    那么快?我觉得这辈子有裴景澄这样的好兄弟足够了。
    谁知道裴景澄不好意思的发又过来一条语音,他说他刚刚在给顾白扒小龙虾,所以开的外放
    我的感动之情顿时下降了那么一点点
    不过我终于可以喘口气,舒舒服服的吃我的饺子了。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眼下这种情况,我也只能选择推卸责任,不然何重阳发作起来,我只能硬着头皮找唐敬杞帮忙,但我并不想把自己置身于另一个尴尬的境地。
    吃饭时,我接到了我母亲的电话。
    有些意外,她几乎从不联系我。
    电话里她语气有些不安,我猜她看到了关于我的那些新闻。
    果然,社交平台有关我的热搜,她挨个询问了一遍,我很有耐心的给她逐条解释着。
    自从她和我爸离婚以后,就慢慢淡出了我的生活,一年里能和她在一起聊天的次数,一个手就能数过来,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告诉她那些都是假的,我说:你别信,好好和你的闺蜜们旅旅游、开开茶话会多好。
    话是这样说。
    她的语气有些不放心,似乎在担心什么。
    迟疑很久,她问我:陶颜,你喜欢铮铮吗?
    我觉得呼吸骤然一滞,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倘若我说喜欢,想必我恶心的连隔夜饭都会吐出来,如果我说不喜欢,呵,我妈妈八成会胡思乱想。
    我反问她,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妈妈语气温和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说:陶颜,铮铮好久之前就和妈说他喜欢你。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是那种极尽憋屈的感觉。
    我强颜欢笑,尽量保持语气平和,不让她感受到我的歇斯底里,我说:妈,我不喜欢男人。
    啊!是这样啊!她叹了口气。
    那有点可惜了
    我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不然我就要窒息了,我说:妈,过几天我可能就要进组拍戏了,您没事别老上网看我,那些都是黑我的。
    好吧!她说,语气还是浓浓的失落。
    我顿时觉得饺子一点也不香了。
    她又唠叨了几句,早就让你找个工作,省着整天不务正业。
    我努力对着电话笑了笑,我说:知道了妈,你就别总说我了。
    好好好,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她那头语气心事重重的,但也没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关于我妈对于陆先生的态度,我一直不太理解。
    她对陆先生的关心程度,几乎胜过我这个儿子。
    但我想可能是我性子比较高冷的缘故,不似陆先生在我妈面前健谈。
    我这才想起来,这么久了,还没有问问陆先生的情况。
    万一他真被我打傻了,我也好主动自首。
    我自然不会直接联系陆先生,免得他又讹上我。
    于是我偷偷联系了陆先生的助理小杰。
    我发信息问:小杰,(我们俩悄悄的说)陆铮醒了吗?状态如何?
    很快小杰就回复我了,他说:陶哥,不用悄悄的也可以,陆总他失忆了。
    第37章 失忆 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忘?
    失忆?
    我轻声嘀咕着, 有些不信。
    这会不会是陆先生新一轮的骗术?
    小杰偷偷给我发来一条视频,画面十分模糊,我完全看不清陆先生, 只能感觉床上躺着一坨白蒙蒙的木乃伊,大概是偷拍的,不过好在我还能听见何重阳中气十足的声音。
    他问床上那个木乃伊说:我是谁?
    爸。
    木乃伊哑着嗓子回答,语气十分虚弱。
    何重阳又问:要陶颜来照顾你吗?
    陶颜是谁?他问。
    这句话木乃伊吐字无比清楚,画面结束。
    我说不疑惑是假的, 陆先生还认识何重阳,难道他只把我一个人忘了?
    这可能吗?
    不过小杰接下来的信息打消了我的疑虑。
    他说医生诊断陆先生为选择性失忆,当一个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 会遗忘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
    呵!
    多好笑,陆先生竟然愿意遗忘我?
    何其讽刺?
    我甚至在想,他口中的喜欢究竟有几分真情?
    原来那些撕心裂肺的情绪,都是假的。
    还没等我回复, 小杰又发来一条信息。
    他说:陶哥,你千万别难过,陆总虽然不记得你了, 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想起来的。
    他还附带一个加油努力的小表情, 干劲满满。
    我一阵头疼, 虽然我不清楚陆先生又在搞什么名堂,但如果他真的失忆了, 会不会代表他再也不会骚扰我了?
    于是我赶忙回复:我不难过,我真的不难过。
    我甚至为了不让陆先生把我想起来,特意嘱咐小杰千万别在陆先生面前加深我的印象,最好提都不要提,一切随缘就好。
    还有, 从今往后别再联系了,就此别过。
    小杰给我回了一串无语的点点点
    他大概觉得我是个很绝情的人吧?
    这两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感,好像身边所有人都知道陆先生喜欢我,但只有我不知道,且在我的认知里,陆先生就是洪水猛兽,但在他们的认知里,是我不知好歹。
    不过好在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让陆先生失忆,我也能彻底松口气。
    这一晚,我睡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好觉,梦里那个习惯盘旋在我头顶上方的恶魔终于消失不见了。
    正当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洗漱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我妈妈。
    我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因为我妈妈很少会联系我这样频繁。
    果然,接起电话,她的想法顿时让我感觉五雷轰顶一般难受。
    昨天她知道陆先生打架受伤了,就联系了陆先生,只是陆先生一直在关机。
    到了很晚,是小杰把电话回过去的,并且说了陆先生的情况。
    陆先生颅骨骨折,不过已经醒了,甚至能坐起来吃点流食。
    我妈自从知道陆先生住院了,就担心的不行,非让我陪着去医院看看。
    她说:陶颜,你不能忘恩负义,你住院的时候,哪怕是感冒,人家铮铮不都一直陪着你,照顾你吗?
    我只觉得,如果没有陆先生我根本不会住院。
    况且陆先生好不容易失忆了,我担心他看到我会突然想起来,立马拒绝。
    我从小到大拒绝我妈的次数很少,几乎都和陆先生有关。
    最激烈的便是阻止陆女士进家门,阻止陆先生回国。
    可到最后,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陆女士还是身穿7位数的婚纱风风光光嫁给了我父亲,陆先生还是像侵略者一样踏进我的领地。
    这些的根本原因,都源于我母亲太善良。
    这一天,我还是乖乖拎着我妈妈准备的果篮,坐上了去医院的出租车,可以说一整个早上,我都愁云满面。
    路上我妈妈唠叨说:陶颜,你怎么活的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但凡多交些朋友,也不至于会沦落到现在都一事无成。
    她还说:你不是要进组拍戏吗?铮铮那个位置,人脉资源自然是非常不错的,对你很有帮助,不管怎么样,他是你弟弟。
    我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如果没有陆先生,我的日子会比现在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况且我并非没有人情味儿,只是穷的叮当响又举步维艰的我,拿什么交朋友?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从不参与我的生活。
    还有一句话是我最不认同的,在我心里,陆先生绝对不是我弟弟,他像是我上辈子的仇人或者债主,跑来讨债寻仇的。
    听着我妈絮絮叨叨一路,我们终于来到医院。
    此刻病房外面,我的心情十分忐忑,我很害怕见到陆先生,害怕他看到我时那种强势偏执的目光,我更害怕听见陆先生叫我哥哥,害怕的身体都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妈妈怀揣着对陆先生的满眼担忧,一路上走在前面。
    进屋前,她特意嘱咐我道:陶颜,铮铮生病了,你别对他那么凶神恶煞的。
    我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强忍住和我妈顶嘴的冲动。
    多少次陆先生对我面目狰狞,打的我耳膜嗡嗡响的时候,我妈都没看见。
    现在说我凶神恶煞,我不理解。
    敲门进屋,开门的竟然是何重阳。
    他能在这里像个慈父一样,陪着自家儿子一天一夜,真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进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何重阳和我妈四目相对,擦出了让我难以形容的火花。
    何重阳局促的说:陆铮没什么事,还麻烦你跑一趟。
    我妈露出她那一贯温和的笑容,她说:不麻烦,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听说铮铮病了,我和陶颜过来看看。
    何重阳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昨天那么面目狰狞了,反而多了一丝我捉摸不透的慈祥。
    我礼貌的打招呼,然后将礼物放在小柜子上。
    此时,我能感受到陆先生的视线在围着我和我妈妈转来转去。
    我回头看他,陆先生的头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白纱布,鼻青脸肿的对我露出十分生疏的微笑。
    那种微笑,是我认识陆先生十几年都不曾见过的。
    这一刻,我恍然觉得,或许该失忆的人是我才对。
    因为忘了就不会痛苦了,忘了就可以对自己做过的恶行从此翻篇,忘了真好。
    我竟然觉得世界对我真的非常不公平,凭什么要让陆先生一个人忘?
    他看我的那种眼神过份陌生,让我产生了无法形容的不甘。
    凭什么他说忘就忘?凭什么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不能为他做出的恶行内疚一辈子?
    我以为我能轻易释怀,甚至可以为之庆幸,但现在我恨不得揪着陆先生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忘了,难道他对我做的那么多恶心事说忘就可以忘吗?
    我不会原谅陆先生,但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坚持有些可笑,是啊,人家都忘了。
    反而只有我记得,活在阴影里。
    我强忍着再给陆先生这混蛋两拳的冲动,冷漠的问他:你感觉怎么样啊?
    他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语气那么生硬。
    或许在他眼里,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他回: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