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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

      他终是将对少年的所有渴望压制住心里,收回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手轻撑着脸颊,盯着程说宁,仿佛看不够一般。
    窗外雨声不停,徐望知就这么一直看到程说宁醒来。
    几点了?程说宁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问。
    睡了一觉,他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程说宁并未注意到自己身上宽大的衣服有些歪,露出了大片白皙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之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徐望知把他的衣服拉好,十一点,饿了?
    程说宁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有点。
    徐望知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出了房间。
    程说宁不知道他去干嘛,起身跟上,发现他进了厨房。
    没有事做,程说宁打量起房间。
    一室一厅,客厅很大,摆着放装满书的书架,还有个阳台,上面种植了一些花。
    没有多久,徐望知端着菜放在桌上,喊他吃饭。
    空气中弥漫着菜的香味,程说宁走过去,两个菜刚好是他喜欢吃的,连汤都是。
    我们好像。他忍不住开口,喜欢吃的饭菜都一样。
    徐望知没有说什么,把米饭和筷子递给程说宁。
    不久之前,他还只能坐在一旁看着程说宁和韩添他们一起吃饭。
    现在,程说宁在他的家里,坐在他面前,他们更近一些了。
    想到这里,徐望知拿着筷子的手有些轻抖。
    程说宁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你冷吗?
    不冷。喉结上下滚动,漆黑的眼底倒映出程说宁的模样,徐望知说,我很高兴。
    *
    程母头疼的厉害,没去公司。
    到了晚上,回来的只有程孟,程说宁一直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有接听。
    她敲响了程孟的房门,今天在学校有看见宁宁吗?宁宁到现在都没回来。
    他没回来关我什么事。房间里传来程孟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想听见他的名字,他哪怕死了都不要跟我说。
    尖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尤为刺耳,程母呆滞住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程孟这话又多难听,沉了脸:程孟,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不要吵我。程孟脾气越发大了,还摔了杯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深知他对程说宁有多么讨厌,程母怕继续问刺激到他,从而做什么不好的事来,只能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头愈发疼了,工作也处理不好,程母只能关闭电脑。
    她看着窗外的雨夜,回想着白天做的事儿,竟觉得自己的话荒唐无比。
    她偏着的程孟并不觉得她对他好,一直抵触厌恶她,从来没有过关心与尊重。
    反而是程说宁,极为心细,有时候发觉她很累,主动帮她按摩肩膀,缓解压力。
    越想心里就越堵,程母给韩家打去电话,要了韩添的联系方式,询问他有没有见过程说宁。
    没有。韩添堵着气,一直没有去找过程说宁,下课就回家了,压根不知道程说宁并没有去学校,宁宁他不见了吗?
    程母:我和他吵了几句,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韩添,你和宁宁闹矛盾了吗?
    没有。韩添立刻说,只是有点误会,我会尽快把误会解开的。
    那就好。程母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后又给李晟斐打电话。
    一听程说宁这么晚还没回家,李晟斐无比担忧,和程母结束通话就尝试去找程说宁了。
    周寻渡同样接到了电话,有些微顿:他没回家?
    宁宁不在你那里吗?之前不是没有在周寻渡那里留宿过,程母还以为他会在周寻渡那里,听见周寻渡的话,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伯母放心,我会找到宁宁的,您别着急,好好注意,听您声音很疲惫。周寻渡柔声道。
    程母确实很疲,听见周寻渡的话,对他好感一下子增多起来,笑道:麻烦你了。就是
    嗯?
    程母说:我和宁宁闹不愉快了,他可能不想回来。如果他到时候不想回来的话
    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宁宁的,也会和他好好说说。
    周寻渡放下手中工作,看着桌上少年的照片,给程说宁班主任打去电话。
    程说宁?他今天是没来学校,请假了。说是感冒了,至于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班主任说。
    程说宁交际圈极为小,除了他们几个人几乎没有关系好到能收留他的人了,在酒店倒是有极大可能。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周寻渡低笑一声,缓缓地问:你们班的徐望知上课了吗?
    没有,他也请假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晚上睡觉时徐望知要打地铺,被程说宁阻止了。
    我就睡这么一点就可以了。程说宁缩在床边。
    他太靠边了,不用翻身,只用微微一动就会从床上掉下去。
    徐望知静静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难以捉摸透。
    程说宁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以为他不想和自己睡一张床,从床上下来,那我打地铺。
    你感冒了,睡床。徐望知没有给他被子。
    那你
    徐望知把枕头放在床上,一人一半。
    他出了房间,回来时手上端着药,递给程说宁:喝完药再睡。
    看见那黑色的液体,程说宁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他中午喝过一次这个药,苦的根本咽不下去,是他喝过最苦的药了,到后面完全是捏着鼻子才勉强喝下去的。
    可以不拒绝的话对上徐望知黑沉的眼眸咽回了肚子里,程说宁乖乖接过水杯,憋着气一饮而尽。
    但苦意还是在口腔蔓延开,他瞬间捂着嘴冲进卫生间,漱口后才重新走出。
    徐望知坐在床边,似乎是在等他,听见脚步声偏头看来。
    对上他的目光,程说宁心脏不可控制地乱跳起来。
    他快步走到床前躺下,盖好被子。
    很快,床的另一边微微陷下。
    灯被关闭,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程说宁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睡不着?耳边响起少年低沉的声音。
    在想一些事情。程说宁道。
    在徐望知的身边,他总是很放松自在,忍不住把心底的疑问和徐望知说了。
    房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片刻后,徐望知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不要多想,程说宁,如果觉得难过就远离那些让你难过的人。
    程说宁应了一声,眼皮子有些沉,他闭上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他睡觉时微微蜷缩着身体,没多久,慢慢往徐望知那边靠近,直到碰到徐望知,才像是感觉到了某种安全感,不再乱动。
    徐望知睁开眼,看着少年模糊的轮廓,感觉着少年温热的气息。
    他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唇角带着宠溺餍足的笑意。
    下一秒,他的衣服被紧紧抓住,程说宁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话语,离他更近了些。
    徐望知伸手,轻轻拍打着程说宁背脊安抚,直到他安静下来才收回手。
    门突然被人敲响三声,徐望知起身打开台灯,下床时感受到了阻力。
    他微微垂眸,看着程说宁抓着他衣服的手,神色温柔地将手掰开,放回被子里,关闭台灯,出了卧室。
    门外的人又敲了三声,似乎挺有耐心。
    徐望知打开客厅的灯,不急不缓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房门外站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身形高大,面容俊美柔和,这次戴了眼镜,比不戴时多了些许斯文感。
    他对徐望知微微一笑,丝毫不觉得这么晚过来打扰到人有什么不对,伸手撑着门,避免徐望知把门关上。
    看见他,徐望知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没问他来做什么。
    周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周寻渡一声轻笑,那张脸因为出现笑容,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有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我之前有和你说过,不要对宁宁抱有不该有的想法,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呢。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徐望知,镜片后狭长双眸微微眯起,彻底将门推开,语气冰冷,带着一种命令般不容置疑,现在请你交出宁宁。.
    第20章 [一更]程孟脸上笑容猛地一
    深长幽静的走廊有些昏暗, 周寻渡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穿着睡衣的少年眼神冷戾,色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湖,任凭东西砸在上,也没有出现裂痕。
    沉静到没有任何一点情绪,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存在的。
    又或者是说,他完把眼的周寻渡当成了死人,所以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话。
    人如果冷静到了一程度,要么是装出来的,要么是一个十足的疯子。
    徐望知无法让人猜出来他到底是哪一边的, 兴许是介于两者之间。
    周寻渡目光不禁一开始的惊讶到耐人寻味起来。
    被忽视,如果是像韩添那样的,一会暴躁冲动, 但他不会, 他只是笑了一声, 似夸奖般说出一句话:你很有趣。
    徐望知没有理他, 将衣袖缓缓地挽起,他色冷淡,息矜贵,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画中人一样养眼。
    冷白的手腕露出,徐望知目光这才落在周寻渡的身上,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说:你是自己离开, 还是我请你离开。
    周寻渡扶额失笑,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只是其中夹杂着些许轻蔑:这位同学,我不是那么粗暴的人。我来找你只是想带宁宁走,所以请你不要多端。你没有资格阻止, 也没有资格拒绝。
    一个普通同学罢了,怎么非要把自己放在不正当的位置。他说着扯了扯领带。
    徐望知不答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带他走?
    朋友、哥、甚至是未来男朋友,你觉得是哪个都行,今天不管怎么说,他都要跟我走。周寻渡唇角扬起柔和的弧度。
    空似乎变得逼仄起来,徐望知微微敛眸,看着周寻渡抵着门的手,随后走出房间。
    见他这样,周寻渡稍顿,笑着收回抵着门的手。
    两个人没有说话,无形中却像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房门被轻轻关闭,走廊的感应灯也灭了,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没多久,感应灯次亮起。
    *
    程说宁意识突然清醒,现自己最右边到了最左边。
    他开灯,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徐望知不知去哪了。
    寂静无声中,程说宁听见了异响,太过于小,以至于不确是不是真实的。
    他走出卧室,现客厅亮着灯,空无一人。
    异响是门外传来的,程说宁走过去,将门开,两张挂了彩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周寻渡,程说宁一顿,更加没想到两个人起来了。
    此刻他们已经开,除了脸上的青紫看不出任何动手的痕迹。
    周寻渡眼镜歪了,他将眼镜摘下来,对程说宁温和一笑,宁宁,我来接你。
    不用了。程说宁看了眼徐望知,目光落在他唇角旁破皮的伤口上,我在这里住一夜,明天直接去学校。
    你可以去我那里住。周寻渡说,在你不想回家都可以住在我那里。
    听这语是知他和家里了不愉快。
    程说宁抿唇,次拒绝:真的不用了,周哥,谢谢你这么晚还特意赶过来,但我在这里
    你已经扰同学这么久了,没关系吗?周寻渡叹了一口,重新戴上眼镜,退让了,如果你实在不想离开,那我回去了。
    扰两个字让程说宁不禁沉思,不知徐望知会不会觉得他扰。
    见他那样子,周寻渡笑容更深,循循善诱:走吧,宁宁,已经很晚了。
    徐望知始终没有说话,他的脸一半藏匿在昏暗中,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程说宁想要询问的话堵在了嗓子眼里。
    宁宁?周寻渡次唤了一声。
    还有一丝犹豫的少年做好决,应了声:我知了。
    他换下徐望知的衣服,穿上自己之洗过已经烘干了的衣服,临走停在徐望知身边,轻声:今天谢谢了,明天学校见。
    人很快离开,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的消失灭了,徐望知整个人沐浴在黑暗之中。
    他走到窗,看着下停着的轿车,眼神冷厉,动了动唇角,无声地说了句:明天见。
    唇角旁的伤口被牵动,引来一阵疼痛。
    那里被周寻渡了一拳,微微破皮渗出了血,不过他也没让周寻渡好受,还了更重的一拳,重到让周寻渡脸上的温柔得以消失不见。
    车子许久没有离开,徐望知重新听见了脚步声,急促无比,他抬头看去。
    灯光重新亮起,程说宁跑到他停下,一边弯腰喘息,一边伸出手,掌心里放着一张蓝色的创口贴。
    徐望知一怔,垂眸看着掌心里的创口贴,觉得嗓子干。
    程说宁缓了半钟,呼吸终于平稳了些,见徐望知没有伸手接过,主动撕开创口贴,走近徐望知,微微踮起脚后将创口贴贴在他的脸上。
    眼的人动作小心翼翼的,白净的脸上满是认真,似乎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有任何松懈。
    晚安。贴完后,程说宁笑着说完,转身离开了。
    跑的那么快,只是来给他送创口贴。
    徐望知抬手轻碰了下创口贴,心脏泛起涟漪,唇角不禁微扬。
    周寻渡在车上等了五钟,程说宁才重新坐上车。
    去哪里了?他明知故问。
    买东西去了。程说宁含糊,想到什么,又问,刚刚为什么和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