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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死?

      “风凌七式之——清风鼓动!”
    风凌剑法第一式发出。郑南的身体如同游龙一般灵巧,在空中滑翔着飞向剑仁心。而郑南手中的剑,则是轻轻颤动,如同灵蛇的信子一般吞吐不定,又如同蛟龙入水,激荡起层层波纹。
    剑仁心见状丝毫不乱,他手中横握冰魄剑,对着迎头而来的郑南斜斜一斩!
    “叮……”
    两剑相击,发出空灵的鸣响,月夜杀剑上的震颤瞬间传递到冰魄剑之上。而月夜杀剑上,却是结出一层寒霜,让郑南握着剑的手都感到阵阵冰凉,隐隐有失去知觉的感觉。
    不过随着郑南体内元力运转,那种感觉迅速消失。
    “咦?这个老家伙竟然压制了实力?”仅仅一招过后,郑南就发觉了不对劲。
    之前他与剑仁心拼了三招,每一次都用出看家本领,却还是要吃点小亏。如今自己简单的一招清风鼓动,虽然带有剑意的威能,但绝对不至于和剑仁心平分秋色!
    一个是虚境巅峰,一个是元境巅峰,在纯攻击力上,郑南是不可能比得上对手的。可这一击偏偏打了个平手。
    郑南心中虽然犯疑,但也不说话,直接挥剑再次迎了上去。
    “风凌剑法之——狂风肆虐!”
    身形如电,剑势转急,刚猛而凶悍!
    这一招有极大的突然性和爆发力,再加上连贯招式的增幅,比清风鼓动强悍了不少。如果剑仁心还是使用刚刚那种强度的招式,必然会吃个小亏。
    而对面的剑仁心,显然也看出了端倪。刚刚他面对清风鼓动,只是随手一击,根本没用招式。而这一次,他却是再次高高扬起手臂,手中冰魄剑左右连斩两下,挥出两道交错的剑光。
    “冰魄九剑第四剑——冰分两路!”
    “铛!铛!”
    两声钝响。分明是两把长剑,却发出了钝器相击的声音,可见两人招式,都是以力量和暴击为主。
    相击之处,空间碎裂,负空间隐隐可见。不过这已经不是剑仁心一个人所致,而是两人合力的结果!
    面对负空间,郑南飞身急退,他未到虚境,自然不敢轻易踏足负空间。不过郑南仅仅是退后而已,身上并无任何伤势。
    这一招,剑仁心依旧压制了力量,与郑南力量对等。而两人的招式也是旗鼓相当,似乎处在同等档次。
    这会儿,郑南心中疑惑,隐隐有一种猜测:“莫非这剑仁心已经不准备获胜,所以才可以压制了力量,与自己平等过招?若真如此,那这一战的结果就已然注定了……”
    不管怎样,郑南却不会留手,第三剑继续发出。
    “风凌七式之——疏风密雨!”
    郑南荡剑而出,手腕连续抖动之下,但见一道道血红的剑光飞出。剑光长短不一,如同雨点一般迅疾的砸向对手。每一道剑光,都隐隐有破空之势!
    而剑仁心则是豪放的一笑大喝一声:“爽!”
    接着,则是冰魄九剑第五剑发出。
    依旧是压制的力量,以及威力不俗的招式。
    “砰……”
    两人再次对轰一记,威力比前一次更大一些。不过除了空间的破碎之外,两人依旧没有半点伤势,仅仅是彼此后退而已。
    郑南忍不住皱眉了:“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压制实力,岂不是等同于故意在让我?”
    不过郑南心中始终保持一份警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老狐狸对万剑山如此看重,怎会在这等重要的赌斗中放水?
    “剑掌门,已经六招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么?”
    “哈哈哈,打得正爽,哪有那么多顾忌!”剑仁心却是朗声一笑,颇有豪气,显得十分不拘小节。
    某一瞬间,郑南都几乎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了剑仁心就是个仁义君子、爽朗男儿汉。不过,下一瞬间,郑南就彻底否定了这个想法。
    绝对是假的!
    剑仁心如此表现,绝对是故意为之,并非发自本心。至于郑南如此猜测的缘由?
    只有一个,那就是此刻的剑仁心,看起来太完美了!
    所谓人无完人,他剑仁心,有怎么可能如此大好人,没有任何缺点?
    人是草根出身,成就一派老祖;自创冰魄九剑,名震天下;以仁义著称,号称“仁剑慧心”;如今,他又表现出郑南最欣赏的性格:豪放、不拘小节……
    这怎么可能!
    若世间真有如此完美的人,郑南也只能说:那不是人,而是神!至于剑仁心?郑南早就认定,这是一个心机很深、很会装的人。
    将自己装成了一个圣人!
    不管怎样,既然对方刻意压制实力,郑南也乐得如此。毕竟,剑仁心的冰魄九剑的确别具一格,很具有研究价值,尤其对郑南这样的用剑高手来说,另一个用剑高手,永远都是最佳的试炼对手。
    第七招出手,郑南所用的,正是风凌七式第四式——疾风乱舞!而剑仁心也依旧压制力量,用出了冰魄九剑第六剑。
    毫无意外,又是旗鼓相当。而此时,郑南的主要注意力已经不在防御和攻击,而在于观察对方的招式。之前发出的六式冰魄九剑,每一剑都独具特色,攻防合一,彼此之间却不失连贯性。
    若能找机会研究透这些招式,对于郑南剑意的领悟,绝对有所帮助。
    第八招…
    风凌七式第五式——暴风席卷。对上剑仁心的冰魄九剑第七剑——冰海问心。
    这冰海问心,竟是一招蕴含着灵魂攻击的剑招,让郑南接招的同时,心中忍不住一惊,眼睛都有些放光。
    一直以来,郑南的灵魂力量都增长的比较快,领先于元力的增长。这是他的噬天诀功法所造成的——对于元力,一天只能吸收一次,而且吸收的量也有限制。但对于灵魂力量,却是没有限制的!
    也就在最近,由于灵魂方面的元婴珠,需要度过四大境界,才导致郑南的灵魂力量增长停滞,被元力追了上来。有朝一日,郑南突破到虚境,灵魂力量必然会再次领跑,强过元力。
    所以,郑南对于灵魂方面的攻击招式,是十分感兴趣的!
    只可惜,这冰海问心招式太过短暂,郑南也难以从仅仅一次对攻中,感受出其中奥秘。他也唯有等待日后,找机会从剑仁心那里得到此招式的秘密所在。
    第九招…
    风凌七式第六式——残风卷云。对上剑仁心的冰魄九剑第八剑——冰封万里!
    这一招,乃是剑仁心的成名招式,据说剑仁心此生中用出的最强招式,便是这一招。“冰魄九剑封万里,仁剑慧心剑仁心”的传言,也正是从这一招得来。
    至于冰魄九剑的第九剑,却是从未有人见过。甚至有人曾怀疑,剑仁心是不是只有八招,所谓“九剑”只是掩人耳目。
    冰封万里的威势,也果然不负盛名。这一招一出,威力明显比前面的招式提升了一个不小的档次,空间破碎的声音“嗤嗤喇喇”的响起,而这雪山之巅也是一阵风起云涌,天地动荡。
    不过这一剑击出之后,郑南却毫无意外的发现——依旧是压制力量之后的招式。所以,以郑南前六式风凌剑法叠加之力,抵挡起来并无难度。
    九招了,还剩最后一招……
    若将郑南换做别人,恐怕此刻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毕竟剑仁心的招式都压制了力量,而且冰魄九剑虽猛,但一直都未达到出神入化的状态,充其量只能算是“凡招”,最多说成是“凡招中的极品”。而郑南手中,却是掌握着“神招”无数。
    不过,郑南却隐隐有一种感觉:真正的比试,这才刚开始。若自己所料不错,剑仁心真的一直在可以营造假象的话,此刻该爆发了!
    而郑南,此前已经连续发出六剑,现在刚好该发动最后一剑——无风起浪……
    风凌七式的最终杀招。也是风凌七式的最强之处——七式增幅完成,威力顿增数倍!
    这一招发出后,将比前面六招的增幅都强盛许多,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再加上剑意的增幅,此次出招,将是郑南现如今掌控的最强攻击!
    这一次,是剑仁心先动了。
    他一直以来,双眼中都透发着兴奋的光芒,似乎是陶醉在此次的战斗中。不过这一次出招前,他嘴角却浮现出一丝莫名的微笑,而他的双眼则是骤然一眯,身形急闪。
    “唰……”
    虚境强者的特权——瞬移!剑仁心竟然使用瞬移,突然出现在郑南身前,这是他之前九次出招都没有用过的。
    而剑仁心手中的剑,也是前所未有的交到了左手之上,同时已经开始挥动。
    “嗡嗡嗡嗡嗡……”
    连续九剑,皆在一瞬间同时发出,在空中刺出一个奇异的图案。而这图案如同符咒一般,迅速的下压,直罩郑南头顶砸来!
    此刻,剑仁心与郑南的距离之短,在他们这个层级上,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说这一招,郑南避无可避!
    而更重要的是,剑仁心这一招完全没有压制任何力量,使用了虚境巅峰的全部元力!如此一来,他的剑招根本还未完成之时,空间就已经开始偏偏崩碎!
    “果然够狠,压制了那么久,全都在最后一招全部爆发!”
    旁观的李宇夏啧啧一叹,看向郑南的目光中不无担忧。
    而魏索南也咂咂嘴:“这老小子,很有我当年的风格,不过我比他帅多了。”
    至于秦双、梦瑶、落云等人,也都略显焦急的看着战局,显然对这一招有些紧张。虽然她们对郑南有绝对的信心,但看到剑仁心如此攻于算计,也难免会担心。
    这时,郑南也动了。
    手中月夜杀剑简单的一动,看起来丝毫不费力气。之前的六连招已经完成,第七招的发出,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无风起浪!”
    郑南暴喝一声,气势如虹,迎着对方挥出最终的剑招。
    “冰魄九剑之——冰魄九天!”
    剑仁心的剑招也已经完成,带着磅礴威势降临。
    这冰魄九天,乃是他练成之后,第一次在人前使用,竟然就用在了郑南身上。这一招,一直都是他隐藏的一大底牌。因为他这一剑,竟然也是有增幅的,增幅之后,甚至比前八剑的合力还要强大!
    他之前压制实力、用不擅长的右手出剑、故作豪放……这一系列的手段,都是为了让郑南放松警惕,而后用出这最后一剑!
    这第九剑一出,刚好十招,也刚好将郑南击败……一切过程,都尽在剑仁心掌控之中……
    “哈哈哈,你输了!”
    发出这一剑的同时,剑仁心已然在哈哈大笑,心里乐开了花。
    再看下方的郑南,虽然一剑的威力也十分强大,但哪里抵挡得住剑仁心的全力一击?
    “轰……”
    冰魄九天的威力全数爆发,在遇到无风起浪所发出的剑光时,仅仅是略微一滞,威力减少了不足一半,继续轰击在郑南头顶!
    再看郑南,周身硝烟弥漫,浑身都是森白露骨的伤口!
    “噗!”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下一刻,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破麻袋一般,从半空中直线坠落。而那黑色身影的气息,已然消失无踪,灵魂沉寂、肉体破损,如同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