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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罗星记吃不记打,接过来短袖就套上,然后搭着于盛也肩膀,就笑的猥琐:资本主义腐朽分子,今晚请我吃啥?
    于盛也心酸的想哭,老子请你这么多次,你今天请我!
    罗星摸摸头,觉得这话一点没错,他拍拍手机,得!小爷今晚请你撸串!
    两个人下了楼,在一边的烧烤摊上坐下来,点了两瓶啤酒,又点了几十个肉串,就开始说起话来。
    于盛也难过的慌,他只要一看见罗星,就忍不住去看他肩膀,一看他肩膀,就想到牙印,一想到牙印,整个人就想哭。
    他抹抹脸,喝了一瓶啤酒,吃了二十个串,然后正准备再点瓶啤酒,罗星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罗星本来极不耐烦,可以瞧见屏幕上的名字,他脸色变得轻柔起来,还咳嗽一声,才接通电话。
    干什么呢?找本天才有事?
    于盛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姘头,他张嘴想怼两句。
    哪知道罗星脸色变了,你还没吃啊?这都七点多了,你等着我给你买点饭送去。
    于盛也心都碎了,他张张嘴,那我呢?
    罗星挂了电话,看了看于盛也,我先结账,买点饭给他送去,你一个人吃。
    于盛也:快滚!
    罗星结了账,转头到隔壁饭店打包了一菜一汤,就颠颠的走了。
    于盛也看着他的背影,心酸的就和老陈醋一样,他喝完最后一点酒,然后晃到马路上,拦了一辆车,直奔市区。
    到了酒吧街这里,于盛也顺着街道走了一会,瞧见之前老光顾的酒吧。
    这个酒吧就是和李阳山遇见的地方,名字叫做彩虹酒吧,任谁一瞧名字,就知道意思了,他老早大一被人带进去,发现里面男人的质量一个赛一个的好。
    自此就一头扎进去,没事总要来摸摸小手。
    可是摸小手的时候遇见了李阳山,吓得他魂飞魄散,屁话也不敢说,撒腿就跑,自此再也没来过这酒吧了。
    可是上次李阳山说这个酒吧老板他认识,是关系不错的朋友,酒吧也是比较安全的,而且李阳山自己会少来。
    于盛也想到这里,心思活络了。
    白天,李阳山说自己有个漆画要赶,现在肯定在工作室里赶漆画,绝对没有时间来这里晃悠的。
    于盛也咧嘴一笑,对着手机理了理头发,然后吃了个口香糖,就往酒吧里走。
    这时候学期末,酒吧的生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但是人也不少。
    于盛也找到吧台,坐下来看酒保也换了,不要开始撩起来。
    小哥,给我一杯酒。
    那个酒保年纪不大,应该二十岁左右,阳刚帅气,身材挺拔,他听见于盛也的话,微微一笑,问:你要什么酒?
    你会调什么酒?
    酒保继续笑,什么都会。
    于盛也一颗心脏摇啊摇,那你给我调一杯。
    长岛冰茶怎么样?酒保开始拿酒。
    于盛也眼皮子直跳,一上来就玩这么大吗?他哆嗦一声,有些退却了。
    长岛冰茶别听名字正儿八经,外头都叫它失身酒,度数有四十多度,完全就是喂了醉酒而喝的酒,而于盛也自认自己的酒量也不会好到一杯长岛冰茶下去,还不腿软。
    他张嘴,正想拒绝。
    身边忽然凑过来一个人,阿秀,给他Gin Fizz!
    于盛也听见这个声音,头皮都发麻起来,他哆哆嗦嗦的转头,见李阳山换下了拘谨的衬衣,穿着一个复古灰色格子衬衫,搭着浅色牛仔裤,脚上穿的是一双匡威,整个人看起来小了好几岁,他本身就瘦瘦高高,这时候收拾像是日系漫画里的模特,要多惹眼就多惹眼。
    老老师
    李阳山微微一笑,看于盛也就穿着黑色短袖和中裤就跑出来了,画完画就直接来了啊?
    于盛也哆嗦的更厉害了,对对对画到有些头疼,就出来散散步。
    出来散步,散的挺远的李阳山笑的眉飞色舞。
    于盛也挠挠头,是啊,挺远的。
    酒保这时候把Gin Fizz推倒于盛也面前,原来你是李哥的学生啊,刚才和你开玩笑的,你别什么酒都敢喝啊!
    于盛也赶紧摆手,我也是开玩笑的,我不乱喝酒。
    李阳山嗯了声,这是我带的学生,A大的绘画系的,是你学弟。
    于盛也一愣,抬头看向酒保。
    那酒保啧啧,真巧,还真是我学弟。
    李阳山看向于盛也,介绍:他叫李诗秀,是18届毕业生,也是绘画系的。
    于盛也看酒保样子,忽然心酸起来,学长你现在就在酒吧上班?不画画了?
    酒保歪头,没画画了,当时学画画也没有觉得有意思,现在调酒有意思的多了。
    李阳山觉得好笑,你自己都没个着落,你关心你的学长画画干什么?
    于盛也不敢看李阳山眼睛,他嗫嚅道:也没,就是随便问问。
    李阳山却说:我看你最近的作业很有意思,表现力和画技都很好,也有自己的风格,你的漆画也做得好,有没有想过考研去专攻漆画?
    于盛也听见李阳山也直说是画画的事情,胆子大了一点,他想了想说:我到没有想过去专攻漆画,不过我觉得阿星罗星的漆画做的比我好。
    罗星?李阳山挑眉,你和他关系不错啊?
    嗯,我们俩一起长大的,从小住门对门。于盛也话多起来,阿星他从小画画就好。
    罗星是有点天赋,但是我觉得他这样下去再过两年就会遇到瓶颈,他太注重画技,忽视表现力了,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是以后就会很明显。李阳山摸着下巴,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贺俊峰的画。
    于盛也点头,我也这样觉得,不过他们最近合作分组作业,罗星好像有些进步了。李阳山见于盛也放缓了态度,便开始套近乎,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我瞧见了分组作业,很明显就是罗星润色,画面由贺俊峰全权负责,虽然说完成度很高,但是离开了罗星,贺俊峰可以画出更好的,但是离开了贺俊峰,罗星就可不一定了。
    于盛也听得脸色发白,那那老师你觉得阿星要怎么办呢?
    李阳山想了想,这个全靠他自己,现在他太顺风顺水了,没有以前危机意识,也没有一点反省,要是跌个跟头,就能反省一段时间的话,也不是不能赶超贺俊峰。
    跌个跟头?于盛也不禁凑近了,什么意思?
    李阳山笑了笑,不久就会跌跟头的,你瞧着就好了。
    于盛也想了一会,觉得李阳山话里有话,可是又不好再问了,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李阳山。
    李阳山问李诗秀要了一杯水,装作不经意的问:你对罗星真够义气,都为他未来打点了?
    于盛也听了这话,不禁一愣,随即脸色沉寂下来,他恍惚的想着,好像罗星离自己也来越远了,本来就是好朋友,不能越界的好朋友。
    罗星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有了可以一起画画的人,有了更多的朋友。
    那他以后还需要牵引着罗星走了吗?
    罗星还需要他吗?
    于盛也难过起来,他仰头喝尽了鸡尾酒,叹了一口气。
    李阳山听出来他有烦心事,不知不觉的凑近他,可以和我说说。
    于盛也一杯酒喝的有些猛,头晕起来,他转头看着李阳山和煦的笑脸,叹口气说:咱们艺术系怎么就这么多的同性恋!
    李阳山:
    作者有话要说:副本开启
    32、吃亏
    于盛也心里特别难受, 喝了一口酒以后,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
    结果对着李阳山说出口就后悔了,他不知道李阳山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毕竟是个为人师表的教师,在GAY吧厮混这种事情,同性恋这种话, 完全不能见光的私生活, 他应该不愿意拿到明面上来说。
    于盛也酝酿了一会,想着怎么圆场,挽回他在李阳山心里的形象,好叫他日后都给自己打高分。
    酒保李诗秀凑过来, 毫不留情的吐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怪谁呢!
    于盛也一听,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李阳山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脸色丝毫未变,他本来就生的眉眼温和, 看起来有些文学气, 说话做事都是慢吞吞的, 给人一股淡淡的书生气质,在这喧闹的酒吧里, 也显得闲然自得,生出来一股子叫人不可亵渎的气氛。
    就算这时候,李诗秀讽刺他, 他一脸笑意仍旧截然不动,语气十分地温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打紧的,你别拘谨。
    从李阳山这一句轻飘飘的不打紧,于盛也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认认真真去看李阳山的表情,见到他是真的不在意的模样,心里放轻松了许多,他嗫嚅:老师,我很抱歉
    李阳山摇头,又推了一杯啤酒到于盛也面前,轻柔而又低声:不用道歉,在这里也不用叫我老师,我是你们外聘的教授,不算正经老师。
    于盛也惶恐,好好好
    李阳山的嗓音轻缓而又淡然,但却十分具有说服力,让于盛也不自觉的亲近起来,他半开玩笑的试探,老师经常来吗?
    以前倒是常来,现在就是怕你尴尬,我来的少,本来以为你这几天会赶作业,应该不会来,没想到这么巧
    于盛也心虚的不行,嘿嘿笑,是巧哈哈哈哈
    说着,于盛也不自觉喝完了整杯啤酒,整个人轻飘飘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越说越投机,从作画说道兴趣爱好,从兴趣爱好说道天文地理,最后说道人生梦想。
    李阳山已经和于盛也勾肩搭背起来,要多亲热就多亲热。
    李阳山这时候说道:其实弄艺术的怪人多了去,同性恋不同性恋有什么可计较的呢,老师这不是教坏你,只是教你不用太在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这话说到于盛也心坎上了,他觉得心里特别的服帖,老三老四的点头,老师,您真是个明白人!
    李阳山笑出声,他低头,淡淡撇了一眼于盛也,我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每次见我就躲,我还想和你多聊聊,不能叫我影响你了。
    于盛也听了这漂亮话,羞愧到不行,就差个地洞钻进去了,心里的李阳山形象瞬间又高涨了一倍。
    在李阳山不动声色的劝说下,于盛也喝了不少酒,到十点的时候,已经开始晕了,他脸色绯红,打了个酒嗝儿,我好像喝多了
    李阳山侧头看了他一眼,顿了下,李诗秀的眼刀子就飞来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于盛也摆摆手,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李阳山站起来,搀起于盛也,说:我送你到门口打车吧,这时候宿舍关门了吧?
    于盛也嗯了声,我住校外,没事
    李诗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冲着李阳山又飞了个眼刀。
    李阳山泰山压顶不弯腰,笑意吟吟搀着于盛也到马路边,给他打了车,然后折回酒吧。
    李诗秀瞧见他回来,讽刺道:不趁机跟上去啊?
    李阳山挥挥袖子,骚气的甩了甩头发,我是那样的人吗?好歹我也是为人师表。
    别踏马不要脸。李诗秀给他一杯啤酒,那个不就完全是你的取向吗?又聪明又帅气,又会画画,个子又高。
    李阳山点点头,托着下巴说:可不是嘛!自从我带他绘画课了,每次作业都给他最高分。
    李诗秀嗤笑,以权谋私,真是你能干出的事!
    李阳山:过奖过奖!
    喂。李诗秀给边上的人倒了一杯酒,之后转到李阳山边上,你不要太过分啊,还是个学生。
    李阳山挑眉,已经成年了,是大学生。
    哦,是吗?李诗秀放下酒杯,那他下次来,我正好给他说说你那波涛壮阔的往事?
    我还是他老师?要不您放了我?李阳山咳嗽一声,脸色不虞。
    李诗秀见他面色不好,也有一丝发憷,便说:我不是对你指手画脚,只是那孩子还小。
    李阳山抬头,展颜一笑,不要说多余的话账单记下来。
    李诗秀嗯了声,暗戳戳的收拾了杯子,抬头偷偷看了看李阳山的脸色,见他又是笑吟吟的样子,不禁松了口气。
    李阳山这个人看起来温和儒雅,一副没脾气的样子,但其实骨子里就是阴险自私,控制欲极强的人,对人对事都喜欢慢慢计划,拆骨入腹,李诗秀曾在毕业后给李阳山帮忙打理过画室,对他的手段,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对李阳山发憷的紧。
    于盛也虽然有些醉意,但至少安安全全摸回去了,开门一看,只见罗星不在住处,连个灯都没亮起来,酒意就涌上来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