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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

      这么想着的杜修,打算过两天去跟张之仪说他有事要回夏都一趟。结果他才刚进去,就看到张之仪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杜修一脸茫然,他去问了别人以后才知道张之仪今天一大早又去巡查,结果因为路太黑,掉进了河里,被捞起来以后就生病了。
    杜修看着他惨白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忍不住去富商的家里拿了药过来。
    你这样怎么能叫我放心离开啊?杜修给他熬好了药,喃喃自语。
    张之仪瞪他,你要去哪?
    杜修说谎:我家的母亲生辰要到了,我想为夏都一趟。
    张之仪接过温热的药,一饮而尽,百善以孝为先,应该的,这里的修复工程也没有那么快开始,你回去吧,尽快过来。
    杜修无奈地看着他,笑了一笑。若是这里没有什么用处,他恐怕不会回来了。
    我还是照顾你多一些时日再离开了。杜修叹气,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说掉进河里就掉进河里,身旁也没有一个人跟着,多不安全啊。
    张之仪在抬眼看他,五味杂陈。
    第57章 风与花
    第 57 章
    杜修照顾了张之仪好几天, 等他的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才上路回夏都。他离开之前跟派人跟张之仪说了一声,张之仪就专门包着一层厚衣服来送他。
    那么,我就该启程了。杜修掀开轿子上的帘子, 笑眯眯地朝他挥手。
    张之仪本来沉默着, 但是还是忍不住张口说话, 益州的百姓需要你。
    杜修摇头,不了吧, 其实我并不怎么能帮助他们, 你想太多了。
    张之仪愣了一下,失落地低下头。
    杜修看着他圆圆的头顶,笑容不变,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出发了。
    张之仪踢了脚边的石头。
    杜修就要收回拉住帘子的手,准备出发了。
    就在他的手要缩回车里的时候, 张之仪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
    杜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张之仪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手掌心的温度比他高, 几乎就要灼热他的手。
    你还记得我们初见的时候吗?张之仪抬头望他, 一双眼睛仿佛携带着春天的雨水一般, 丝丝渗透人的身体,抵达人的心脏,而人的心脏, 可以从内而外开出一朵桃色的花。
    我杜修张开了嘴巴。
    我过段时间也会回去夏都一趟, 要是有缘, 我们在那里再见吧。他的拇指擦了他一下他手掌心,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杜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张之仪看着他完全傻了的样子,微微一笑。
    夏天来了, 百花为何还在盛开啊。
    马车启程,马蹄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修儿!
    洪亮的嗓音在耳边震响,杜修立马回神,他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双眼都是茫然。
    杜阕叹了一口,我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经位列二品大官,二儿子跟着丞相,已经是丞相的心腹,只有你,整天花天酒地,什么都做不好!就算我们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让你当上了榜眼,你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杜修不由得做好,双**叉在一起,低下了头。
    知道我为什么派你去看张之仪去益州是做什么吗?杜阕不耐烦地捧起茶杯。
    杜修点头,你说他是断袖
    所以你不是最懂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吗?
    可是张之仪不好我这口,我什么都没有能探出来。杜修报告,我看皇上派他去益州,似乎只是为了修复水利而已。
    哼,萧家的人永远都没有那一份为民的心思。杜阕冷笑,你没有探出来的事情,我让别人去看了。益州因为灾民哀声怨道,从中诞生了魔,萧怀瑾不过是为了再得到炼制妖神的工具罢了。
    杜修很想反驳他,说,不是的。
    但是,没有必要。
    他对这些朝廷的斗争,他对于这些超越常事的妖神之说,都没有兴趣。
    从小到大,他都不被给予厚望,自己也没有希望。
    如果没有事的话。他突然想开了,露出了自己特有的轻浮的笑容。那么以后我还是不要管朝廷的事情了。
    杜阕斜视他一眼,礼部尚书有个女儿,我想要你去靠近她。
    杜修的笑容一僵。
    没有接受,但是也没有出声反对,杜阕当他答应了。
    杜修回来夏都,天天逛花楼,沉迷美色。
    勾栏小院里,他拿着一壶酒,百无赖聊地打开了窗户。今天的他没有喊姑娘来陪伴,只是喝着酒,望着外面的风静静吹,夏天的树摇动,偶尔结上几朵花。
    风,自生自息。花,常开常败。
    他因为拿着酒壶,捏着的折扇不小心从手掌心中滑落,直直摔到了楼下。
    啊。他下意识望了下去。
    楼下正好有人路过,将他的折扇捡起来,然后抬头。
    杜修觉得自己确实是醉了,否则他怎么会看到张之仪呢。
    张之仪看了他一眼,随机抬脚走进了勾栏。
    杜修更想拿水泼醒自己了。
    不过他还没有找到水,张之仪先从门边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杜修惊讶,你不是应该还在益州吗?
    张之仪捏着他的折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那时候不是说我过一段时间会回夏
    都吗?
    杜修应了一声,想要拿回自己的扇子。
    但是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张之仪并没有松手,他的手就跟着扇子,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想得如何?张之仪问他。
    想什么?杜修讷讷问道。
    萧怀瑾有意拉拢你,你想得如何?张之仪把话说得清楚了一些。
    杜修强颜欢笑,事到如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父亲站在谁的哪一边?
    但是你在他的心目中是个废物,唯一的用处就是来勾引男人女人,还是不怎么会成功的那一种。
    他的话说得很直接,直接到杜修恨不得立马转身,从窗户跳下去,免得自己再受打击的那一种。
    你还真的想跟礼部尚书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张之仪问。
    你怎么知道的东西有那么多,佩服。杜修愤怒地将自己的扇子抢回来,我不管是萧怀瑾还是高湛,我真是都受够你们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们一开始就合不来。杜修哼哼。
    张之仪的嘴角一勾。也是呢。
    我跟温玉在一起还比较舒适。起码那家伙傻里傻气的。
    张之仪觉得好笑,我们现在的情况跟一开始相反呢。一开始总是他气急败坏,而他云淡风轻。
    原因很简单,被苦难与煎熬剥去了一层的外皮,杜修始终是没有依靠,漂浮在河上的风。但是张之仪是花,年年复年年,从不衰败。
    杜修不愿意认输,拿着手中的折扇摩擦了一下他的下巴。滚吧,我可不想跟你扯那么多。
    张之仪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真的滚了。
    杜修看着他走到门口,又郁猝了。
    我说过。张之仪替他关上门,我会在我们初见的地方等你,杜公子,春宵苦等,我就不打扰了。
    杜修大口喝了一口酒。
    他才不会去呢。
    虽然他是家里最蠢的那一个,但是他也知道张之仪约他,绝对不是突然看上他这个纨绔子弟,而是想要拉拢他。而且最有可能的,在那里等他,可能不止张之仪,还有萧怀瑾。
    娘亲的,那一个人明明是皇帝,怎么有本事可以到处跑?
    但是呢,但是呢,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性,张之仪单独去了。
    可能呢,可能呢,毕竟,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帅哥,张之仪都不动心的吗?
    这么想着的杜修,居然也有犯傻的时候。
    入夜以后,他去了夏都的一座拱桥。
    他喜欢这座桥,春天的时候,岸边开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朵,零落成泥。夏天的时候,风从桥底吹过,漂浮在水面之上。秋天的月亮高悬,千秋万代,永生不灭。冬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日出就化,消融又来。
    杜修在桥上站定,早就在桥上的两个人看向他。
    张之仪和萧怀瑾。
    呵呵。
    杜修转身就走。
    在另外一边,有一个小男孩正坐在河边,他讲手伸向水面,一直蓝色的闪光的蝴蝶飞过,得意洋洋地停在他的手腕上。
    温玉吹了一口气。
    蝴蝶就从他的手腕上飞走,在空中潇洒地转了一个圈,随即停在了另一个来人的肩膀上。
    搞定了?温玉问他。
    萧怀瑾的嘴角要上扬不上扬,显然在憋笑,是的,杜修已经答应帮忙,一起调查高湛的身世了。
    张兄呢?
    他去哄杜修去了。萧怀瑾摊手,看来我不应该来的。
    温玉点头,我也觉得你有点多余了。
    温玉玉!萧怀瑾大步冲过来抱着他,你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温玉正坐在河边,被他那么一扑过来,吓得伸出手,攀住了他的后背,以防止自己掉下去。要知道他自从为了对付那个半形体的妖神以后,用力过度,到现在都不能使用什么法术。
    萧怀瑾依着这个姿势,将他抱了起来。好啦,我们回去吧。
    回去皇宫吗?
    皇宫有什么有趣的啊,回你的家吧。萧怀瑾提建议。
    温玉伸出手捏他的脸,给我回去!
    萧怀瑾看他赶着自己回皇宫,只好就回去了,当然,没有忘记给他捎上。
    我好久没有见到朱九了。躺在床上,萧怀瑾望着床顶,跟温玉抱怨这件事情。她该不会忘了我吧。
    温玉没有答话。
    朱九当然是在的,但只要温玉在,她是不敢现身的。
    温玉躺在萧怀瑾的床上,盖着舒服的被子,决定不想那么多,要睡觉。
    睡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萧怀瑾的脑袋一转,对着温玉的脸。
    温玉觉得他那滴溜溜转的眼睛像是狐狸的眼睛一样。
    小的法术,温玉还是能用的。他掐了一下手指,微风拂过,灯火灭了。
    萧怀瑾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只感受到一只小小的手捧着自己的脸,随后,微凉的嘴唇紧贴着他的嘴唇。
    第58章 生气
    第 58 章
    吸食生气, 自从萧怀瑾默认他这种行为以后,温玉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刚开始的时候萧怀瑾也吓了一跳,他某一天早上推开房门, 门外就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孩。
    温玉?萧怀瑾吓了一跳, 他四处张望, 发现无人在旁边,他这才蹲下去, 跟他平视, 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玉抬眼看着他,不言不语,
    两人长时间对峙, 萧怀瑾的笑容渐渐僵化。他的头偏向另一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蛋, 随后继续看着温玉笑。
    温玉害怕他笑得脸要抽搐, 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说清楚自己的来意。我想要一口你的生气。
    你就是为了这点事啊。萧怀瑾收敛了笑容,揉了揉脸蛋。这点事情为什么要支支吾吾, 我还以为你带着这副丧妻的表情过来, 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温玉觉得这件事情是挺严重的, 依照他这危险又尴尬的身份,现在居然要靠吸食人的生气而活,如果被监视他的人知道了, 他可以立马被压着上碧落, 随后被挫骨扬灰, 死无葬身之地了。
    萧怀瑾看着他的表情,向他确认,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吗?
    温玉郑重其事地点头, 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就死定了。
    萧怀瑾楞了一下,露出了担忧的表情,那么这真的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温玉叹了一口气。
    萧怀瑾往后挪了两步,既然是那么危险的事情,我们还是进来说吧。
    温玉眯起了眼睛看他,动物的野性直觉在尖叫,这个男人心怀不轨,别有用心,而且他的性格极度恶劣,喜欢得寸进尺,如果他一开始就被他捏着七寸,以后自己只会一步一步跟着被他完全玩弄在手掌心之中。
    温玉知道,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
    他的手中交叉在一起,躁动地扭动着。他因为闻到了来自凡人的生气,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被蛊惑着,温玉的脚踏进了萧怀瑾的房间。
    萧怀瑾等他进来,就将房门关上。
    温玉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这才如梦初醒。
    砰!
    萧怀瑾的双手撑在他身后的门上,将他困住。温玉一惊一乍,整个人跳了一下。
    你请。萧怀瑾的脸朝他逼近,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温玉觉得他现在的行为很不可思议。
    因为萧怀瑾皱着眉头,想法在脑子里面迅速地溜了一圈,然后找了一个借口。我亲眼看见你吸食人气,我会紧张。说完,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温玉被他眼底的亮光被吓了一跳。
    还是说,我来亲你比较好?说完,他的脑袋一下子朝他压;过去。
    温玉不得不伸出手按住他的额头,阻止他前进,我来就好了。
    萧怀瑾说:好,你请。
    温玉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你还是闭上眼睛吧。
    萧怀瑾从善如流。